旭日节的早上。
南木霖刚起床,发现父亲南木江已经为他们二人做好了早餐,正在客厅的餐桌边上摆弄着菜碗。
自从乌娜去世以后,南木江老早就担任起她从前的角色。
看到南木霖正睡眼惺忪地站在房门口,南木江还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疲累,他指定会赖在床上会多睡一会,不会这么早起床。
“阿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今天清醒得比较早,也想起来活动活动!”南木霖注意到满桌子的早餐,顿时料到这些铁定是南木江一大早起来准备的,“阿爸,今天是旭日节,公事又不多,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呢?早餐由我来做也成啊!”
然而南木江淡然自若的表情显示他并没有那么大的困意,“我已经习惯了在家里这么早起床,早餐也就顺带着做了,难得你今天休假在家,阿爸也想尽力为你多做一些事情。”
“谢谢你,阿爸!”
在这一刻,南木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南木江外刚内柔的一面,无形中替他填补了失去母亲之后的那块空缺。
“傻儿子,跟父亲还这么客气!”南木江不想一大早就将两人弄得这么伤感,连忙朝南木霖挥挥手,“别那里再傻站着了,赶紧去洗把脸,过来吃早餐了。”
“嗯,马上!”
今日的阳光格外清新,没过多久便普照在云州的每一寸土地上。
餐桌上,南木江替南木霖准备的早餐有米粥还有菜包子,虽然看上去十分简单朴素,但却洋溢着他们这个小家庭的温馨和幸福。
南木霖一边享用着父亲精心准备的早餐,一边和他说起最近的新鲜事,其间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过他和南木金的亲事。
聊着聊着,房屋外传来一阵叫唤声,
“阿江大人,小的是济云堂的管事,是特地过来给您和您公子送佛圣丸的!”
南木霖回到云州后,自然要回归到每年服用一颗佛圣丸的传统中,随着旭日节的到来,他对这件事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南木江一如往常地招呼他们几人进屋,打算让他们放下佛圣丸之后便离开。
谁知当管事等人一进门,他身后又涌上来一大帮人,南木江吃惊地发现今日来送佛圣丸的格调竟然和往常大不相同。
这名管事的身后除了他的一名随从外,还站着两位长相端正的年轻助手,他们身上皆穿着正式的云州服饰,手里各捧着一个用大红布料盖着的托盘。
这些还不算在屋外站着的那一大帮人!
他们几人面色凝重地站在屋前,着实与这间小木屋显得格格不入。
南木江看到这架势,一向谨慎的他立马开口细问,“你们当真是来给我们父子俩送佛圣丸的?”
管事连连点头哈腰,“当然啦,阿江大人,您应该记得,小的每一年都要过来给您一家送佛圣丸的!”
得到管事的示意后,那两名长相端正的助手随即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托盘放在餐桌上。
南木江将红布掀开来一看,里面放置的确实是佛圣丸,而且除了它以外,托盘上面再没有其它的物件。
“既然是专门来送佛圣丸的,那为何今年来的这帮人要比以往多了那么多?”南木江的视线从对面人身上一一扫过,脸上很快浮现出怒意,“还把这件小事搞得这样隆重?是有意让我们父子两个觉得别扭吗?”
南木霖这边也已经看出管事这帮人来得有些蹊跷,他和南木江一样,既感到好奇又不得不有所警惕。
这名管事招架不住南木江的气势,慌忙弓着身辩解道:“阿江大人莫要生气,小的都是听上头的吩咐办事,并非是故意惹您不快的!”
“听吩咐办事?”南木江目光一转,当即死死地盯着管事的那张脸,“你究竟是在听谁的吩咐办事?”
“当然是听我的吩咐办事喽!”
木屋外,南木席的笑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当进屋后,南木席一脸诡笑地向南木江致歉,“阿江大人莫要见怪,今日的这一切都是我亲自命人安排的!”
“阿席大人这么做是何意?”南木席这么精心准备的来访,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南木江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就想到了这一点。
南木席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笑着走到桌边停下,“阿江大人,可否先容许我坐下来再说?”
“这个当然!”南木江招呼南木席坐下后,只倒了一杯茶就迫不及待地问,“阿席大人,你现在可以有话直说了吗?”
“其实说到我今天来访贵府的目的,难道阿江大人您还猜不出来吗?”
南木席的目光确实隐含着深意,这令南木江不得不联想到他们两家即将到来的婚事,“阿席大人莫不是为了阿霖和阿金的婚事而来?”
“阿江大人果真英明!”南木席看了一眼南木霖后,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在下来此正是为了他们两个后辈的婚事,有件事想和阿江大人你商量一下。”
南木江再一次望着南木席以及他身后屋里屋外的一大群人,他们皆不是空着手而来,不是盖着红布,就是捧着红色礼盒。
南木江的面容猛然一惊,“难不成阿席大人是过来送聘礼的?”
“是也不是!”
“可若是送聘礼,也应该是由男方择日送到女方家里的,哪能让女方这么大张旗鼓的送来,难不成阿席大人是想让阿霖入赘你家吗?”
“哈哈哈——”南木席的笑声听着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阿江大人,你还真是会说笑,我南木席何德何能,哪敢让阿江大人您的独子入赘到我们家呐!”
想不到这个南木席还挺识趣的,以南木霖的硬脾气,他就算是不成这个婚,也不会接受这么憋屈的亲事。
“原来不是入赘!”南木江和南木霖同一时间舒了口气,只是面容上依旧疑惑不解,“那阿席大人送来这么多的礼物究竟是为何?”
“你是说这些?这些其实是我为亲家准备的新年礼物,我们两家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旭日节这么传统的日子不表示表示怎么成?”南木席前一秒说完,下一秒目光立刻注视向一言未发的南木霖,“再者,我也想替小女阿金向阿霖道个歉,昨日在庙街的确是阿金她言语无状,说话也没有个忌讳,还请阿霖你千万不要跟她计较。”
“我这个女儿是被娇养长大的,平日里难免有些刁蛮,不过她的本性并不坏,更何况她一向爱重阿霖,我相信她并不是故意要冒犯阿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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