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老人的面,南木霖和东宏杰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几个大饼下肚,南木霖感到腹部不再像之前那般空的难受,面粉做的口粮就是比山里的那些野味更能令人满足。
“老人家,其实我们师徒俩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南木霖疑惑地看向东宏杰,一时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对面的老人家亦是如此,“不知这位客人还有什么其它的需求?”
“我和我徒弟都是刚来这个村子,暂时还没有找到能落脚的地方,您看能不能先收留我们几天,等我们的身体恢复一些再离开?”
老人一听立马犯了难,“不是我不愿意收留二位,只是村里有村里的规矩,我们不容许随意收留外来人士。”
“敢问老人家,为何村里会有这样的规矩?”
“实不相瞒,老朽家里再多容两个人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你们二位是我们村里的本地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纳二位几天,只是那些锋州城的卫兵时常会来村里巡逻,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家里收留了两名外族人士,那我和我的家人都会难逃追责,这其中的后果我们是万万承受不起啊!”
锋州城对于城外村落的管辖之严,南木霖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照现在看来,这村里的任何一户人家都不会愿意收留他和东宏杰。
“罢了,老人家,我和我师父不再为难您了。”南木霖将注意力转移到村落的其它地方,“只是这里还有没有其它能够容人的地方,比如说空的破房以及破棚之类的?”
“听你这么一问,村里面的确有一间空置已久的破屋子。”
南木霖立即喜笑颜开,“我们找的就是那间破屋子,您快告诉我们它在村里的哪个地方。”
“好的!”老人将手指向前方的暗处,“在这条村路的尽头有一片小树林,沿着林子间的小路穿过去就可以看到那间破屋子,那里就只有单独的一间房,很容易找,只是荒废的年头有点久,里面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
“没关系的,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总好过流落街头。”南木霖对现在的状态还算满意,“老人家,我和我师父就不打扰您了,您先进屋休息吧!”
“那二位多加保重!”
离开这间茅屋后,南木霖和东宏杰继续顶着夜色朝村道的深处走去。
越往前走,前方的动静声越是微弱,隐隐约约能听到几阵尖细的哭泣声。
静谧的氛围下,南木霖莫名地有些心慌,眼睛时不时瞟向周围的四面八方,突然,右前方出现的几座坟墓吓了他一跳。
“师父,这个地方怎么比我想象的还要诡异啊?”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东宏杰被南木霖的举止带动的心跳加快,但是面上一直在强撑着,“这么偏僻的地方有几座坟墓又有什么稀奇?难不成你是怕会见到这里的鬼吗!”
被东宏杰这么一激,南木霖赶紧将身板重新挺直,“谁说我害怕见到这里的鬼?比这诡异十倍的场景我小的时候都遇到过,现在我更加不会害怕它!”
“你小子别是在这里吹牛吧?既然不害怕的话,你为什么挨我挨得这么近?”
“我挨着你走是因为担心师父你会怕,这样看来,我也用不着护着你了!”
“呵呵,还是在吹牛!”
到了深夜,月光渐渐突显出来。
凭着柔和的光线,南木霖他们顺利找到老人所说的小树林,在树林的正中央,果真又一条又斜又细的小路。
顺着这条小路走过去,那间破屋子如深林古刹般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在夜色的衬托下,它的整体面貌一目了然。
放眼望去,这间屋子的骨架基本上都还在,只是门和窗已然破损严重,墙上零星分布着好几个大洞,短时间内想要修补一番势必会很艰难。
好在屋顶上的瓦片大部分都还在,房屋的框架也没有因长久废弃而变得摇摇晃晃,应该能供人暂时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
夜风袭来,森林里的树叶开始沙沙作响。
南木霖和东宏杰在屋外观望片刻后,一同向着屋内走进去。
屋内的情况正如他们所料,房梁上和角落里布满了灰白色的蛛丝,断掉的支架和木棍堆得满屋都是,就连唯一的一张已经发霉的桌子也如风烛残年的老年人一般,轻轻一碰就会碎的四分五裂。
除此之外,这里面到处都铺满了灰尘,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尽管这里面的条件十分恶劣,但是吃惯了苦的两人并没有将时间浪费在抱怨和叫苦上面。
发现屋内的一根烛台后,南木霖立即走上前将其点燃,暗黄色的灯光很快填满整间屋子。
南木霖拿起一个倒在地面上的板凳,扶正后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师父,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下,等我把这间屋子略微收拾一下后,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东宏杰到底都是南木霖的师父,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尽一尽作为弟子的本分。
“嗯!”东宏杰欣慰的看了南木霖一眼,径直走过去坐在了凳子上。
面对满屋的狼藉,南木霖最终将歇息的地方选择在右侧的一面墙壁之前,那里堆放的杂物最少,空间也够大,收拾起来也会很方便。
经过南木霖的一番努力,一个近两米宽的地铺出现在原本杂乱不堪的地面上,荒废的屋内这才有了一片整洁的地方。
南木霖顺势拉下墙面上的一块黑布,用双手提着使劲弹了弹上面的灰烬,等到差不多干净后,他才将其铺在刚刚收拾好的地面上。
“师父,一切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可以休息了!”
“小娃娃,你小子在家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帮忙做家务?”东宏杰见南木霖将这里收拾的有条有理,故有此一问。
“也没有经常吧,只是小时候,我经常看见我阿妈这样给我收拾房间,我如今只不过是学着她当年的样子。”
看到南木霖的态度如此谦逊,东宏杰更加止不住想夸一夸他,“你学的很好,做的也很好,如果你母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我不指望她能以我为荣,我只希望她在那边一切都好,知道我和阿爸都很想她就行。”
南木霖虽然已经接受母亲离世的事实,但心里却没有一刻忘记过她,每回想起来都会鼻梁一酸。
察觉到南木霖的情绪有些低迷,东宏杰略微抱歉的站起身,“原是我不好,师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勾起你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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