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么早啊,阿霖!”南木风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到南木霖无精打采的样子,连忙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南木霖没有理会南木风的话,而是径直走到长桌前坐下,一声也不吭。
南木风看南木霖脸上的怒相,觉得很是稀奇,“是谁惹找你啦,阿霖小公子?”
听见南木风的嬉皮笑语,南木霖依旧是没有回答。
紧接着南木江也走了进来,他想走到南木霖身边想要去问个究竟,谁料一名侍卫在这个时候掀开帐帘走了进来,“阿江大人,部落长请你到虎帐一叙。”
“好的,我即刻随你过去。”南木江又慎重地看了一眼南木霖,转而面向南木风,“阿风,我和他们三个去虎帐,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看护阿霖,记住千万不要惹事,也不要到处乱跑!”
“是,大人!”两人听完吩咐后齐声答道。
南木霖见父亲离开后,心中便开始懊恼自己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他其实明白,父亲南木江也没因早起的事生他的气,他就是怕他胡思乱想。
“阿风哥哥,我有一件怪事说给你们听!”
看南木霖说得如此郑重,南木风赶紧凑了过来,“是什么怪事?快说!”
“我昨天刚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可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今天早上我又看到了他,就在我们这个大帐外,我当时指给父亲看,但他居然看不见他,你说这奇不奇怪?”
南木风听完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阿霖,依我看这事还真挺邪乎的,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小心了。”
听到“小心”儿子,南木霖当即瞪大了双眼,“我为什么要小心?我跟他又不认识,也无任何仇怨。”
南木风随即压低了嗓音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说的“他”很有可能不是个人!”
“啊?”南木霖再次惊恐地瞪大眼睛,臂膀上也跟着起了好些鸡皮疙瘩。
“我以前听人说,猛州这个地方别的都好,可就是经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那里出没,而且一般的族人根本看不见他们,只有被他盯上了的人才能看见。”
南木霖听到后背都凉了一大片,“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他们给盯上了啦?”
“很有可能是!”南木风摸着下巴诡异地看着南木霖。
“那他们是谁?盯着我干嘛?”南木霖被吓着后浑身开始冒冷汗。
这时,南木风故意当着南木霖的面摸了摸肚子,而后发出更加诡异的笑容,”你说他们要干嘛?”
“他们要吃了我?”南木霖被惊得喊出了声,“那你还是没有说他们是谁啊!”
“他们是游荡在猛州的魂魄。”南木风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比划,“你看见的那件白色长袍就是专门为他们遮挡太阳的工具,因为他们白天不能见光。”
关于鬼怕光的事南木霖很早就听说过,看来南木风说的也不无道理,“那然后呢?接下来会怎么样?”
“所以啊,他们最喜欢在晚上出来,只要是看见谁家的小娃娃就立刻将他拖走,最后——”
“别说啦!”南木霖听得太过着迷,脑海中都已经开始有画面出现,而接下来的场景瘆得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便一头转进了隔壁另外一人的怀中。
“哈哈——,阿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啊?”突然话锋一转,南木风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南木风,你已经老大不小啦,怎么还干这么幼稚的事情!”抱着南木霖的另外一人冲南木风喊完后,抬手将南木霖的脑袋给托起来,宽慰道:“阿霖,你别被南木风给吓着了,他刚刚说的都是骗人的。”
南木风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过,于是连忙赔笑道:“阿霖,我刚刚就是想吓吓你,你可别太当真了。”
南木霖反应过来后,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态,身为堂堂南木江的儿子,他绝不能丢这个脸。
南木霖当即挺直了身板大声哼道:“我才没被吓到呢,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在哄骗我!”
“阿霖,他要是以后再编鬼故事骗你,你就告诉你阿爸,让大人好好治治他这张嘴。”
“同事一场,干嘛要这么恶毒呢?”南木风虽平时和南木霖打闹惯了,但今日的场合和平时却大不相同,若是让南木江知道自己还在说鬼故事吓他的儿子,指不定会怎么处罚他呢。
另一边,南木江他们到达虎帐的时候,西敏颜和西敏露以及他身边的六个副手正在里面等着他。
虎帐的居所类似于云州的云庭,是猛州历代的首领居住的地方。
它是用木柱和白帆围成的一个大庭院,里面共有二十个大帐,其中摆在最前面的是猛州首领开会见客的地方,后面则全是他和他家人的住所。
现任首领西敏颜和他的夫人西敏露总共育有二子二女,其中的一名幼女叫西敏瑶,很早就已经夭折了,剩下的三个孩子的年纪都比南木霖要大些。
除此之外,西敏颜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妹妹,叫西敏娇,也和他们一起住在虎帐的后院。
“阿江大人,没想到在锋州匆匆一别后,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西敏颜坐在虎帐内的上座,一见到南木江就寒暄道。
南木江随即抱起双拳问候道:“南木江见过部落长,还有部落长夫人!”
“阿江大人不必客气,快快请入座!”
“谢部落长!”南木江在西敏颜的指示下入座在右边的第一个席位上,看来他还是很照顾云州呼雷神将的面子。
“阿江大人不远万里从云州远道而来,这第一碗酒自然要敬他。”西敏颜说着和西敏露共同举起了酒碗,底下的六名副手见状也跟着将酒碗举起来。
南木江一向是个周全礼数的人,如此盛情他怎可辜负!
南木江也随着大家拿起桌上大过寻常的酒碗,说了一句“谢部落长和各位的厚待”后,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南木江从来没尝过猛州的马奶酒,只是看到过南木霖喝了吐舌的样子,今日这一品,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烈酒之王。
这还只是第一碗,就已经让南木江热气上涌,双颊全红,脑袋也有些晕了。
西敏颜在南木江喝完后,也将自己碗里的酒全部喝尽,但是他喝起来就像是在喝开水一样,所以在喝完以后,他的神智还是那么清晰。
西敏颜淡定地放下酒碗,嘴角自觉地向上扬起,南木江谨慎地拿眼睛瞥见后,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时一名副手端着酒碗走到了他面前,“阿江大人,我本人非常欢迎你来猛州,所以特意来敬你一杯。”
接着,那人便将碗里的酒全倒进了他的肚里。
南木江很是不解地看向西敏颜,这又是什么操作?刚刚不是已经喝了吗?
只见西敏颜大方地向南木江摊开手,豪言道:“阿江大人,我刚才忘记跟你解释了,按我们猛州的规矩,在接待贵客时,每位在场的族人都要向客人敬一碗酒,以表我们猛州对客人的热情。”
原来是这样,他们这是明知南木江不胜酒力,要打着幌子要灌晕他,可偏偏南木江又不能拒绝,谁让云州现在有求于他们呢。
幸好今日帐里只来了这几个副手,要是全猛州的族人都跑了进来,那么南木江就算是有个牛肚子,只怕最后还是要被他们给撑破。
南木江身后的助手见此情形,都想要替他喝下碗中的烈酒,可他就是不让,身在异乡,他也不好驳了猛州主人家的面子。
况且六七碗酒而已,南木江料想自己应该能撑得住。
于是在一名侍女将他面前的酒碗给倒满后,他只说了一句“多谢”,便拿起大酒碗将里头的酒给生生灌了下去。
接下来,又来了一名副手,南木江也不与他多说,因为他一说话就特别想吐,只是拿起再次被倒满的酒碗又喝下一碗。
“阿江大人果然是海量,这碗我敬您!”第三名副手接着上一个副手的棒子走了过来,眼神中已然露出嘲弄的颜色。
就这样,酒量本就不佳的南木江连着喝了六七碗马奶酒,现在的除了十分想吐之外,就连看人的视野都是模糊的。
会面还未结束,南木江使劲地摇甩自己的脑袋,想要强迫自己更清醒些,可其中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他只觉得脑袋更加沉重。
更要命的是,在神智变得模糊后,一股莫名的困意在此刻像猛水一样袭来,这让南木江的一双眼皮是翻也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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