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七杀,见她半天没有吭气,才问道:“现在不杀他们,难到等着他们将来杀我?”
“三仙山的人,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但凡有机会,她们都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七杀还是不说话,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我。
要不是习惯了她这张冰山脸,我都以为她这次回来,是专门来杀我的。
我无语的道:“即便要放,你也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七杀这才开口道:“蓬莱仙子跟我的一个故人有关。”
我翻了个白眼道:“你能不能找个像样的理由?”
她一个剑灵……
想到这,我眉头微皱。
七杀跟别的剑灵不一样,不管是跟着小翠,还是跟着我,签订的都是平等契约。
也就是说,她一直有着绝对的自由和自主权。
我不等她回话,接着就问:“你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七杀这才气呼呼的道:“当然是真的了。”
“我之前也不知道,是后面跟蓬莱仙子接触,交谈下来才得知。”
我好奇的问:“她和你的什么故人有关?”
七杀翻了个白眼道:“你能不能别老打听人家的隐私?”
我放下手里的碗筷,严肃的道:“你可要想好!”
七杀干脆的道:“我已经想好了,你不能杀她们。”
我正想拒绝,七杀语气突然柔了下来,带着几分央求的道:“李阳,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
“唯独这一次,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好吗?”
“将来他们若是寻仇,我一定挡在你前面,保护你!”
我忍不住笑了笑。
她保护我……
那还是算了吧。
一时间,我陷入了沉默,异常的纠结。
三仙山的人不杀,我心里不安。
可杀了,七杀这里又不好交代。
而且她一回来就去找小翠,估计也是找小翠说的这事。
她现在过来找我,证明小翠那儿已经松口了。
我回头看着七杀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我问完,含笑的看着她,体内的气息却在暗自流转,准备好冲击主仆契约。
而七杀若是用契约胁迫我,那三仙山的人就必死无疑。
然而七杀没有任何犹豫,只是冷艳的小脸有些发白的道:“你要是不同意,我什么都不会做,也做不了。”
她的这个回答,也正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问:“刑场上,你已经叫停了行刑了吧?”
七杀点头,等着我的答复。
我已经有松口的意思了,可还是不放心的问:“放了她们后,你准备怎么安置?”
七杀道:“放逐到极寒之地,永远不让他们出山。”
我提醒她道:“我师父在里面。”
七杀迅速道:“葛天师没有被封经脉,到时候我把三仙山的人封掉一部分修为,她们对葛天师就造不成伤害了。”
我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转了两圈才停下来道:“可以。”
我敢答应,并不是觉得三仙山的人不会伤害师父,而是以师父的实力,他们也伤不到。
而且他们真对师父做了什么,我也就有了第二次杀她们的理由。
到那时,七杀也不可能再为他们求情。
我说着让内卫拿来纸笔,写了一份公函,递给七杀道:“你拿着文书,让天牢的人暂停行刑。”
七杀拿到文书,脸上才有了笑容,问我道:“李阳,我能让他们先休息几天,然后再放逐吗?”
我道:“我下午可能要进秦岭,你不打算跟我去了?”
七杀犹豫了一下道:“我后面跟来。”
我听了这话,一口回绝道:“不行,你把文书送到,后面的事交给陈杰处理,今晚你必须跟着我一起离开。”
三仙山残余的人都是天才弟子,任何一个出现纰漏,对我来说都是大祸。
七杀现在的情况,我是真不放心她去插手。
七杀见我态度强硬,委屈的点了点头,拿着公文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我喊了一声。
七杀停下后,我问:“你是不是忘记什么?”
“没有啊!”七杀一脸大眼萌的回道。
呼!
我吐了口气,提醒她道:“契约。”
七杀这才恍然,主动放弃主仆契约,构建了新的平等契约。
主仆契约被抹掉,我悬着的心才落回心窝。
不得不说,算计别人算计的多了,自己也会变得过分的谨慎。
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七杀前脚离开,内卫长后脚就匆匆进来道:“公子,黄大人刚才差人送来一物,听说是从三山传记里查到的东西!”
内卫长说着,拿出一封密函。
我接过来拆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条,一眼就认出来是文渊先生的字。
内容很简单,寥寥数字:李公子,老夫胜你半子。
我用手搓了搓,检查了一下纸张和墨迹,发现这是几年前就已经写好了的。
略微一想,我顿时恍然。
原来他赌的不是三山秘术,而是赌蓬莱仙子和七杀的关系。
我刚才还在想,文渊想用方术来让我妥协,有些过于自信了。
毕竟只要我们不择手段的严刑逼供,三仙山的人根本就扛不住。
结合前后,我推断蓬莱仙子应该不是在蓬莱仙岛出生,而是被人从外面带到了岛上。
而这个人,就是文渊。
蓬莱仙子,不过是他早年埋下的一颗棋子。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既然精通命理玄机,已经提前算到三仙山的下场,那他可以做的事就很多了,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
难道说,他已经算到三仙山的下场是天注定,不可改?
可惜,文渊身死道消。他心里想什么,又占卜到了什么,都彻底被掩埋了。
我揉着纸条,心里感慨万分。
当日在文渊楼,他要是对我动手,现在或许就是另一种结果。
想到这些,我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老头子还留了后手。
想到这,我拿过纸笔,写了一份密信,让内卫送去给陈杰。
信里,我让陈杰在我和七杀走后,废掉三仙山所有人的经脉,丹田。
密信送出去后,我才呢喃道:“老先生,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我送上这么一个小纸条。”
直到这时,我都不认为他赢了。
毕竟一个死去的人,又怎么能左右到一个活着的人。
休息了几分钟,我准备回内殿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进秦岭。
结果我才到门口,外面就传来内卫的传报声道:“李青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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