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身过后,陈飞果然还是忘记了那张脸到底长得怎么样。
在杀手中,他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望着手上的空碗,那人吃的很香,他吃的不是碗里食物的味道,而是……王晴雪的故事。
王晴雪并不知道那人来过,她很开心的在网上搜索着好看的包包和衣服之类的,女人们的天性,都爱这些。
从那人那里得知了吴文元的线索,陈飞思考着,该做个了断了。
……
与此同时,上姚村村口的废弃工厂内,多年没有人进来的地方,这里阴暗潮湿。
曾经的办公室,里面摆放着几个已经腐朽了的桌椅,破烂不堪,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一股难闻的味道,在屋里面蔓延。
吴文元手中拿着纸牌,纸牌少了一张,独缺一张梅花j。他觉得这张牌晦气,重新买了一副牌之后的第一时间,他便将那张撕掉,用火烧干净,这才满意。
玩牌是他的习惯,一个人玩牌,玩的并非是牌,而是自己的命运。
入行的时候他师傅就告诉他,不要太过迷信纸牌,或许有一天,你会死在纸牌上。
年轻气盛的他没有选择相信,多年来,他依靠着纸牌,闯下了赫赫威名,多次逢凶化吉,依赖逐渐的产生。
可是现在,他心里突然感觉到惶恐,这几日,他时常梦见那个故去的师傅,多少年没有梦到过的人,忽然闯入梦中。
他焦虑,把自己封闭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村口除了这废弃的厂房和厂房外的一条沥
青马路,除了路过的车辆呼啸,没有什么声音。
他紧张的摆弄着牌,缺了一张,心里很不舒服。但,那张牌他是再也不想见到的。
那天,他杀了光头。
进行了一次强烈的思想斗争,至今他还在想,当时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杀了他呢。
以至于,因为那个光头,他现在已经被警方用通缉令追捕。
这一次是认真的,而他的面貌,出现在了警方的档案中。
以前不可想象。
他从来做事小心谨慎,却不想这次竟留下了。
又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令吴文元大为担忧。
“师傅啊师傅,如果你真的在乎我,能不能给我一个逃出生天的办法。徒弟我这次,好像真的走上了一条死路。”吴文元忧心忡忡,对着手里的牌,自言自语。
他早就把手机给关了,不跟任何人联系,哪怕玉石市场里的那位大佬,他也决计不理会。
后悔!
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的当口,忽然一个恍惚,余光扫光,在桌角看到一个怪熟悉的东西。
他眉头微蹙,好奇心驱使着他,弯腰将其捡了起来。
那是一张薄薄的牌,牌上布满了灰尘。
捡起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咯噔一下,已然懊悔。但……他没有丢掉,却鬼使神差的进行了下一步。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他。
果然!
预感是对的。
擦干上面的灰尘,逃不掉的梅花j重新出现。这张牌是以前打牌的人留下的,更巧合的是,与他手
上的牌,连背部花纹都一样。
除了牌老了一点,余下无二,可以凑成一副。
吴文元当即色变,整张脸唰的一下,便化成了惨白。
“看来我真得离开这里,哪怕这里也不安全。”他紧张的自语,旋即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
诚然,他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有着不小威名的杀手,但他也怕死,比普通人更害怕。
他见多了生死,所以他知道死亡的恐惧。
好容易手机开了,他立刻拨通通讯录上一个红色的未接来电,那通来电有几十个,这一次他回拨过去。
兴许对方也很想接到他的电话,第一时间,便接通了。
对方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急促:“喂?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你现在人在哪儿,我立刻派人去接你。”
听着对方急促的声色,吴文元心里一顿,发觉事情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
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去呢?
那里到底是生的希望,还是死的桥梁。
“说话!吴文元,我告诉你,这次是我们的生死存亡的阶段,你必须得给我过来。现在段老黑那边已经完了,我需要你杀了他才行。”
“不!我现在也很危险,杀了段老黑,我可能也会落网。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吴文元拒绝道。
“哎呀你怎么想不明白呢!你当然比段老黑重要得多,但是他现在准备自首了,据了解,他那里掌握着我们很多材料,如果他不死的话,我们一个都逃不掉。你
赶紧过来,我们商量下
,回头我想办法保住你。”
吴文元眉头紧蹙,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对方。
内心一沉,思忖再三。
他发觉自己好像有点失去信心了,能救自己的人,或许只有电话那头的人。
“好!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给我准备好一个全新的身份,护照、机票都给我准备好。至于去哪里……去最安全的地方,反正离华夏越远越好。”吴文元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这个要求,随后催促他赶紧过去。
嘟~
挂断了电话,吴文元紧绷的神经未曾松懈,一颗心,也紧紧地悬在了喉咙口。
杀了那么多人,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那段老黑并非算是难杀的,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
早早地就将段老黑的一切调查清楚,对方的生死,早就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可是,他还是很紧张。
“先测一下。”
吴文元又一次选择相信手里的牌,闭上眼睛,将牌洗的干干净净,然后从中抽了一张。
呼啦!
一张红桃a。
“好!可以杀!”
说完,他将牌整齐的弄好,放在了桌上。他决定,这一次以后,相信师傅的话,不再用扑克牌了。
这一次以后,金盆洗手。
他疾驰而去,推开门,掀起一阵烟尘,窄小阴沉的房间里,只有一副扑克牌落在桌上干净,未曾蒙尘。
牌倒放,代表着吴文元从这一刻开始,与从前背离。
牌上第一张,便是那张红桃a。
一阵风吹过
去,呼~
红桃a被吹开几分,露出的,下面的那张牌比其他的牌旧很多,它与上面的红桃a赫然黏在了一起。
吴文元走得急,出现了一次纰漏,这也是多年生涯来,唯一的一次……
在他走后的一个多小时,陆陆续续,这个几乎被人遗忘了的地方,来过几拨人。
前面的三拨显得都小心翼翼,第三拨更是将桌上的牌组拿掉。
根据路过的一个老人回忆,来过的那几拨人中,有两拨人显得十分古怪,穿着的都是整齐划一的黑衣服,脸都记不住。还有一拨是警察,他们是第二拨,没在里面看到人,显得很懊悔。
最后一拨,只有单独的一个人,他赫然便是陈飞。
陈飞在那个人留下讯息走了以后,没多想,就直接奔赴了这里。可惜还是来晚了,通过地下留的脚印,还有桌面上淡淡的曾留下的扑克牌的痕迹,多多少少得出了稍许判断。
他站在吴文元先前留下的那个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感慨:“唉,还是来晚了,而且看样子好像也不止我一个人再找他。”
说着,他的眉头更加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电话声响起,差点没给他吓出心脏病。
“妈的谁呀!擦!”拍了拍胸口,正沉思呢,突如其来的电话,当真好没礼貌。
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陈飞更是怒不可遏的骂道:“要是搞推销的,看老子不骂死你!”
气冲冲的接通,他张口便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是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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