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篱篱轻纱遮面,与其他女孩子一起跳舞,但是她没看到主座上有人啊!
不过以前这种场合也不是没有过,她们只管跳舞就是了。
陆篱篱不是最高的,穿着一样的服侍都遮着面容,她便也不是最显眼的那个人。
可在转了一圈后回头看,陆篱篱顿时吓的手脚都出错了。
萧呈,是萧呈!
那个逼婚害的父亲中风,那个让她躲到相国寺的萧呈!
陆篱篱手脚乱了,萧呈也就看到了,虽然面容遮掩着,但是那惊恐神色还是直接撞入眼帘。
不枉他一直追着袁园,到了这临安。
陆篱篱真的被慕家拐走,培养成跳舞的雏妓了。
逃出他的掌控,却被人拐到了江南,呵,陆篱篱!
萧呈眼中是有志在必得的光,看着陆篱篱跑了,也不追。这慕家的地盘,陆篱篱能跑哪去?
陆篱篱惊慌失措得跑出了大厅,她万万没想到,萧呈能追到这里来啊!
她想回京,立马回京,即便是躲到任何地方去,也不想跟萧呈在一起,那是一个把幼女都玩弄至死的人啊!
“娘,娘,我们走,我们回京,我们马上走。”
陆篱篱慌忙回到房间,拉着沈安安收拾东西。
“篱篱,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走,这里是临安啊!”
沈安安一头雾水,但心底也升起担忧跟恐惧来。
“是不是有人对你……动手动脚,篱篱,你才多大啊,天杀的,这些畜生……”
“不是,是萧呈,娘,萧呈来了。”
陆篱篱脸色煞白,“他是诚王府的小公子,如果他要人,慕家会给的,娘,我……我,我害怕,我怕萧呈。”
沈安安也吓了一跳,那是诚王府的小公子啊!
“可是……走,我们怎么走?”
“那我也不要待在这里,你不走,我走。”
被萧呈出现给震慑住的陆篱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慌乱地想要收拾东西离开。
“篱篱,篱篱,你听娘说……”沈安安想要让陆篱篱先稳定下来。
陆篱篱胡乱塞了些东西就要往外跑,可是这慕家的地方,她又往哪跑。
沈安安留不住陆篱篱,又跟不上陆篱篱,还不敢大声嚷嚷,只能扶着柱子喘气。
就在陆篱篱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暗中一个小厮站了出来。
“陆姑娘,我们是奉陆大人之名,带你离开。”
“走,马上走,我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对萧呈的恐惧,让陆篱篱直接越过了对贫苦生活的恐惧。
今日歌舞馆有贵客,侍卫大多在前头,潜伏在歌舞馆的侯府暗卫直接就把陆篱篱带了出去。
又怕陆篱篱路上生事,一杯热茶将人放倒,连夜运出了临安城,顺利地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做梦似的。
萧呈只当陆篱篱对自己恐惧,躲在屋里闭门不出。
他想着到手的鸭子总不会飞的,就先让陆篱篱自己调节,最好认命。
可第二天他要见陆篱篱的时候,却发现陆篱篱不见了。
“篱篱去哪我也不知道啊,她就是在这歌舞馆里。”沈安安一脸惶恐,她也不知道自己追着追着,就追不到人了。
“是他,一定是他,在京城的时候小公子就要强娶篱篱,追到临安来,也一定是为了篱篱来的。一定是他把篱篱带走藏起来了!”
“不是我!”萧呈咬牙,到手的鸭子真的飞了,不过一个晚上,陆篱篱竟然消失了。
继而萧呈立马又转头看向歌舞馆负责人,目中带着冷意。
“说,你们把陆篱篱藏哪了?”
这慕家的歌舞馆,也是慕家的人管着。
管事的叫慕成枫,是慕家的三当家,慕怜衣,慕寒江他们的三叔。喜穿一身白衣,儒雅俊逸的中年男子。
“小公子,陆篱篱是慕家精心培养的雀儿,如果她能攀上小公子,那也是她的福气。我慕家绝对不可能将她藏起来的。”
培养这些女子,就是为了结交权贵,如果陆篱篱能让诚王府小公子偏向慕家,也就物尽其用了不是吗?
“那你告诉我,人呢,现在人在哪里?”萧呈阴沉着脸说道。
“许是藏在哪个屋子吧,门房侍卫说过,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人出去过。”慕成枫笃定道:“小公子稍安勿躁,待翻遍整个歌舞馆,定能找到陆篱篱。”
只是结果终究是让慕成枫失望震惊的,人……真的不在了。
“沈氏,你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沈安安惶恐道:“昨夜篱篱见了小公子,吓得当场就想走,这偌大的一个歌舞馆,她就跑啊,我追啊,可是最后就发现她不见了啊!”
“我的篱篱啊,她还是个孩子,这背井离乡的,她能去哪啊!”
沈安安哭了起来,她更惶恐的是,陆篱篱跑了,那自己在这里,会是什么下场啊!
“这不可能啊,一个人怎么可能就不见了,除非……有人把她带走了。沈氏,你说,到底谁还顶上了陆篱篱?”
“谁,还有谁?”沈安安喃喃道,最后突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临安知府陆行舟,是篱篱的小叔。对,陆行舟一直想带篱篱走的,他说篱篱是将门之后,是被你们慕家诱拐的。一定是他,是他带走了篱篱。”
“知府啊!”慕成枫琢磨了会,一个知府而已,倒也不怕。
“三爷,外面来了很多官兵,说是知府大人的侄女在我们这,知府大人要把人带走。”
这时候,歌舞馆的小厮前来禀报道。
“这是贼喊捉贼不成?”慕成枫不由皱眉,“小公子请回避,我去会会这知府大人。”
“就算是篱篱的亲叔叔,也不能阻止我带走篱篱!”萧呈执拗道,“我自己去向他要人!”
来的就是陆行舟,陆篱篱已经离开临安,他所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混淆。
“慕成枫,我陆家女儿被人诱拐,有线索显示人在你这,还请你速速将人还来。”陆行舟与慕家人已经周旋许久了。
“陆大人确定人在我这?”慕成枫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歌舞馆的雀儿中,有你陆大人的侄女?”
陆行舟沉着脸打开了画像,指着上面的少女道:“你敢说我陆家姑娘,不在这?”
“你敢让官府的人进屋搜吗?”
画像上的陆篱篱,穿的就是这歌舞馆的服饰,而这画像,慕成枫也不陌生。
某位大儒画技一流,在馆内见过陆篱篱之后惊为天人,还特地画像留念,就不知道这画怎么到了陆行舟手里。
“陆大人,可是陆篱篱,昨夜就在馆中消失了啊!”
“你说什么?”陆行舟顿时怒目,“慕成枫,你胆敢欺瞒朝廷命官,我陆家儿女都是将门之后,若是陛下知道你慕家囚禁将门之后,定会将你慕家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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