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江莱一直鬼鬼祟祟地看着我。
我纳闷,“看我干嘛?”
“你说,莉姐要给我们引荐的这个投资人,不会是前夫哥吧?”
“不可能吧。”
我摇了摇头,说着,又有些拿不准,“傅祁川才刚出院,这些天,我也没看他和秦泽提起过这件事。”
“那会是谁?”
江莱疑惑了起来。
我也猜不到,索性道:“反正约了饭局,就先去看看吧,江城就这么大,真要是哪个熟人,应该瞒不住的。”
“有道理。”
江莱也赞同。
晚些时候,我换了套衣服,便抓上件米色的呢子大衣,和江莱一起前往饭局。
餐厅是江莱预订的,她在市场部混迹多年,对应酬的事颇有心得。
抵达餐厅,服务生将我们带到包间。
包间在临江这一面,坐在餐桌上往下望,便能看到灯火阑珊的江景。环境幽雅有格调,菜品也是地道的江城菜。
莉姐已经到了。
莉姐热络地招呼着我们坐下,很自然地和江莱打探起来,“你们和今天这位很熟吧?我有个大项目,也特别想和他们集团合作一下,待会儿你们可要帮我说说好话。”
江莱直截了当地问了起来,“莉姐,是傅氏集团吗?”
“傅氏?”
莉姐皱了皱眉,嗔了江莱一眼,“你是傻了不成?你和阮小姐不都是从傅氏离职的吗,傅氏会想不开跑来扶持一个新品牌,和自家的f≈a打擂台?”
果真不是傅氏集团。
那就不是傅祁川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如果是他,我肯定只能拒绝。
而这样,就又错过一次被投资的机会了。
“是我想多了。”
江莱自然不会把我和傅祁川的那点破事拿出来说,挑了挑眉,打探道:“那你先和我透透底,是哪家公司?”
莉姐也很敞亮,“上个月刚在纽交所公开上市的rf集团,听说过吧?”
“rf?”
江莱有些惊讶,“就是那个在纽约横空出世,仅用了三年时间就变成庞大财团的那个rf集团?”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了。
rf集团,据说财力雄厚,三年便轻松缔造出了一个商业帝国,但背后真正的boss从未露面过。
莉姐点头,“没想到吧?”
“不是吧,你给我们拉来了这么牛逼的投资方?”
江莱咽了咽口水,“我这餐厅逼格会不会有点不够?今天来的是他们的……”
“执行总裁。”
莉姐笑着打断,又赞赏道:“不过,你这个餐厅定得正正好。他在国外生活了好几年,好像是这几天才刚刚回国,一定会想念江城的这口老味道。”
知道了对方的来头后,我和江莱都有点没底了起来。
我握了握江莱的手,“没事的,对方既然看了我们的资料,能答应这个饭局,应该也是看中了我们某些地方。”
虽然rf集团很高不可攀,但是,也不是不能试一试的。
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哪怕成不了,也不亏。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服务生的声音:“您好,这边请。”
而后,包间门就被推开了,门口除了服务生,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个子很高,看上去还不到三十,五官深邃分明,有一点混血的感觉。
很礼貌,看见我们三人已经到了,他微微欠身,“抱歉,太久没回来,低估了江城的晚高峰。”
“没关系,您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莉姐起身,替我和江莱介绍了起来,“这位是rf集团执行总裁,岑野,岑总。”
原以为,对方身居高位,多少会端一下架子,谁知道十分平易近人。
甚至还主动替我们续酒。
看得我和江莱都有些茫然,就见他放下醒酒器,言归正传继续道:“投资没有问题,但是,我们rf占股肯定不能少的,你们二位有心理准备吧?”
“有。”
我点了点头。
之前我也了解过一些投资案例,最后能落在创始人手里的股份,并不多。
不过,既然自己没有资金,也只能如此。
江莱善于谈判,笑道:“岑总,大家都是江城人,您说什么也要给我们留口饭吃呀。”
“江小姐说笑了。”
岑野挺健谈的,谈起工作,有些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我们全权出资,只要百分之五十一。唯一一点是,将来南希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倘若要进其他的注资方,需要经过rf的同意。”
五十一。
比我想象中要
少。
只是,这个数字很微妙,足够叫我们让出话语权和决策权。
江莱也想到了这一点,“那平时公司的管理与决策……”
“我们不会插手。”
岑野承诺道。
这句话,相当于给我们吃下了一粒定心丸。
股份、决策,这两条最重要的商议好了,剩下的,就更好谈了。
一切都顺利到超乎我们的想象,只需要回家等rf出合同就行。
回去路上,代驾开着车,江莱靠在我的肩上,“你说,我们是不是撞大运了?”
“可能?”
我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脑海里复盘着在餐厅的一幕幕,最后突然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岑野,我好像有点眼熟。
但是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江莱听了,戳了戳我的脑袋,“傻了吧你,rf上个月上市的时候,他的照片满天飞,你见过也正常。”
闻言,我才放下心来。
代驾先开到了我家楼下,待我下车后,才送江莱回家。
我一出电梯,正好碰见周放刚打开家门,他听见电梯的声音,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眉尾轻挑,“喝酒了?”
“嗯。”
我点了点有些混沌的脑袋,想到什么,忽然道:“你等一下!”
随后,扭头就进了家门,将干洗后重新装好的礼服拿出去,递给他。
“礼服,还你。”
“几个意思?”
他倚在门框上,有些散漫地觑着我,像在看一个酒鬼。
我冲他笑了笑,“就是你上次让我穿去晚宴的礼服呀,洗干净了,现在还给你。本来之前就想还的,但一直没碰到你,我前几天又临时出了点事,没空回来。”
周放意味不明地开口:“照顾傅祁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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