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人跟踪你？”
“对，我进了好几家店铺，只要一出来，对方就会跟上来。”
金甲卫士闭目感知了一番，道：“距离你不远处，确实有一位小老头，如果你说有人跟踪你的话，很可能就是他。不过只要你身处烟云山，他就不可能会动手。哼！借他几个胆子也不可能。”
“那要是离开呢？”陈墨担心的就是这个。
“五行遁地符有没有？”对方嗤笑道，“打不过，还不能跑了？”
话虽如此，但对方毕竟金丹，既然要跟踪他，肯定也考虑到了这一层。
如果仅仅依靠五行遁地符就能逃脱，那对方费那么大功夫还有什么意义？
“前辈，还有别的办法吗？”
“一百块上品灵石，我护送你离开。”
张口就是一百块，这价格实在是敢要啊！
陈墨也只是随口问问，若是真能化解，那他稳赚；但若真的没办法，他也不是没有应对手段。
以他身上的各种宝物，倒也不至于瞬间被擒下。
谢过对方后，陈墨出门。
在进入对面购买矿石时，余光匆匆一瞥，看到了那位跟了他许久的老者身影。
对方手中拄着根青翠色的竹杖，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站在原地，看不清模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大限将至、岁不久矣。
陈墨不知道，这样一位见惯了风雨的暮年修士，为何要盯上他？
刹那间，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跨进铺子的一只脚又抽了回来，随后转身径直向老者走了过去。
兴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与气息，花白头发的老者也转了过来正对着他。
陈墨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垂垂暮年，但精神矍铄。
脸上有一道道浅浅的皱纹，眉目之间尽是怜意，倒也看不出一丝凶神恶煞的模样。
此刻，对方双手拄在手杖上，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等待着陈墨向他走来。
“前辈。”
二人本就相距不远，也是几十步路而已。
既然已经发现了对方，这里又不能动手，那何不挑明了？
正好看看此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呵呵。”老者笑容可掬，微微颤抖的右手捋了捋自己一直垂到胸口的胡须，“小友是墨台山的陈掌教吗？”
陈墨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他！
“正是，不知前辈是？”
“老夫永宁院张亮，今日一见陈道友果然英俊不凡啊。”
“张前辈认识我？”陈墨反问道，他脑中闪过各种念头，可印象中根本没见过、不认识眼前这位老人。
“陈小友之名，老夫早有耳闻，若不是今日前来，张老道都准备亲自带人前往墨台山了。”
“墨台山不过偏隅之地，前辈又是如何听说？”
这件事不搞清楚，他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对方笑呵呵地看着陈墨，越看他越觉得不自在。
“我是从念欲宗那听来的。”
念欲宗？
陈墨脑中第一时间反应出澹台妃的身影，可仔细一想自己也就一手天权经络指还算拿的出手，不过这也是针对女修才有的手段。
难道说，男修也想？
可眼前这位老者，怕是已经到了衰败之年，难道说还能行？
为了不至胡思乱想，陈墨开口问道：“不知前辈有何事需要？”
张亮依旧捋着胡须，道：“听闻念欲宗老祖已怀有身孕，一身无上血脉终究得到了传承，老夫怕是也没多少年可活，年轻时醉心修行，忘却了人伦之道，如今大限将至也想留下一些血脉。”
对方说完，陈墨愣住了。
这番话不仅道明了来意，甚至连缘由都说得清清楚楚。
这是想让他“助推”一把，好诞生子嗣啊！
此刻，他内心只觉好笑。
妇科手术没做成，现在倒成了送子观音……求神拜佛不好使了，改求他陈墨了！
“前辈，在下也只是对音律一道通晓一二，远达不到您说的程度啊。”
张亮摇摇头，道：“无妨、无妨，尽人事、听天命，老夫半只脚已经跨进了阴界，成与不成，都能接受。”
作为永宁院的掌教，他也是从念欲宗听来。
他抵达烟云山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并不知道陈墨已经住了下来。
也就是今天在大殿才认了出来。
为了不打扰对方，所以才选择了先跟着，等陈墨忙完了再上前说明来意。没曾想，对方居然发现了他。
“那前辈稍等一阵？我可能还有些东西要买。”
对方既然示好，陈墨也不好拒绝。
毕竟就是一曲琴的事，能不能“播种”上，还得看老者自己。
“要不要老夫作陪？烟云山我也来过几次，对这里还算熟悉。”
电光火石间，陈墨脑中闪过了好些念头，他双手抱拳，笑着道：“那就劳烦张道长了！”
“小友想买些什么？”
“门下新招收了些弟子，准备购买一些低阶灵矿、法器、符箓之类的，也好当作激励他们努力修行。”
这本就是陈墨的打算。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自己需要的东西价格都不菲。
别看八百块上品灵石不少了，但也经不起用！
“你要这些？”张亮两只手放在青翠竹杖上，反问道。
“对！”
“那我劝你不要在这买。”
“为什么？”
他刚刚买了不少伴生矿，觉得价格还算公道啊！
“烟云山下不远处就是太和城，你要中下品法器，去那买。价格便宜，量还大！”张亮解释道，“这里主要还是购买一些稀有之物，比如金丹境的金甲傀儡、上品法器、三阶丹药、符箓，甚至是妖兽幼崽等等。”
“还有妖兽幼崽？”陈墨忽然来了兴趣。
“有是有，不过现在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能值得让将军府售卖的妖兽，就算达不到凶兽水平，那也是稀有得很，养的好，修炼到结丹境绝对没问题。”
“孙前辈，在哪？能带我去看看嘛？”
“你要去？”
“对。”
老者缓缓转过身，靠着青竹杖不紧不慢地走着。
很快，二人在一间铺子停了下来。
铺子里，零星的站着几个人，似乎正观察着里面售卖的妖兽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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