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院长一口气骂了这么多仍然觉得不解恨!
他一生痴迷炼器,连自己的血肉灵魂都可献给炼器大业,此刻更觉上头,伸着手指便还要再骂!
突然便觉得无形的压力铺满了整个屋子。
双膝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声。
他整个人被压趴在了地上。
安帝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来,“是我最近脾气太好了,让你忘记了我是谁!”
元辛碎端坐在安帝旁边,一只手勾着殷念的手指,另一只手上缠绕着骨链,骨链左右摇摆,在考虑要从他的脑中穿进去,还是刺穿心脏。
他的杀气如此明显,那炼器学院的院长却还是嘴硬又癫狂!
“我不许任何人侮辱抹黑炼器师,她画萱算个什么炼器师?”
“殷念,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这事儿没完!”
这老头真是什么话让人暴怒他就说什么话!
安帝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压住旁边的元辛碎说:“此人是炼器学院的院长,学院是我的,我来处理!”
安帝平日为人善良温厚没有错。
但别忘记了,他可是第一大域的帝君!
永远不要去尝试挑衅一位正值鼎盛之时的帝君!
安帝只轻飘飘的一挥手。
那院长整个人狠狠的被砸进了旁边的墙壁中,就砸在那些一脸委屈愤怒的学生面前!
他呕出鲜血。
一击之下,他的境界竟然都差点被打散!
半条命都没了。
胸膛深深的凹陷下了一整块!
殷念冷眼看着,面上什么神情都没有。
画萱笔直的站在她身边,她正变得一日比一日坚毅。
殷念拍了拍画萱的手,带着她走到了正发出痛声喘息的院长面前。
“首先,木屋并非是我的,而是我朋友叶笙笙的,叶笙笙她想给谁看,就给谁看,你是哪片田里的大瓣儿蒜?跑来别人的家里质问别人为何养了肥猪杀猪却不请你吃肉?脸大如斗四字送你!”
“再者,什么叫做给炼器师抹黑?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们学院这些学生练出来的法器,撇开灵力不谈,你们学院哪个学生弄出来的有画萱做的好?”
当日他看见画萱练出来的法器,也是大家赞赏的,直到听说画萱不能修炼。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觉得天下人都做不到,你没有灵力就走不出来一条路,别觉得人家都做不到!井底之蛙四字再送你!”
他被气的又吐了一口血。
可被安帝一击打成重伤,愣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有嘴却不能辩,要听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在这儿数落他?
这让他像只蛤蟆一样将眼睛鼓瞪了出来!
“就是!”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已经气炸了的叶笙笙当即从殷念身后走出来!
站在殷念身前!
什么品种的傻叉啊?
“要不是看在殷念的面子上,别说是木屋了!就连你们现在站着的这片土地!我都能赶你们出去!”叶笙笙一怒之下,脚腕上的火鞭瞬间收紧,地面开始猛地震动起来!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这些不懂事还能跳的蚂蚱都给丢出去的样子!
“不!”
“别!”
那些炼器学院的学生也顾不上生气了,兜头一盆冷水终于让他们的脑瓜子变得清醒了一些。
叶笙笙气的双眼通红,“在我家还不能我说了算了?你们是群什么玩意儿也配在我面前指指点点教我做事?”
“行了!”一道厉呵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齐齐一愣。
只见书灵那张奶呼呼的脸彻底阴沉着,神情冰冷的扫视众人。
还不等炼器学院的人问‘这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
书灵突然开口说:“殷念小丫头,你不是问我,如何才能解开沉鱼域小丫头身上的束缚吗?”
“很简单!”
“这木屋是沉鱼域那些老东西耗费了毕生精力,做出来的最后一道防线,为的就是在最后濒临灭绝之时,保护好他们最后的血脉。”
“而到了那一日,他们的孩子,也只能他们自己守护,他们不会将孩子交给任何一个人,也不会信任任何一个人!”
“所以这是保护,也是束缚,想要解开唯有一种方法。”
书灵那张肥肥的脸上,情绪十分复杂,“那就是摧毁这些木屋!”
“谁摧毁了木屋,谁就能带走被木屋护着的孩子们。”
殷念看了叶笙笙一眼。
如她所想的一样。
这么多年,她出不去,唯一说的通的便是这些木屋捆住了她,其实殷念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不行!这怎么可以!”那被拍进墙里,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院长听见这话竟然又开始发疯!
“如此精妙绝伦的神器,我们应当要好好的看看它是如何做出来的!”
“若是能量产!那该有多好?知道量产之后对我们击杀魁怪有多大的好处吗?”
他赤红着眼睛看着叶笙笙,“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应该没有那么急吧?反正都已经在这里被关了那么多年了,再多留个百年还委屈你了不成?”
“就凭着这法器能救万人这一点,你就不能再忍忍?做人要有大局观!”
殷念听的怒火直往心尖上窜!
画萱更是觉得气愤不已!
她抓住殷念的手,“我可以做出来!”
她生怕殷念不信他,听了炼器学院那边的,急忙道:“真的,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想到办法怎么去解决我无法修炼,做不出修灵者能用的法器这一个缺点了!”
“殷念!你休要听她胡言乱语!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院长双眼赤红,“这样的木屋你一个无法修炼的人要如何去修复?去做出一样的?你不过就是同情叶笙笙,只看见眼前她的可怜,你怎么不去想想外面那些因为魁怪死在魁隙里,战场上的人?”
“况且只是让她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又不是要了她的命!”
“殷念,我知你是明大义之人,你待你们神域的战士,乃至于帝临军,都很好,哪怕是万通营的学生,也都拿到了你赠的药!”
“当年你倾尽所有将资源无私掏出,今日你应该是最明白我为何要阻拦你们毁木屋的道理吧?你真的不知道这些木屋到底有多重要吗?”
他此刻也看透了。
和安帝说,和元辛碎说都没有用。
叶笙笙是殷念的朋友,而元辛碎听殷念的,安帝得给徒弟面子。
只要说动了殷念就好了!
殷念拿着金鳞刀。
所有人都在看她。
连书灵都在看她。
她隔着层层人群,看着神情十分苍白,站在不远处的叶笙笙。
殷念握紧了金鳞刀,一步步的朝着叶笙笙走过去。
“殷念!”院长急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冲过去想要扯住殷念。
旁边的学生吓的立刻抱紧了他,“院长,院长你别冲动!”
再动元辛碎真的会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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