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和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这两人。
白寻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神情。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一道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却不是白寻或者是林枭中的任何一个人。
是一个戴着金冠的小少年。
这人一来就一左一右揽住了林枭和白寻的肩膀,吊儿郎当道:“你们这群人真的很奇怪,受着母树大人的庇佑,说着尊重她,供奉她,但是却要管人家这事儿那事儿!”
他啧啧两声,“配不配,不是你们这群人说了算的明白吗?要我们母树大人自己说了算,懂了吗?”
“咱们算什么呢?来决定干涉别人的事情?而且这人还是咱们的母树大人。”
“多大脸呢?”
殷念知道这人。
景光相。
是林枭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素来为人最是仗义,一张嘴吐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总是能让殷念觉得很舒坦。
她也不喜欢这些人对母树指指点点的样子!
毕竟她所知道的母树一直都在对别人“指指点点”!
“行了,我和林枭马上就要出去历练。”实则是去拔除那些家族势力,一点点瓦解他们,当然,这点其他人就不需要知道了。
“至于白寻小子……”
“他们的顾虑,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强。”白寻却突然出声,母树为什么要因为他这种人被苛责?
他慢慢仰起头,露出安装过分艳丽的脸。
“我会证明我自己,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你们找出来的这些小孩。”他视线冰冷扫视,“除了家世,哪一点可以与我比较?”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为母树献出一切的。
他可以!
说完这话,白寻竟然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啧,热血啊,比我热血。”景光相咂舌,同时用力的压了压林枭的肩膀,“走吧我的朋友,我们也去历练去喽,我相信白寻能做好的。”
他拍拍林枭的胸口,“好兄弟,咱们去做一番大事去!”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这一场庆功宴闹的大家不欢而散。
而这群人捅开了白寻的心思,让迟钝的母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少年似乎确实一直在以她为中心打转。
好几次都因为帮她差点抽干自己的灵力和治愈力。
以前她以为这孩子只是想报恩。
但现在想来……
母树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殷念在旁边龇牙咧嘴,真温柔啊,这个时候的母树真是该死的温柔啊!
这要是换成她那会儿,被揉的就是白寻的脑浆了!
只是白寻消失了一日,两日,直到半个月都一直没回来。
母树也从一开始的烦心变成了担忧。
人一旦习惯某个人的存在,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花园的杂草没人打理了。
她横斜长出的枝芽也没人整理,自顾自的缠绕成一团又被她暴力扯开。
而且,这里又变成一片死寂了。
那些孩子偶尔过来一趟,可也越来越少过来了。
被父母拦住了吧。
母树仰头看着天空想到。
就在这时,她在天空中看见了一个飞速靠近过来的血色光点。
很快,外面传来了阵阵报信声。
“白寻回来了!”
“我天,他手臂上夹着的是什么鬼东西啊?”
那是一段巨大的,漆黑的足肢。
贯穿了他的胸口。
被他一整根带了回来。
那是虫族皇的一截足肢。
紧随着来的还有虫皇暴怒的声音,以及迅速变得漆黑色的天空。
这是殷念第一次看见上一任顶皇。
庞大又遮天蔽日的身躯。
很难想象,白寻一个人是怎么突破虫族领地,从它身上取到这一截的。
母树比殷念还震惊!
因为在她的固有认知里。
这个少年是需要自己保护的。
那个弱势的伤痕累累的少年。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了。
她的枝条飞快的绵延生长。
而在她的枝条后,白寻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足肢扯出来跪在她身边。
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献,献给您。”
母树脸色难看,“谁让你去的?”
“我自己想去的。”
“最开始见到您的时候,就想去了。”
“他打伤您了不是吗?”
白寻脸上是固执到极致的神情,却又透出向往和温柔,“当时我就在想,一定要把将您打伤的那人的手,剁下来,献给您。”
他仰起头,血液从他脸颊滑落下来。
“大人,您要什么我都会给您的。”我会拼尽一切
“所以。”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扯母树的裙角。
却又克制的住了手,他这次倒是没穿女人的衣裙,又或者只是还没来得及换,是一身夜行服。
“不要丢下我。”
“不要选择别的孩子。”
“我会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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