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林淮左想要结婚的事情,真真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可是,要给这个男人一个名分吗?很犹豫啊。
按照真真原先设定的剧情走向,就是开开心心谈个恋爱就好了,毕竟结婚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林淮左那么有钱,还有个独生子,谈恋爱还好,结婚那就得找律师好好细谈一下婚前协议之类的东西了。一想就觉得麻烦。
非婚生子为什么不可以?甚至,去父留子也不是不可以!怎样才能说服爸爸妈妈,倒成了真真首要考虑的问题。
真真给罗罗发了个视频,絮絮叨叨的把这些事情吐槽了一番,末了还不忘补一句:“你说林淮左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提什么结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没想到罗罗却说:“我看是你有病!”
真真说:“我没病,我正常的很。”
罗罗说:“你继续装,你好好装,讲道理,你觉得你只享受不付出合适吗?”
真真说:“我享受啥了,他陪我玩的时候,我不一样在陪他玩吗?这不是相互的吗?”
罗罗说:“嗯,只要你自己不亏心就行,再见,狠心的女人!”
呃,会亏心吗?好像稍微有一丢丢。
哪有让一个大男人反复求婚被拒绝的,而且还是这么一个优质的男人。
可这个问题实在是个难题,真真决定先放下。日子如平常一样一天一天的过着。
陈致远帮真真做完了实验,像平常一样打了个招呼就去赶飞机了,说是要参加个重要会议。
可直到会议结束了好几天,陈致远也没有再回到南亭。真真打电话过去,他说:“妹妹,我有别的工作,没办法过去陪你了。”
真真怅然若失,她觉得才刚刚跟陈致远和好,才刚刚找到彼此都舒服的相处方式,她希望能经常见到他。
真真开始隔几天就给陈致远发个视频,随便聊一聊,她很喜欢跟他聊天,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有说不完的话。他们视频聊天的时候,林淮左有时候也会插上几句。
可渐渐的,陈致远似乎忙碌起来,他从偶尔接不到真真的视频,到经常接不到真真的视频。接不到,他隔天会发个消息,说不好意思昨天在外面没听见铃声。
就这样,当真真发现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跟陈致远聊过之后,她才意识到,陈致远要刻意远离她了。
她懂了,于是不再主动找陈致远聊天,就这样,慢慢跟陈致远的联系仅限于工作了。越不聊,越没什么可聊的了。
真真在南亭不能说如鱼得水,也差不多了。在南亭大学的工作很顺利,科研方面也进入了迸发期,高质量的文章一篇接着一篇发。在林淮左的社交圈子里,真真也逐渐融入,她跟那些她之前讨厌的富太太们关系也逐渐融洽,人嘛,偶尔放空脑子做个傻子也蛮好的。
跟林淮左的关系,也没有迎来所谓的低谷期和下滑期,好像一直都保持的蛮稳定,他们越来越像一对情投意合心意相通的伴侣,没有狗血没有猜忌没有怨恨,好得很。
真真终于可以放心的悄悄跟自己说:“最近可真幸福啊!”
冬天到了,南亭的冬天很少下雪。可幸运的是,真真来到南亭的第一个冬天,就遇到了初雪。
真真最爱的下雪天,林淮左跟浩然早晨就出门了,她一个人在家,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里很高兴,她带着大金毛在院子里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她想到了北安的家,不知道北安下雪了没有。
她想到了罗罗、韩涛、阿平哥和陈致远,不知道他们最近过的怎么样,真想他们啊。
真真在院子里玩了一阵子,自己给自己堆了个小雪人,还给小雪人围了个围巾,可爱极了。
她回屋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扑簌簌飘落的雪花,平静而感恩,她觉得一切都那么好。
林淮左回来了,真真隔着玻璃窗朝他挥手,他一脸笑意的也朝她挥手,他看到了院子里那个小雪人,故意站在小雪人身边。
哈,真可爱啊,一个戴着围巾的大男人和一个戴着围巾的小雪人,真真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合影。
拍完后,真真起身想要出去迎接林淮左,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个奇妙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今天是几号来着?
真真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走了出去,给了林淮左一个拥抱,说:“哥,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哈!”
真真此刻的心情很难描述,紧张、忐忑,又有点期望,她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红帽子,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慢慢的沿着门口的人行道走着,走到额头冒汗,然后走进一家药店。
返回家的路上,真真一直在流眼泪,不是伤心,而是高兴。
走进院子,她看到林淮左坐在了落地窗前,正喝着她之前泡的茶,他也看到了她,他也像刚才她做的那样朝她挥手,满面笑容。
真真突然觉得,给这个男人一个名分,也不是不可以。
真真在院子里站定,她看着院子里那个她亲手堆的小雪人,觉得真是应景啊,她走上前去,背对着林淮左,在雪地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盘腿坐在小雪人旁边,挥了挥手中的手机,示意林淮左帮她拍张照片。
林淮左就隔着玻璃窗给真真拍照,拍完了,真真依旧坐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林淮左。
林淮左不解其意,起身走了出来:“宝贝,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地上太凉了!”
还没走到真真跟前,林淮左突然看到雪地上真真写的字
hello dad!
几秒钟的时间,林淮左经历了疑惑,大脑空白,以及,狂喜。
原来人在极度喜悦的情绪之下是真的会哭的。林淮左跪在雪地里,紧紧抱住真真,泣不成声。
浩然回来看到自己亲爹在流眼泪,以为真姐要踹了他,吓得也赶紧跟着跪在地上:“姐,我爹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打他骂他都可以,但千万不能不要他,你不要他他会受不了的!”
“姐,我爹心脏不好,你不要刺激他,他会死的!”
“姐,我爹有高血压,咱们有话好好说,咱回屋去,别这样,你们这样我害怕!”
浩然边说边跟着他爹哭起来。
真真一头黑线:“我说,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浩然抹了一把眼泪:“啊?此处我不用哭吗?那你俩在这演啥呢又?整的这么惊心动魄的!”
真真拉住浩然的手,轻轻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来,跟你弟弟或者妹妹打个招呼。”
浩然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然后跟他爹一样狂喜,一会哭一会笑,完全陷入癫狂的状态:“我终于有弟弟妹妹了,我终于有弟弟妹妹了!”
而真真则关注另外一个问题,她拭去林淮左脸上的泪水,担心的问:“今年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吗?你的心脏和血压是怎么回事?”
林淮左一脸无语:“我好得很,你放心,我这个儿子别的本事没有,坑爹的水平那是一流!”
林淮左把真真扶起来,浩然赶紧过来小心的搀扶着,搞得真真更加无语:“我现在跟平时没任何区别,现在胚胎估计就跟一颗葡萄大小差不多,你们两个大可不必这样!”
说完,甩开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手,顺便在雪地里蹦跳了两下。
第三下还没蹦起来,当即就被两个男人一把抓住,林淮左一脸紧张:“宝贝,不许你这样跳,你再跳我心脏真的要出问题了!”
真真笑得乐不可支的:“你这个人真的没一点医学常识,我要是能把胚胎跳掉了,那也算是一大医学奇迹了!”
林淮左:“我不管什么医学常识,我只管爱护你!”
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林淮左的头上,仿佛染白了他的头发,真真看着他,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日子?你一定想过吧,我也想过,我未来的日子,一直都有你。”
“林淮左,我们结婚吧!”说着,真真双臂揽住林淮左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你愿意娶我吗?让我们都等着看看彼此满头白发的样子。”
林淮左抱着真真,像是抱着全世界。他向她求婚无数次,她都拒绝,这曾经令他苦恼不已。
在陈致远痛哭流涕的讲了那最后一块拼图的秘密之后,林淮左再也没有提过结婚的事,爱一定是自私的,林淮左当然想要独占真真,但他愿意为他所爱的这个女人做出让步,他知道她的心的一部分已经赠与了陈致远,他允许她这么做,他不愿束缚她,毕竟他拥有了她最多的部分。
“我愿意,宝贝,我愿意娶你。我们这辈子好好在一起,好好幸福的生活,就只这辈子。”
“因为,我跟他说好了,下辈子我再把你还给他。”
真真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悄悄把眼泪擦干,悄悄藏起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情绪,继续紧紧抱着林淮左。
那些曾经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幸福,具象化在眼前,已经够多了。心像是盛满蜂蜜的罐子,快要溢出来。
真真说:“林淮左,那我这辈子,就好好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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