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跟家人打完视频电话,又跟韩涛打电话,问他自己家车钥匙在哪里,问他自己家车在车库哪层,问他具体是在哪个位置,问他现在停在那里的是哪辆车,问他那辆车自己能不能开。
林淮左跟老王听得简直无语,老王说:“真真啊,你确定你家有车吗?”
真真不理老王,自己上楼取车钥匙。
老王趁真真不在,对林淮左说:“这个女人,不好办啊不好办,你也听到她跟家人的对话了,多大了父母还喊她小宝贝,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而且她家人对她的包容度那是百分之一百啊,昨天明明是她胡闹去别人包间砸场子,你看她家人是怎么说的?无论对错,家人永远站在自己孩子背后,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老王继续说:“而且,她家一看就是是正常家庭,明显是要求孩子正常谈恋爱正常结婚的,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被教育被熏陶,她自己估计也不会随随便便跟着你,没名没份的。她不像你之前那些女人啊!难办!”
林淮左沉默不语。他其实凭着感觉和冲动而来,他只想带真真走,并没有具体想过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普通人确实谈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但他林淮左可不是普通人!所以,他的女人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自己的预期才行。
林淮左很喜欢真真,但从没想过要跟她结婚,对于他来说,结婚太复杂了,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公司的股权分配,儿子的继承权,等等等等。当一个人非常非常有钱的时候,婚姻就成了最不需要的一样东西。
而且,昨天真真闹的那一场,只搞清楚了那个老者是谁,并没有搞清楚她为什么去闹。因为什么事情,要发这么大脾气,仔细回想起来,真真并没有把话说全乎,那位老者也明显克制着隐忍着并且护着真真,一个晚辈跟一个长辈之间充满了爱恨的矛盾,因为什么事情,昨天真真打了谁?这是林淮左想要搞清楚的。
真真取了车钥匙,三人到地下车库,她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到最后老王无奈的问:“真真啊,我的腿想问问你,你的车在哪里?”
真真有点尴尬:“找不到了!”然后一个劲儿的按车钥匙,隐隐约约总是能听见喇叭鸣叫的声音,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林淮左说:“你是不是走错楼层了?”
真真不好意思的说:“可能,要不然,咱们再下一层找找看?”
果然,真真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车在另外一层!她不好意思的对林淮左跟老王说:“哎呀,好久没开过车了,都怪韩总,他刚才就没给我说清楚!”
老王说:“真真啊,你这样说我现在很犹豫要不要坐你的车,一来呢,我怕你车技不行,二来呢,你这种凡事都是别人错的态度我很怕坐你旁边被雷劈!”
真真瞪了老王一眼:“你放心,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了,而且我有错一定会认!来,快上车吧!”
真真开车载上老王跟林淮左,朝着酒店开去。
真真问坐在副驾驶的林淮左:“听歌吗?”
林淮左说:“可以。”
真真打开音乐,播放了一会,她看出那俩人觉得比较吵,她说:“这是乐夏2的歌,里面全部是乐队,你们听不习惯吧,太吵了。你们平时听什么呢?”
老王在后排说:“我们都可以,你听你的。”
真真转过头问林淮左:“哥,你到底平时听什么呢?交响乐?钢琴曲?不会是戏曲吧?哈哈哈!”
林淮左又被真真逗得嘴角上扬,老王在后排抗议道:“真真,你阴阳怪气有一套啊,过分了啊!”
真真满不在乎的说:“怎么了?戏曲是国粹呢,我意思是你们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时候真真看到前面一辆车,开始自言自语碎碎念:“哇,有病吧,我最讨厌骑线开车的,你是开飞机的吗习惯跑中线!”
“前面这辆车我真是服了,占着右转道不走干啥呢,他驾照是买的吗?”
“你看人行道上那个人,眼瞎了是吧,闯红灯还闯得雄赳赳气昂昂的,我真是服了!”
“又一个变道不打转向灯的,我真想去问问他是不是缺几根手指,掰不到转向灯。”
“按啥喇叭啊吓我一掉,这是要咋,我能往前开我不开吗?着急有本事飞过去啊!”
“啊,我的天,不骂人这车我真的一分钟都开不下去,我的功德都是开车开没的。”
这时,十字路口的交通灯变成了黄色,真真一脚油门加速通过。林淮左抓着车窗上方的扶手,问真真:“哎,我说真真啊,黄灯是什么意思?”
真真一本正经的说:“在我们这里,黄灯的意思就是,快点冲,加速通过!”
林淮左回了她一个字“哦!”。
真真以为他真的相信了,开心的看着他说:“我开玩笑的,黄灯的意思其实是让你注意马上要红灯了,赶紧停下来!我刚才做错了我应该停下来的。”
林淮左也笑起来,又回了她一个字“嗯!”,然后补了一句:“下次注意别这样,太危险!”
真真笑嘻嘻的回:“好的,遵命!”
很快到了酒店,老王故意问:“咦?这酒店不挺近吗?你那闺蜜怎么说比较远呢?”
真真说:“她故意的啊,就是想让你们住在我家,陪着我玩。”
真真这么坦白的承认,倒让老王不知道说什么了,果然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林淮左说:“那你呢?”
真真不好意思的笑了,说:“你难道不知道吗?女人闺蜜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嘴替!”
林淮左也笑起来,他觉得真真是个非常好相处的女人,有什么说什么,大大方方的。她确实跟他之前身边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从来都专注于自我的感受,任何行为都以自己为出发点,她从来不内耗,这样很好。以后不至于太粘人,不至于没事干只会缠着男人。
内心足够强大,足够自洽,这样的女人才能站在林淮左在身边,才能站得稳。他没时间,或者没太多心思去照顾一个女人的情绪,他是很喜欢真真,但这个喜欢也是有前提和要求的,他更希望从真真那里得到情绪价值,而不是相反。
真真说:“你们快去取行李退房,我的车现在是违停,别一会给我贴条了。”
老王说:“刚叫你停地下车库啊!”
真真说:“这家酒店停车费一小时十块啊,抢钱呢!”
老王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真真说:“怎么了?贫穷使我足智多谋!快点吧,别在这磨蹭了,否则一会儿贴条了你给我赔钱啊!”
林淮左跟老王在真真的催促声中快步走向电梯。
林淮左觉得真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明明不缺钱,却时不时露出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为了十块钱的停车费斤斤计较着,真是会过日子啊!
这让林淮左想起了瑛姐,他们家名义上的工人,实际的家人,曾经照顾过幼年的惠蕴,然后又从小照顾儿子浩然。林淮左给瑛姐的卡没有限额,但她每次买菜都要为了几毛钱跟卖菜的商贩讨价还价。
真真总让林淮左想起家人,他觉得以她的性格她一定能跟自己家人相处好。儿子是个刺头,但真真有跟小男孩相处的经验,也许也可以。
两个大男人并没有带多少行李,本身行李也没打开,所以很快两人就拎着箱子下来了。
真真迎上去,林淮左习惯性的顺手想把行李箱递给她,刚做完这个动作他就心知不妙,这是真真,不是他之前的那些女人!
果不其然,真真抱着胳膊,并没有接行李,而是笑嘻嘻的说:“干吗?你还挺顺手啊,你是打算给我开工资吗?我的服务费很贵的!”
林淮左愣了一下,他眉头一挑,半开玩笑半试探的说:“可以啊,你报个价。”
真真直接说:“滚!”
林淮左被这么一训,条件反射一般,老老实实把行李推给老王。可做完这个动作他又立刻反应过来,哎,这女人训狗呢吗?自己真被她pua上了吗?这还了得!
还没等林淮左想出解决方案,真真又开口了:“你叫人帮忙你得说请或者说麻烦你,你怎么能就这样一声不吭把行李推给我?况且你就这一个行李箱,我帮你拿了你自己空着手你觉得合适吗?你这个下头男!”
被真真一顿抢白,尤其是被一个女人称作“下头男”,林淮左十分不悦,他甚至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他脸色阴沉的看着真真,语气严厉的说:“你说什么?”
哪知真真一下子就急了:“你那么凶干什么?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明明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这样训我?”
林淮左无语了,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一句,总共就四个字!真真直接反问三连,自己怎么凶了,怎么大声了,再凶有她凶吗?再大声有她大声吗?这个女人怎么就急眼了呢。
林淮左从来没被女人这么质问过,还是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里,一时间更生气了,这个女人,确实是被惯坏了!
这样子怎么行?如果这脾气不改改,怎么带在身边?像一颗随时要爆炸的炸弹,一旦不如意就发脾气吗?在林淮左那个圈子,这样子绝对不行!
林淮左决定要扳一扳真真的臭脾气!他一言不发,脸色愠怒,目光咄咄逼人,他要她低头,他要她意识到在他面前,尤其是在有其他人的场合,她最好顺从,保持微笑。
他要她,懂得看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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