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盘里每一部电影真真其实都看过了,她也从来没有重温一部旧电影的习惯,但她看出了林淮左的尴尬,他来找她,他想跟她多待一会儿。
林淮左就那样踌躇的坐在那里,说着些不着调的话,但真真觉得他蛮可爱,跟他发脾气瞪眼睛时的样子截然不同,有种反差萌。于是她给了他一个台阶,提议一起看部电影。
林淮左主动谈起了自己的儿子,真真都懂,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以为自己有能力开展一段新的恋情,和实际上开展一段新的恋情,完全是两码事!
真真跟林淮左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旧电影。毫无意外,真真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真真醒过来,已是早晨了。她暗暗叹了口气,对自己这种行为也不知道怎么自我评价了,要不,就厚着脸皮继续装若无其事吧!于是,真真继续闭着眼睛,继续舒舒服服的靠在林淮左身上。
罗罗再次不请自来,真真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跟林淮左隔开了一条缝的距离。
罗罗手里拎着打包的早餐,开门迎面看到一起窝在沙发里睡眼惺忪的真真和林淮左,毫不掩饰的用表情表示自己的震惊和无语。
罗罗沉默的注视着林淮左,真真又放弃挣扎开始摆烂,面对自己发小,真真是没有一点底气敢抖机灵搪塞过去,互相太了解了,分分钟被绝杀!
罗罗终于开口了,她说:“怎么称呼来着?林先生是吧?这一大早的,干嘛呢在这?”
真真不愿意让林淮左尴尬,马上接话:“没干嘛!”
罗罗又问真真:“那你干嘛呢?”
真真说:“也没干嘛!”
罗罗的眉头紧蹙,她把两份早餐递给林淮左:“那你把你朋友的早餐也一并捎下去吧。”
真真有点火大,怎么跑我家来赶人了?不允许!
真真说:“让老王上来一起吃!”
罗罗嘲讽的呵呵了两声:“那我走了。”真真赶紧站起来拉住罗罗:“干嘛呀!”
林淮左也跟着站了起来,说:“我先下去了,你们俩聊。”
真真又赶紧说:“那,一会儿中午在我家吃饭哈,我们在家做一点吃的。”
林淮左眼睛弯了,说:“好。”
关上了门,真真小心翼翼的问:“刚才干嘛那样对待我的客人!”
罗罗讥笑:“客人?客人昨晚跟你一起睡了?”
真真一咬牙一跺脚:“嗯!”
罗罗故意扯了扯真真的衣服继续讥笑:“怎么不把衣服脱了,一步到位啊!”
真真翻了翻眼睛说:“没来得及!”
罗罗说:“啥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不,打断了?”
真真说:“那倒没有,昨晚太累了睡着了!”
真真就硬着头皮摆烂,怎么了,我就是跟一个男人睡了又怎么样?我又没犯法,我想干嘛就干嘛!可真真这么想着却不敢直视罗罗的目光。
自己这算是什么事啊!怎么看怎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却还要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罗罗继续审问:“拉手了?”
真真说:“没有!”
罗罗惊讶了:“那直接就亲上了?”
真真说:“没有!!”
罗罗更惊讶了:“那,就只抱了抱?”
真真说:“没有!!!”
罗罗气笑了:“那你俩一晚上干啥呢?别跟我说谈心啊!”
真真说:“睡觉。”
罗罗更诧异了:“睡觉?睡啥觉!睡素觉吗?”
真真说:“嗯!”
罗罗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疯狂的笑起来。
真真生气了:“你笑个没完了是吧,我跟男人上床你一脸气愤想要杀了我的样子,我没跟男人上床你又像嘲笑一个傻子一样笑个不停,我不要自尊是吧!你烦不烦啊!”
听到真真这么说,罗罗马上不笑了。但也没说话,跟在自己家一样收拾房间去了。
真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也不知道怎么跟罗罗解释自己跟他睡觉这个事情,有点奇葩,有点难以置信。可就是太困了而已,不小心睡着了,那能怎么办呢?
罗罗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阵子,然后打开冰箱,问真真:“你这空空如也的冰箱你是打算中午做什么让人家吃什么呢?”
真真说:“做空气吃空气!”
罗罗说:“那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啊,拜拜!”
真真要被气死:“你走哪去?你不留下来做饭啊?”
罗罗笑起来:“哟,我就说,一个厨艺为零的女人居然敢邀请别人到自己家品尝家宴,这胆子够肥的,合着是早就打算讹上我了是吧?”
真真说:“对,不然呢?真吃空气吗?”
罗罗说:“那你还不赶紧跟上我走?”
真真问:“去哪儿?”
罗罗说:“去哪儿?去买菜!怎么着,我出力我还得出钱是吧?!那我可不干!”
真真挽着罗罗的手臂,两人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真真根本不会做饭,长这么大就会做一道菜,那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她其实很喜欢吃,但却觉得做饭是一件特别浪费时间的事情,要买菜,要洗菜,要提前收拾各种食材,要面对烟熏火燎和油烟,吃完了还要洗碗收拾,好麻烦。
所以真真基本上要么在学校食堂吃,要么在外面餐馆吃,想吃家常味道了,那就去罗罗家蹭,或者直接让她来自己家做!这么多年,真真就是这么活过来的。
可是真真今天突然就想在家里招待一下林淮左跟老王,网上不是说家宴是最高规格的招待吗,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出门,就想待在家里跟大家一起玩。
面对菜市场琳琅满目的各种食材,真真简直眼花缭乱,她虽然不做饭,但也挺爱逛菜市场,各种叫卖声和拥挤的人群,是最美好的人间烟火气。
罗罗一路走一路买,真真就跟在后头付钱,买了一大兜子东西,真真瞅了瞅,认识的只有排骨和鱼,青菜一个都叫不上名字!真真忍不住说:“我闺蜜就是牛逼啊,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半边天!”
罗罗说:“怎么样,菜市场很好玩吧,花一点点很少的钱,在这就能迅速让自己高兴起来,是不是很治愈很神奇?”
真真说:“对!”
两个女人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家,时间还早,真真和罗罗坐在沙发上休息。
罗罗先开口:“你没啥想跟我说的吗?”
真真平静的说:“有,我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
真真一直没有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林淮左是个完完全全长在自己审美上的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她虽然谈不上了解他,但他对她有极强的吸引力。
另一方面真真有些忐忑,她看得出林淮左是个内心极其骄傲性格极其霸道的男人,遇事绝对是说一不二的那种类型。他比真真大了十几岁,这不是年龄差距的问题,而是这多的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可能会在智商和情商上对真真无意识的胁迫。已经有过一次了。
还有林淮左的职业,真真的朋友圈里面有教师、医生、银行职员、国企员工、公务员,唯独没有做生意的,他跟她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
罗罗问:“你怎么想的?”
真真有点迟疑,但一字一句缓慢的说:“我挺喜欢他的,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待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就是想待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也不用说话,安安静静的就很好。”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很奇怪,在石子乡的时候,有一天我们一起站在室外听了一首歌,那首歌唱完的时候,我忘了我说了句什么,他突然转头看向我,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无法呼吸了。我当时很害怕,马上离开了。”
“后来我们一起玩,我们三个人一起,我们一起玩的时候,甚至玩完各自回住处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想那个人和那些事了。”
“还有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一起去看了坛城沙画,对,就是之前我跟陈致远约好要一起去看的,我们一起看了沙画被毁掉的过程,他一直站在我身边,看完之后我都快哭了,你知道吗?不是因为我想起了陈致远,而是陈致远和那些事情在我脑海中闪过的时候,我不再痛苦了,那时我觉得我有能力去展开一段新的、健康的感情了。”
“那个秘密是,我们看完坛城沙画回来的路上,我居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其实中途我醒来过一次,但靠在他身上的感觉太舒服了,我不想起来,我也太久没有那样舒服的睡着过了,我就那样闭着眼睛装睡,他们就让车子一直开着,结果我又不知不觉睡着了,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醒来后发现开了五个多小时。”
“我其实靠在他身上睡着过好几次了,包括昨天,他身上有种神奇的味道,我没有在别人身上闻到过,我感觉那个味道可能对我有催眠的作用!我今天早晨其实还干了一件坏事,我偷偷摸了他的手,我就是想试一试跟他皮肤接触的感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真的好神奇,我真的很喜欢挨着他。”
真真一直在说着自己飘忽不定的感觉,但罗罗一针见血的问题将真真拉回现实:“他什么个人情况?”
真真一时语塞:“不知道,没问过。”
罗罗问:“那他是单身吗?这一点至少得确认吧?”
真真说:“应该吧,我没见有女人和他通过电话,再说他既然来找我,那应该是单身吧!”
罗罗冷静的说:“那不一定,现在有些男人玩的挺花,别的咱先不管了,至少得先确认他是单身才行,不然你成什么了,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入第三者这个脏泥潭里!”
真真说:“好,一会儿我直接问问他。”
罗罗说:“别,放着,我来,闺蜜不就是用来干这事的吗,我去会会这个看着深不可测的男人!”
突然真真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之前随口一说,现在却显得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她之前曾经跟林淮左说,自己老公死了!
如果要他告诉自己他的事情,那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要说自己的事情,这个要怎么说,说自己又骗他了吗?上次骗他糊弄过去了,这次这个恐怕没办法糊弄!
罗罗安慰真真,伺机而动吧,找机会给他好好解释一下,拿出诚意,毕竟之前也不是朋友,跟现在情况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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