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海生揣着仅剩的四十两银子和乔二副来到了东街。“我这是兜里的银子还没有捂热乎,就要花出去了。还欠了李大副一百两银子,还得分期还款,真是个穷人啊!”陆海生苦涩的想道。

    乔二副带着陆海生东拐西拐,来到了渔夫区一个偏僻的街道旁。这个街区两旁萧条了不少,来往的行人也不是很多。

    乔二副猴急的跟陆海生说:“兄弟,你自行在这里溜达吧,我还得和香兰互述衷情呢,老哥我就先行离去了,记得天黑之前回船。”说罢朝陆海生点了点头,就大步转身离去了。

    陆海生自嘲道:“果真重色轻友啊,我这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少年,也不怕被人骗了。”

    随即,他转身朝着街边的小摊走去,小摊旁的客人三三两两,甚是稀疏。

    他边走边看,对于东街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果真所卖的法器、符箓、丹药品次与万花楼的差了很多。他也只能慢慢细细的往下看去,希望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过了一会他以三两银子价钱埋下了一把普通锋利的短剑,虽然没有镌刻任何铭文,但是陆海生也确实囊中羞涩,只能勉强的买下它。

    之后他来到了一个小摊前,这个小摊是卖各种符箓的,里面有控火符、控水符、风速符、冰凌符等多种低阶符箓。

    陆海生拿起一张风速符,向摊主问到:“这风速符怎么卖?”

    这摊主是个胖子,正半躺在摊前的一把竹椅上。

    他看了一眼陆海生,爱搭不惜理的说道:“控火符、控水符、风速符、冰凌符,五两银子一张,五张以上起卖,单买六两银子一张。”

    陆海生合计了一下自己的财产,决定买三张控水符、三张风速符。

    他将三十两银子的银票交给了胖子,胖子正要将符箓交给他时。

    一个小女孩突然跑到胖子跟前,“陈胖子,你阿姐来抓你了!”

    陈胖子吓的一哆嗦,忙卷起铺盖向外跑去。

    陆海生没有拿到符箓,着急的马上追着胖子跑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十几里地,终于胖子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陆海生,说道:“我说我躲我阿姐,你追我干嘛?”

    陆海生也气喘吁吁的回道:“大哥,我给你钱了,你没给我符箓。”

    陈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从口袋中拿出了七张符箓,“这六张是你买的,这张冰凌符是我赠送的,以后再在我这里买符,我给你打八折。”

    说完,扭头转身大步离去了。

    陆海生认真的数了数符箓,确保没有问题之后,刚把符箓揣进怀中。

    回头一看傻眼了,那个陈胖子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街区,此时天色已经全黑,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街道两边的店铺竟然全部打烊了,想找人问路都找不到。

    “奇怪,这些店铺怎么天刚黑就打烊了。”陆海生只能硬着头皮,凭着记忆往东街行去。

    他行了五六里,感觉跟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好像越走越远了,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我竟然迷路了。这可怎么办?

    这时他突然看到街道的一旁有一条河流,想到可以顺着河流的方向前行,最终就能够找到入海口——渔夫码头了。

    陆海生顺着河流的方向慢慢走着,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远离了市区,来到了郊外。

    他越走越是心焦,郊外漆黑一片,就在他犹豫是否折返之时,突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歌声。

    他顺着歌声的方向行去,来到一处码头,码头的牌子上写着鱼人码头。在码头旁边停着一艘中型画舫,画舫上挂着明亮的红色灯笼,里面响起了靡靡之声。

    陆海生忙走到近前,希望能问问路。画舫前的老鸨笑容满面,异常热情,还没有等他问明白,陆海生就稀里糊涂的被拽上了画舫。

    画舫船上,歌舞升平,乐妓们在弹奏着乐器,唱着歌,舞妓们跳着舞,几个恩客与身边的乐妓饮酒作乐,一派酒醉金迷的景象。

    陆海生上来就被一名乐妓灌了几杯酒,他不胜酒力,竟然有些迷糊。

    恍惚之间,他感觉周围的景象甚是怪异,那些乐妓、舞妓们虽然在唱歌跳舞,却好似傀儡一样,面无表情,只是僵硬的做着这些动作。

    他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画舫此时已经飘到河流中央,缓慢的行驶着。

    画舫上寂静无声,有些渗人。那些乐妓和舞妓们竟然凭空消失不见,只剩几个恩客七倒八歪的倒在酒桌旁。

    陆海生忙上前去探那些恩客的鼻息,竟然还有一些气息。

    陆海生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噗嗤”一声,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正坐在画舫的阴暗之处,喝着酒。她穿着暴露,浓妆艳抹,是已婚妇女的打扮。

    “小兄弟,你也是修行之人,不知道画心舫的船,不能登吗?”红衣艳妇娇笑道。

    陆海生忙握紧了手中的短剑,警惕的看着她。

    “小兄弟,我不杀你,你陪我说说话。”红衣艳妇微微一笑,手中一指。

    陆海生蓦然觉得他好像全身僵硬,除了尚能说话,其他的地方都动不了。

    红衣艳妇慢条斯理的喝着酒,她手一摆,那几名昏过去的恩客,竟然头一歪,口吐白沫的死去了。

    隐约中看到,这些恩客的身体上好像有丝丝白气升起,进入到了少妇身体之中。

    陆海生心中一凛,艳妇弹指之间就收割了他人性命。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我画心舫做什么?不知道我画心魔姬杀人不眨眼吗?”艳妇就像逗弄小狗一样,漫不经心的问道。

    陆海生急中生智,刚要做答。

    确定外面响起了飞剑的破空之声,一名白衣蒙面少女乘着飞剑转瞬即至。

    白衣蒙面少女进入画舫之中,娇喝到:“画心魔姬,快将雷眠岛的地图交还与我!”

    “小贱皮,有能耐你就来拿啊,不要以为你出身暗月宗,老娘就怕了你。”画心魔姬恶狠狠的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两女就缠斗起来。

    画心魔姬的指甲长约一尺,坚硬如铁,隐约之间有绿光闪动,好似淬了巨毒。

    而白衣少女用手中之剑进行应战,应该是传说中罕见的剑修。

    剑修本应是修行者中战斗力最强之人,但是这少女好似惧怕画心魔姬手指甲上的剧毒。两人倒是打的难解难分。

    陆海生心中焦急,知道自己是无意之间卷入了这场纷争。这两女应该都是炼气中期的修仙者,自己只有炼气一层,这不是炮灰吗?

    此时两女打的正是激烈,已经打到了画舫之外,在河面上激战。

    只见那白衣少女霍的一斩,手中飞剑白光一闪,画心舫竟然一分为二,骤然开裂,画舫慢慢的向河中沉去。

    “白月,你竟然敢斩了老娘的画心舫,老娘跟你拼了!”画心魔姬愤怒的喊道。

    两人又是打了起来。陆海生顺着沉没的画舫掉进了水里,好在他水性极好,掉入水中之后,竟然感觉自己能动了。

    他悄悄潜水绕过了正打在一起的两人,潜伏了十几里,从河岸的另一侧爬上了岸。

    此时已天光大亮,陆海生休息了片刻,终于找对了方向,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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