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你出来,别动手,念宝,我求你了。
-黎念,我们走吧,我带你走。
-念宝,我们吃药睡觉好吗。
“念宝,吃药。”
王乙在叫我,我从人身上下来,拎着酒瓶走到王乙身边。王乙红着脸,双颊绯红,应该喝了不少,氤氲不清的眼睛看我,手哆嗦的朝衣里内侧胸前的口袋摸。他比我还要容易被欺负呢,这么软的性子当初也敢闯进满屋子的人里拉我跑出去,真是勇敢,又很懦弱,被人甩了来找说法被泼了身水,不报复回来找我哭。
黎念,你真的可怜,要这样一个人保护你。
“念宝乖,吃药没事了。”
王乙掏出密封袋的药,递到我嘴边。
吞了药片,我把酒瓶往吧台前推,又指了指王乙,道:“结账。”
又望那个骚扰男,戏谑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吗?”
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挺疯批的,一手的血,淡漠的表情和疯批的语气。
“这不砸生意嘛,这可是周少开的吧,怎么样都得赔店里的损失吧。”
“就是。”
“哈哈哈都不知道她赔不赔得起那瓶酒……”
“哈哈哈……”
周围笑得一片,烦躁。
“周少?”我转向吧台收银的,“周羿?”
“是的,小姐。”收银的说,“那边在请安保了,这边该赔付的还得赔付,您看怎么方便。”
“周羿,对吧?”
人再次回答是时我笑了,周少爷的吗,那真是……真是有缘了。
我擦了擦手,去掏王乙口袋里的钱包,来之前我就看见他捎了这张卡,果然还在里面。
还能是谁给的,周羿扔下的。
王乙,你来这趟还是为了见他吗?你来他开的酒吧他来看你了吗?
“人家周少开的,一瓶酒都几十万呢……”
“那砸坏的酒桌你说她赔得起吗?”
“长得挺不错的,陪爷睡个,爷心情好给付了……”
光长下半身那玩意儿了,忘记长脑子了这人。
“多少?”我问那收银的。
“付得起吗你?”
“来陪爷喝杯,爷——”
人还没说完话,嘭的一声被踹了一脚,听声音更狠,一堆酒瓶杯子什么的都落了一地,叮铃哐啷的响个不停。
“多少?我付。”
他怎么追来了。
秦屿很生气,我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的,秦屿带着个人,那人一头卷毛,和正暴怒的秦屿相比,看着有点无公害。好眼熟,美瞳一虚,这模糊的样子,这不是师大那个人群里看我的人嘛,这是谁?
“手,谁弄的?”秦屿问。
“别靠近我。”我拿了那碎了酒瓶横在我和秦屿之间。
他停住了,又问了一遍:“谁弄的?”
“我。”我答他。这个药是会让我平静下来,但同时也让我头疼犯困,感觉有点晕。
我又问了遍多少钱,那收钱的拉来了另一个人,应该是主管,主管还在接电话,低声下气地说完又来向我一脸赔笑,扯着个嘴,谄媚着眼:“老板说不收您任何费用,店里任何损失和客人精神损失费,老板赔付。”
“把电话给我。”看了他一眼我说。
那个主管不知道又问了什么,才捧着手机进宝似的给我。换了只手,玻璃划伤的还挺疼,见我皱眉,秦屿想上前,我重新抵住他,他不停,反手转了一下,酒瓶抵上我自己的脖子,他不动了,我突然笑了。
我现在脑子很晕。
“喂,周羿。”我直白道。
“姐。”
我轻笑了一下。手上的血粘到了我脸上,我拿开了点,说:“受不起,周公子。”
“姐,你和王——”那边道。
“王乙是来找你的,”我打断他,“他让我把卡还你,卡我扔你这里了。”
我把卡扔给那个主管,让他记得给他们老板。
“姐——”
“别这么叫我,我最讨厌你的,比我前男友还讨厌。”我看着面前的秦屿说,然后挂了电话又扔给那个主管。
看着面前挡着的人,我笑:“怎么?也要我还你钱吗?从在一起到分开,每一笔都在的,可是卡不在身上,要不我先转你我现在身上的?”
“黎念念!”
“我不叫这个!”我道,“没事让我回去休息,我累了。”
“嫂……黎念,秦屿就是担心你。”那个卷毛说话。
“你是,谁?”我看他问,我见过,我不记得他名字了,“赖……赖……”
“赖逸衡。”他说,又有点不满,应当是不满我不记得他了,可我们本来接触的就不多。
“哦,你让秦屿让开,我头疼,我想回酒店。”我说,真的头疼。
赖逸衡拉着秦屿嘀嘀咕咕,什么别冲动的。
撂下酒瓶,拉过王乙手臂,我扛着人踉踉跄跄地出去,反正不收钱,不赔就不赔了。
司机还在,只是见到我还有点害怕,把人扔后座跟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平安挤着,我也上了车,头很疼,想睡觉,可是戴着美瞳,到处翻东西,从我包里翻出东西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摘的美瞳,反正是摘了,跟前排说了句个酒店名字,想想,又掏出手机搞了个地点:“这里。”也不知道看得怎么样了,反正车是启动了。
我抱着手机按着头,我真不喜欢喝药,难受。
靠着后座,旁边俩:一个醉鬼,一个睡神,我头疼的想闭眼。
不知道怎么回的酒店,反正第二天不是在酒店醒来的,在医院醒来的。懵懵的,脸也被洗过了,假发也拆了,手被包好了,缠了一圈纱布,衣服还在,大衣被挂在沙发上。
独立病房。
没戴眼镜,我看不清沙发上的人,身形不像王乙,王乙没这么宽的肩。
应该是吵到人了,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原来是秦屿。
我偏头装死。
“醒了。”秦屿闯我跟前,掰过我脸,对上他的目光,“头还疼吗?你昨晚一直在说头疼。”
原来是秦屿送回来的,想想也不可能是司机。
“不疼了。”我说,又问,“王乙和平安呢?”
秦屿的目光太热了,我有点受不了,垂下了眼,不去看他。
“喝太多了,医生给他解了酒,不知道醒了没有,另一个昨天被下药了,洗了胃,和王乙待一起,应该还没醒。”秦屿说。
“下药?平安被下药了?!”我惊。想下床。
秦屿拦住我:“就是让人昏睡的,洗过胃了。”
“哦,哦”我扶上额头,盖住眼睛,这小子不会是昨天喝我茶水间的水了吧,那些人也真敢搞,语鸽没跟我说现在我就不知道在哪了。
“头还疼?你昨天吃什么了?”秦屿问。
我摇摇头:“没,谢谢你。”
“医务费多少?”我问。
“要分这么清吗?”
“应该的。”我说,想想又道,“你给我钱都还在,等我回去了让你助理来拿卡。”
“黎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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