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你们什么时候复合了?!”那个坐轮椅的男生激动地说。
“她自己说的。”自称我男朋友的人说着眼里含情望着我,“我见到她时她就答应了。”
我有点莫名的不适。
“秦屿!”男生很情绪很激动,有点激进,“你他妈找到人了为什么不带回来?”
他叫秦屿啊。
“我发烧了……”秦屿说,“小镇里没有药了,她守着我,着急晚上回来才会出事的。”
“嗯?”我听着疑惑,“我们一起?我们为什么在那里?”
“等回那边了我再跟你慢慢说好不好?”秦屿捏捏我的手说。
我把手抽回来问:“回去?回哪里?”
秦屿木着脸,没有不对的表情,只是一直看着我的手。
“不行,她不能跟你一起,念宝得跟我走。”轮椅上的男生说。
“你腿受伤了,你照顾不了她,还有,即使你腿没受伤,也是她照顾你。”秦屿说,“周羿照顾好你就好了。”
“姓秦的……”轮椅上的王乙道,颇为不高兴。
“姐,你想去哪?”周羿突然问我。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住呢?”
我说完,他们三个一起看着我。
“不可以,”秦屿第一个反对,只是理由好奇怪,“你自己说的,不会离开我。”
秦屿又说:“虽然你那样说我很开心,但你那天真不应该管我,这样你就不会出事了,我宁愿自己被埋都不想你出事。”
看他深情款款,眼尾又染上了红,我皱眉:“真的?”
秦屿看我,一副委屈又快要哭了的样子,我立马道:“你不要哭,我信。”
我感觉他快伤心到要在我面前哭了。
“我靠!你……”王乙在那扭着轮椅哼哼唧唧。他的声音及时被旁边的周羿用手捂住了:“乙哥,医生说了,姐要静养,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况且,人家都找姐找好久了,他肯定会好好照顾姐的。”
王乙听着真安静下来了。
他们两个好亲近,我怎么感觉关系不一般,好奇怪。还有,秦屿为什么要找我,什么意思?
听他们说话我头好疼。
“我们出去说,在这里吵她不舒服。”秦屿说,又扶着我头,对我说:“你不舒服的话再睡会儿好不好?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吃饭。”
“饿了吗?”他又继续问。
我说:“应该有点。”
秦屿点头,说好。
他们一出去,世界安静了,我躺着躺着就又睡着了。
很模糊,回忆一些事情有点困难,好像有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了,像是一个恍恍惚惚的梦,这个梦里起了一场大雾。
医生说如果想恢复的快的话可以让我多接触一些以前的东西。
秦屿带我去了s市,秦屿说我在这里工作过三年,他带我去看我工作的地方,是个医院,脑子里闪过某个片段,我说我不喜欢医学,可我读的还是医科大,我听见了一段鼓声,想想又不像,原来是一段心跳声。
那天我头特别疼,秦屿就又带我回去了。
住的地方是一间不大的公寓,有个大大的落地窗,我喜欢坐在那里看外面,我每天都不用做什么,所以经常都是在坐着做一些关于记忆重塑的训练,秦屿给那里铺了地毯,公寓里有个大的阳台,可是光秃秃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跟秦屿说我想在阳台养花。
秦屿问我喜欢什么花,我说我不知道。
秦屿说要带我去亲自挑,我有点高兴,但是我怎么感觉他很忙的,我就问他:“会不会很麻烦?你不用上班吗?”
秦屿说他是老板,老板不忙。
那天没挑到什么花,秦屿又拿了一个平板让我看图挑,喜欢的他买了后运过来,后面阳台多了两个花架,摆满了花。
阳台变得像是个小花园,我的盘踞地又多了一个地方。
秦屿工作的地方在书房,他经常在里面开会办公,书房的门经常开着,我有时还能听见他莫名冷漠的语气,有次我进去找他给我拿修花的剪刀,刚进去才发现他在对员工发火,好像是方案出了什么问题,好凶,给我吓到了,看到我他又变了神情,问我怎么了,我呆了呆,说自己想修修花,秦屿不让我碰尖锐物品,所以剪刀他也收起来了。
他陪我修好花就又回书房去了。
但是我要是太久没发出什么声音他就要从书房出来找我,要是看见我在哪里睡着了他就抱我回房间,然后和我躺一会儿。
秦屿不让我一个人睡一间,他说怕我突然头疼他不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我很不习惯,我跟他说能不能在房间里摆两张床,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我问他:“我们一起睡过?”
看他的表情我感觉我这话说的不太对,有点变味了,又解释:“只是躺一起的那种,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笑:“我想的哪样?”
“管你。”
他笑的太不怀好意了,他一说倒显得我刚刚的解释有点刻意了,好像就我一个人想歪了一样。
秦屿看我,拉过我的手指,低着头说:“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睡午觉,相拥着在沙发看电影,你玩手机也喜欢躺我身上,你周末的时间我们大多都是在家里。”
我问:“我们大学时候谈的吗?印象里好像总有个人在门口等我。”最近想起了一点点东西,但不多。
秦屿眸色动了动,回答道:“你大二时候开始谈的,我经常去你学校接你。”
秦屿坐在床边,拉着我一点一点靠近他,他抱着我,偏头贴近我的睡衣,埋在我的腰间,有点痒痒的,在我不开心想开口前,他说。
“我们以前很爱拥抱,黏黏糊糊的,感受彼此的心跳。”他呼了一口很重的气,像是在叹息。
我想象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很模糊,我有点头疼,还有点不开心。
秦屿开始没敢抱我的,只是各躺各的,他看出来我不太喜欢那样,不过我好像很喜欢抱东西,他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好闻,我总会无意识地抓他手臂。
某天晚上我做了个梦,莫名其妙地哭了,他抱着我哄了一晚上,然后他开始抱着我睡。
王乙经常过来,他能说一整天的话,我看了很多他拍的照片,高中时的是一堆丑照,然后是后面各种照片。
王乙说我以前很喜欢给他化妆,有的丑的不得了,拿他练手的都不好看。他跟我说了好多人,多到我感觉我印象里没有这么多人。
王乙说要补办生日,因为我没有陪他过。那天也是来这边过的,只有四个人,秦屿说我要静养,不能搞那些聚会什么的。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王乙还是很开心,一边跟周羿斗嘴一边各种挑刺秦屿。
我想起好像给王乙做过小蛋糕,他好像特别喜欢吃甜的,那天后王乙要来我就给他订小甜点,他果然很喜欢吃甜的。不过每次这么做秦屿都不太高兴,他会吃掉几个,然后又后知后觉般地问我:“我不能吃吗?”
他当然能吃,我还是用他的钱订的。
我已经知道王乙和周羿的关系了,好像没有多少惊讶,好像王乙什么样我都是接受的。
秦屿说我对王乙的包容度一直都很高。
王乙说我是他最重要的家人,没有谁会像我这样的对他好了。
不过说起家人,他们好像没有谁在我面前提过,来看我的朋友也都没有提到过一点,连王乙这个说天说地的人也没有说过一句关于我家人的话。
我努力回忆过,可是除了头疼,我想不起来,很模糊,模糊到让我以为我没有父母。
秦屿让我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说我现在什么都有了。
我也没再多想了,因为每次想到我好像心情会格外的不好,情绪很低落,还会发抖,我很难过,又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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