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风让程墨先回教室上课,他要去继续处理后续事宜,程墨应声而去。见到刘念父母时,陈顺风看到夫妻俩脸上余怒未消,便赔着笑脸上去打招呼,刘父还不到四十,是省财政厅一级巡视员,如果后台够硬,五十岁之前,是有可能爬上副职,甚至一把手的,政治前途一片光明,这样的厅局级干部,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学校教导主任能得罪的,刘母虽然只是科技大学的一名普通老师,但人家老公给力啊!所以她在学校那也是颇受重视,典型的长得好不如嫁得好。
刘念父母也没难为陈顺风,毕竟是来解决问题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听完他的介绍,以及自己女儿的讲述,刘国栋心下明了,事情很简单,那个叫程墨的孩子热心帮忙,而那个宋祖德却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主,无事生非,凭空污人清白,这老鼠屎必须严肃处理,于是,他说道:“陈主任,情况我都了解了,在学校做出处理意见之前,我先就我们的建议和要求告知贵校。”陈顺风一脸恭敬说:“请领导指示!”
“第一,学校召开全体师生大会,在会上明确事情的原委,恢复当事人的名誉。第二,开除宋祖德学籍,这样的渣滓留在贵校,那是对你们的抹黑!拖你们的后腿!”刘国栋说出了自己的诉求。陈顺风听完,面露难色,说:“领导,其他的好办,但是宋祖德不能开除!”
刘国栋面露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陈顺风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说:“哎,领导,我们也是没办法,虽然说是重点高中,政府支持力度很大,但资金方面还是有缺口,学校每年能出那么多大学生,升学率一直排第一位,都是老师呕心沥血的功劳,但老师待遇一直上不去,时间久了,这工作积极性减退,教育质量上不去,影响的可是国家的未来啊!”刘国栋听完一乐,说到:“你倒是能说会道,但这跟开除宋祖德有什么关系?”
陈顺风接着说:“前年宋祖德的父亲主动来学校,说老师辛苦,要无偿给老师送点福利,支持教育事业。他这几年从沿海倒腾衣服回来卖,生意越做越大,开了好几家店面,人称宋百万,到学校后,直接登记了全体老师身高体重,要一人配两套高档衣服,还硬是往学校账上转了五万块钱,表示说这是对老师辛苦工作的一点心意,没有附带条件,纯属自愿,更不存在行贿!只是临出门感叹他儿子调皮,没能上我们学校,很是遗憾。那您说,他这话都说了,我们又不是傻子,对吧,反正每年总有走后门的名额,便操作一下,把宋祖德弄进了学校,现在都过去两年,那两套衣服早发了下去,五万块钱,也拿了一部分当奖金也发了下去,想收回来怕是不可能了,眼下这个情况,说开除宋祖德,只怕是行不通啊!”
刘国栋听完,没有说话,教师工资低是事实,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地方,沾满铜臭,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国家在逐步提高教师待遇,但需要时间,这年头,连派出所都会找辖区内的大户企业化缘,也见怪不怪了!现在看来,想开除宋祖德估计是行不通,总不能刚拿了了人家好处,就弄人家儿子,那真有点拔屌无情了!学校肯定是不会这样做,于是他问道:“那学校什么意见?准备怎么处理宋祖德?”陈顺风答道:“开大会道歉,记大过,留校察看,只能到这一步,希望领导理解!”刘国栋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顺风长吁一口气,心想事情算是了结,正准备客套客套,旁边刘念的母亲张雅兰突然说话了:“这事就这样完了吗?那个程墨不处理吗?”
陈顺风听了一愣,一下子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程墨需要怎么处理?人家那是做了好事,这意思是要学校大力表扬吗?他随即转向张雅兰笑着问道:“不知道张老师有什么建议?”
“严肃处理啊!还能有什么建议,要我看能开除最好!”张雅兰回答道。陈顺风和刘国栋都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刘国栋呵斥了一句:“胡说什么?这关人家程墨什么事?”陈顺风也附和道:“是啊,说起来程同学那也是做了好事呢!”
张雅兰冷哼一声道:“拉倒吧,我刚想了半天,这事不简单,老刘你说,咱家姑娘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那是大家闺秀,你什么时候见她主动跟陌生人说过话?她生理期如此私密的事,会主动告诉别人吗?更何况是个不认识的同学,还是男同学!”
两大老爷们听完又是一愣,这逻辑听起来好像没错啊!张雅兰又接着说:“我估计就是那程墨见色起意,想非礼咱刘念,结果见女儿生理期,便放弃了,转而去跑腿想表现一下,讨好她,事后肯定还威胁我女儿了!要不我姑娘怎么到现在还哭个不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乱弹琴,你不要胡说八道,这都是你自己瞎想,哪有这样的事,你别把事情搞复杂了!”刘国栋很恼火,对着张雅兰说,陈顺风也觉得张雅兰说的过于离谱,但又不好明确反对,心生一计,说道:“二位,眼下程墨和刘念我们都问过了,宋祖德还没问过,要不一起去问问,然后喊到一起对质?”
找到宋祖德的时候,这小子在宿舍睡觉,见到陈顺风便一脸谄媚,请安问好熟练得很。张雅兰是个急性子,不等陈顺风开口询问,她便的抢先问道:“我是刘念的妈妈,你昨晚是亲眼看到程墨和刘念在凉亭约会吗?是谁主动?程墨有没有欺负威胁刘念?”
宋祖德眼珠子咕噜乱转,心想:听这话,自己的大字报似乎闹大了,现在人家家长都来了,但是这事怎么听起来有点跑偏了!
见宋祖德不说话,张雅兰又急了,找了个凳子坐下说道:“宋同学,不知道怎么说是吗?那这样吧,我来问,你来答。”宋祖德见状,只得点点头。
“你有没有亲眼看到程墨和刘念在小凉亭约会?”
“那没有!我倒是想去小凉亭看看,但刚到长廊位置,程墨就拦住了我,不让我进去,我说想跟他深入的认识一下,他发脾气让我走,说现在没心情!哦,他还打我,使劲踢了我一脚!”边说边拉开衣服,那肚子上果然有淤青。
“那就是说你始终都没见到过刘念?至于程墨有没有欺负她,你更加不知道咯?”
“有没有欺负这个我不敢确定,因为我被他打得肚子疼,就在不远处休息,但后来我看见刘念先从小凉亭出来,而程墨跟在她后面,结果他又大喊让刘念等一下,还脱了衣服,赤膊追上去,刘念捂着胸口不停后退,很怕的样子,不知怎么最后却还穿了程墨的衣服。然后程墨快速跑开,刘念也很快的走了!”
张雅兰一拍大腿,说:“你们看看,这不就对上了吗?就是那小子想欺负刘念,见她生理期便放弃,怕事情败露便一番威胁,然后假惺惺的去买了卫生巾来继续哄骗,没想到中途被小宋同学撞见,打跑了他,最后脱下自己的衣服让刘念穿上,那肯定是之前弄坏了刘念的衣服,让她穿上自己的掩饰一下!你们没听到吗?最后程墨追上去的时候,刘念吓得捂住胸口直往后退,那是多么害怕啊!”
联想到姑娘当时无助的模样,张雅兰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宋祖德发现事情越来越跑偏,干脆闭口不言了,反正这后面的剧情,不是我说的,不关我事!
陈顺风和刘国栋面面相觑,听完这一番分析,脑子有点乱,本来很简单明了的事,怎么就成了这样?关键张雅兰分析的也不是毫无道理,确实有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符合现在的情况。一时间几人都没说话,刘国栋还是不信这番说辞,说道:“咱闺女不都说的很明白吗?”可张雅兰就只有一句:“她没经历过这种事,人又善良,那是被程墨连哄带吓说的胡话。”
最后陈顺风开口:“那要不然,让他们三个一起对质吧!”张雅兰一口就反对:“还有这个必要吗?再说刘念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刚才老刘就派车让家里赵姐陪着回去休息了,再喊过来,那不是更刺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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