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薇和赵瑞诚谁也没想到,放在床头柜里的那个一万元红包会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家里门锁得好好的,没有进贼。
唯一的解释就是家里出了内鬼。
还能有谁?还能有谁!
白知薇一想到昨晚深夜又有人偷偷来他们卧室窥探,身上的汗毛就一根根竖了起来。
只有千年作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是时候给这些糊涂的老人一些严厉的警告和法律常识了。
“是你和妈谈还是我和妈谈?”
白知薇问赵瑞诚。
赵瑞诚捧着白知薇的脸亲了一口道:“我和妈谈!你在坐月子,不能激动。”
“你明确告知妈,这是侵权行为,甚至某种角度上来讲,是一种违法行为。
你提前备好课!”
职业习惯浸入日常,白知薇提醒赵瑞诚道。
然而,面对赵瑞诚的开门见山,杜美珍矢口否认,说她既没在夜里进他们的卧室,更没拿他们的钱。
“指不定你们想再赖我一万,合计想出来的歪主意。”
杜美珍说话很硬气。
“老婆,怎么办?”
“我来和妈谈。”
白知薇想给杜美珍一次机会。
“妈,是不是你帮我们整理房间,不小心放错了位置?”
白知薇很给杜美珍面子和台阶。
杜美珍却脸一迈,一副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的架势。
“瑞诚,报警吧。家里平白无故丢了钱,不报警万一再遭贼人惦记,下次指不定把人也会偷走。”
看见儿子开始拿手机拨号,杜美珍这才慌起来道:“我再找找我再找找,是不是真是老糊涂了,给你们整理房间时放错了位置。”
“瑞诚知薇,你们抱着嘟嘟出来,我一个人好打开场子找。”
白知薇朝赵瑞诚使了眼色,赵瑞诚把小手舞动的嘟嘟抱到客厅。
白知薇站在卧室门口静静看杜美珍的表演。
“知薇,你这样看着妈,妈没心情找,你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好不好?”
杜美珍的老脸慌乱一批。
“妈,不是有句古话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妈在怕什么?我这个当媳妇的自然要知根知底,才能帮妈伸张正义不是吗?”
杜美珍红着脸把一万块钱的红包从裤腰那里摸出来,重新放回到白知薇他们的床头柜里。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我们不孝顺?是你缺钱还是缺当贼的快乐?”
白知薇走到杜美珍身边,看着她沟壑纵横的一张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叩问。
“过去儿子媳妇收的礼金都归婆婆管,你们收礼到现在,也没给过我一分钱。”
杜美珍总能给自己的行为找出理由。
“妈,过去娶媳妇得准备八台大轿凤冠霞帔良田万顷,我过门时您有这准备吗?
还有,妈收的礼金给我们一分了吗?”
白知薇不惯着她的胳膊肘往只会往里拐的老思想。
“你是当老师的,反正我说不过你。”
杜美珍囔囔着走了出来。
嫁给一个人,真的是嫁给了一群人。生活的辛苦和劳累不会真正击垮人,真正击垮人的,永远是人的劣根性对你的疯狂暴击。
外人,不足以让白知薇痛苦不堪;
可杜美珍不是外人,是赵瑞诚的母亲,是她的婆婆,她就像你身上的阑尾,你喉咙里的扁桃体,随时发炎。
有些人,要不了你的命,但常常给你带来备受折磨的痛。
劝她走,她会像潮水一样再来;不理她,她理你;
她从不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她希望你永远被她调遣,支配,言听计从。
对不起,白知薇想到了周若韵和时盛天。
或许,是她的磨难,更是她的命。
自古人生难两全,不负如来一定会负卿。
……
一个月很快过去,嘟嘟很健康,粉嘟嘟肉乎乎的,天天不是睡了吃,就是吃了睡。
醒来的一小会儿,两只黑亮的眼珠滚来滚去,长睫毛像两个黑漆漆的扇面。
“嗵”的一声,嘟嘟的奶屁又开始气势汹汹。
“老婆,嘟嘟——”
赵瑞诚的表情简直是震恐。
又道:“这么好看的小公主,却是个屁篓子,可如何是好?”
赵瑞诚比自己放大屁还震恐尴尬。
看着赵瑞诚震恐的杞人忧天,白知薇的眼泪差点没笑成喷泉。
“赵瑞诚,屁响人长懂不懂?你没看嘟嘟一个月长了多少公分?”
赵瑞诚懵逼赖赖地听着老婆的育儿科普,虚心得像个上课最专注的学生。
白知薇和赵瑞诚商量后,把嘟嘟的满月酒定在他们当年结婚时的酒店。
一一通知了那些随过礼金的人来吃酒。
时凌峰又和白双双一道来到白知薇面前。
“薇薇,祝贺你。”
时凌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朝嘟嘟的小红绸袄里塞去。
“时总给过了。”
白知薇想伸手拿出来还给他。
“再给十次也不多!我仔细想过了,比着时总,我就是个穷光蛋。
干爹干妈的位置,都让给你一个人当了!”
陈琼把白知薇的手挡回去,把红包往嘟嘟的小袄深处掖去。
白知薇:“……”
时凌峰微微上翘的唇角,从不羁到春暖花开,原来只隔着陈琼的一段咳珠吐玉。
“陈琼,花城县一百平以内的房子,任你随便挑——
一套。”
时凌峰大手笔道。
陈琼嗤道:“明知人家不会要这个,还故意装批,我看商人的心机都被你时总一个人占尽了!”
时凌峰今天心情大好,不管陈琼怎么抢白他,他的唇角都始终微微上翘,主打一个迷死你我不负责的霸道无羁和不计较。
时盛天和周若韵也来参加嘟嘟的满月酒宴。
“嘟嘟,哎哟,我的乖孙,听说认给我那不省心的儿子咯!
以后他敢对嘟嘟不好,奶奶把他赶出家门!让嘟嘟住大别墅!”
周若韵听见了陈琼的一番话,喜得失了那一向清雅无波的性子,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喜奶奶。
白知薇把红包放周若韵包里道:“凌峰给过了,不能这样惯嘟嘟。”
白知薇平静里的坚持像一道光,使人无法再说什么。
白双双小心翼翼走过来打招呼道:“阿姨——”
姿态低得让白知薇心里发堵。
如果一个人从来分不清真正的尊重并不是伏低做小,是永远不会得到别人的爱与尊重。
白双双目前还不明白这一点。
时凌峰姿态闲闲走过来,看着白双双冷淡疏离道:“我让你和我妈打招呼了吗?”
白双双的小黑皮瞬间变成黑红色。
白知薇心里更像进刀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时凌峰都这态度了,还不能让白双双清醒而退呢?
又或者,也是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而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的人?
不介入别人因为不介入别人因果不介入别人因果!
白知薇赶紧给自己念金箍咒语。
嘟嘟的满月酒,白知薇和赵瑞诚计划的是简办,没有通知一个随了礼金外的人。
连同她和赵瑞诚随过礼金的人,也没有通知他们。
因为白知薇从来没想过自己随礼金就是有一天再原路返回这些礼金,就是主打一个随缘随心随性。
然而,很多得知消息的人都陆续赶来。
亏得酒店做的有预桌,才没有手忙脚乱。
“薇薇,看谁来了?”
王三立喜滋滋走进来,向白知薇打招呼道。(对不起,作品下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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