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薇闪电伸手,抓住劈头而来的凳子。
江小泽和陈招弟正红赤着脸目撕对方。
白知薇把凳子往地上重重一砸,命令双方道:“回位!”
然后走上讲台,目光威严巡视一圈后,开始调查事情的起因经过。
陈招弟呜呜哭起来。
“老师,他骂我臭,骂我是垃圾堆,骂我死老鼠,骂我奶死了活该……”
白知薇威严地看向江小泽。
“她就是臭,难闻死了,我想吐!”
江小泽家里有钱,说话也很横。
“谁先动的手?!”
白知薇声音越来越冷。
“老师,是我……”
陈招弟垂着头,小声道。
“好!知道反抗了!但下次要注意反抗的方式!”
随着白知薇威严的声落,教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江小泽,就得一物降一物。
天天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不狠狠收拾他一次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父母不教育,老师再不敢管,将来走向社会,有的亏吃!
与其让他被社会残酷毒打,不如现在好好管教他一番。
白知薇虽然后来就这件事又开了一节课的班会,让陈招弟认识到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并让双方握手言和。
但江小泽回去添油加醋一学,江小泽的妈妈就不依了。
直接把电话打给学校,要求学校处理白知薇。
冯丽娜在学校加班,正好接到这个投诉电话,嘴角立刻咧开八丈远。
白知薇,这可不是我给你小鞋穿!这是你自己买小鞋穿!
“这位家长,白知薇老师的行为已经触碰到教师法!我们定不会姑息养奸!一定会好好处理!”
挂断投诉家长的电话,冯丽娜喜滋滋给杜凌霜打电话。
“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联系你叔!使劲整她!照死整她!
反正她现在和时凌峰没关系了!时凌峰不可能再事事护着她。”
杜凌霜的眼神要吃人。
白知薇下班回到家,饭后给江小泽父母打电话,想就此事和他父母尽心尽力沟通一番,让他们对江小泽的成长问题引起重视。
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发信息也没人回。
“老婆,怎么了?”
赵瑞诚的奶狗眼神关切堪堪。
白知薇亲了他一下,说没事。
赵瑞诚不是老师,特殊情况下,她也不想把工作带到家里。
这个晚上,赵瑞诚搂着她,没敢乱动。
他发现白知薇这晚睡得不安稳,眉毛在梦中蹙了多次,头在他怀里锄来锄去。
半夜摸摸身子,身上滚烫滚烫的。
白知薇发烧了。
赵瑞诚赶紧下床拿酒精给白知薇擦拭身体,又用湿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给她物理降温。
心里滚油煎似的心疼。
当老师累不累,完全取决于工作态度。白知薇,偏偏又是工作很较真的性格。
不累才怪。
白知薇又在梦里喊了几次喝水,赵瑞诚没敢再睡,一夜拿小勺子喂水给她喝。
天亮时,白知薇的烧退了些,可身上一直有虚汗。
“老婆,今天请假不去上班好不好?”
“没有那么娇气的……”
白知薇柔柔一笑,眼里的眼神却很坚毅。
赵瑞诚就不顾她的反对,用自行车驮着她去上班。
到了学校门口,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在那里叫嚷。
王三立大声解释着什么。
他看见白知薇,立刻朝她使先出去避一避的眼色。
白知薇还没反应过来,江小泽的妈就喊叫着来撕她的头发。
“小娼妇!我就问问你当老师咋当的!你竟然不管那小逼妮子!还夸她会反抗!看我不撕烂你个小娼妇老师!”
赵瑞诚一耳光扇在江小泽妈的脸上,与此同时,白知薇也反撕住她的头发往后撕去。
耳边是时凌峰振聋发聩的声音——
先不要问为什么!先反抗!先反抗!先反抗!
江小泽跟来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趁机上来帮忙。
王三立喊破嗓子都没有阻止住这场校闹,直到警车声呜呜到来,双方才松手。
寡不敌众,白知薇受了伤。
赵瑞诚搂着她,眼里喷射着杀人放火的眼神!
警察迅速把双方带走了。
急得王三立直跺脚。
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白知薇被抓伤,比抓伤他疼一百倍。
”唉,丫头,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喃喃着,红了眼眶。
派出所。
江小泽的妈妈嚣张不下,要白知薇给他们全家道歉,再赔偿他们家一万元损失费。
白知薇突然泪目。
江小泽是被外校开除后转来的,当时同头班没一个人愿意收留他,王校长找到她时,她本着教书育人的本心收下了他。
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
她的班级不是感化院,她也不是救世主,她的一颗真心,焐不热成人世界的凶狠。
白知薇罕见落泪。
赵瑞诚心里进着一把又一把刀子,他嘶吼道:“你们还是人吗!我老婆发着烧!她可以不去上这个破班的!
但她说她的学生重要!是我推着自行车把她一路推到学校的!”
说完,赵瑞诚发疯一样向对方扑去!左右开弓!拳打脚踢!
在警察面前又打了人!
最后被警察制止下来。
“是谁特么活得不耐烦想找死!”
一道急促冷冽暗哑的声音劈头盖下。
“时总,
时总,”
警察同志立刻向时凌峰打招呼。
“你特么想死是不是?!”
时凌峰见一女的脸上也有指印,猜到白知薇和她有过撕头发,上前就是一大耳刮子,妥妥把江小泽妈的嘴巴扇歪到一边。
“时总,这里是派出所,”
警察躬着身子好言相劝着。
时凌峰转向赵瑞诚,眼神又冷又刀。
“赵瑞诚,这就是你给白知薇的幸福?你特么的不是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好不好?
把白知薇还给老子好不好!”
时凌峰抓着赵瑞诚的领口,推搡着,嘶吼着。
赵瑞诚把他的手扳开,痛楚地看了老婆白知薇一眼,转身离开。
白知薇的泪啪嗒啪嗒往地面上砸去。
赵瑞诚飘飘摇摇往前走去,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不知道自己要飘向哪里。
时凌峰说得没错,不是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也许当年他去暖痛不欲生的白知薇,一开始就错了。
跟着时凌峰,单是时凌峰三个字,就会让花城县所有的人对白知薇笑脸相迎。
而他,拼尽全力,也还没有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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