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回到公寓后，一直在想这事。他想，晓桐主动协助他查监控，无非就是自己心里有鬼；而且她认识那位大堂经理，完全可以提前让对方帮忙处理监控画面，不然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设备故障？
有一点，陆煜倒是想不通：如果是晓桐告密的话，陆煜和她并没有见过几回，她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酒店里那么多人，这种针对性辨认的可能性并不大。
“除非，她认识刘栩晴？”陆煜分析，“她会不会是认出了刘栩晴，无意中发现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才会告诉程崊？”
想到这里，陆煜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他想，晓桐应该是针对刘栩晴才会这样做的。但是，现在追究这些，似乎意义也不大了。
陆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甘心，他不想揭穿对方，但希望从对方口中听到一句道歉的话，以慰藉程崊的在天之灵。
第二天上午，陆煜在微信上约晓桐晚上出来吃饭。
晓桐收到信息后非常兴奋，问：“好啊，几点？”
“6点半左右吧，去沿河餐厅小酌两杯。”陆煜回复道。
“还小酌两杯？这家伙该不会刚成了‘鳏夫’，就寂寞难耐了吧？”晓桐想。
不过，她还是回应道：“没问题，反正大家都不开车。就我们俩？”
“对，就我们俩。”
“这也太快了吧？之前虽然见过面，但还不能算真正认识；昨天才算第一次认识，今天就单独约出来喝酒？”晓桐觉得这进度快得有点出乎意料。
陆煜想：“今晚我一定要逼她自己承认，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这时，刘栩晴过来了。陆煜赶紧切换画面，不想让她看到聊天记录。
“和谁聊天呢？”刘栩晴还是瞄到了一点点，好奇地问。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怎么了？”陆煜问。
“没有，看你这几天完全不在状态，还在想她吧？”刘栩晴关心地问。
陆煜默默点着头，说：“确实还放不下。她是我这辈子遇过的最合适的人，可惜老天爷让我错过了。”
刘栩晴顿生醋意，说：“没她你就活不成了对吧？那我算什么？”
“嘘，小点声。”陆煜扫视了一眼周围，生怕引起注意，“不要太高调，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刘栩晴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以前，陆煜觉得这种吻足以让他全身触电，现在却觉得头皮发麻、难以忍受。
“栩晴，我……”陆煜一时无话可说。
“不用说，我懂。我等你。”刘栩晴往前走去，随即回头抛去一个媚眼。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段、风情万种的姿态，陆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对方。他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害了程崊，也害了自己，更害了刘栩晴。
下班后，陆煜往沿河餐厅走去。餐厅离公司并不远，走路10分钟能到。
经过一条巷子时，他遇见一位拾荒老人。
老人低着头，用钳子边夹空瓶子边说：“年轻人，手上有饮料罐吗？”
陆煜愣了一下，说：“没有喔，老伯，不好意思。”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说：“年轻人，凡事三思而后行啊。”
“什么意思，老伯？”陆煜停下步子，问。
“你的脸上带有怨气，想必是有心事吧？不妨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老人说。
“你能帮我？你一个……”陆煜本来想说“你一个捡垃圾的，能帮我什么”，没说出口，便说，“你帮不了我的，老伯。”
“家里有人去世了？”老人忽然问。
“……你怎么知道的？”陆煜惊讶不已。
“都写在你脸上了。赶紧回家吧，她在家里等你呢。”老人说完，伸出一根食指来，说，“天机不可泄露，不然会有灾祸降临。”
“谁在家里等我？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陆煜回头一望，老人已消失无影。
陆煜突然感觉寒风飕飕，脖子后面一阵阴凉，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出巷子。
他匆匆来到沿河餐厅，见到了晓桐。对方显然也刚到，椅子还没坐热。
二人点了菜，叫了几支啤酒，开始对饮。
酒过数巡，陆煜见其脸色开始泛红晕了，便试探性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贺珺生日会上的刘栩晴啊？”
“刘栩晴？…哦，想起来了，是不是你那位美艳动人的同事啊？”晓桐已经心生醉意，完全没察觉对方的用意。
“嗯，是的，美艳动人谈不上吧，不过人倒是挺耐看的。”陆煜开始套话了，“我跟她关系还可以，虽然工作上没有太多交集。”
“其实，我之前也见过她一面，在公司的一个洽谈项目合
作会上，那时她给我的感觉啊，就是人比较拽，说话也很直接，完全不顾别人感受。”晓桐借着酒意把怨气一泄而光。
“原来你之前认识她啊。”陆煜颇感意外。
“算不上认识，就见过一次面。那时我不太喜欢她，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衣着打扮太土，当时把我气得……唉，不提了。”晓桐举起酒杯，说，“来，再走一个！”
二人一饮而尽。晓桐的酒量一般，快到顶了。
陆煜似乎明白了什么，说：“看来你对她有旧怨啊。如果某一天让你抓到她的把柄，你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肯定第一时间去告……”晓桐说到这儿，赶紧捂住嘴巴。
“去告什么？”陆煜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恨不得把她的心透视一遍。
“告…诉我自己，一定要远离她呗。不好意思啊，我不该说你同事坏话的。”晓桐形醉心不醉。
“没事，其实我也觉得她有一些缺点，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原因吧。”陆煜遗憾没把话全部套出来。
二人又喝了几杯，开始头晕目眩、天地颠倒了。
“你跟她…应该没什么吧？”晓桐晕晕乎乎的，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没什么，普通同事而已。何况，程崊刚走不久，就算我对她有意思，也要等程崊过了头七啊。”陆煜也酒气上头了，开始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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