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徐清逸伸手抓着头顶的扶手,江白薇则紧紧拉着徐清逸的胳膊。
两人决定一起去江州大学看看,提前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车停在站台,上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
她身穿一件白色无袖运动服,露出粗壮的臂膀,双目精光四射的扫视了一圈车厢,目光落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头靠在窗户上,双眼紧闭,呼吸均匀,沉浸在梦乡之中。
大妈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小伙子,给我让个座。”
年轻人被惊醒,揉了揉眼睛,
“不好意思,我昨天上的夜班,实在是太累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缓缓站起身。
大妈却不领情,不耐烦的一把拉开年轻人,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嘴里还念叨着:“看见老弱病残不主动让座,还要我提醒你,现在的年轻人啊……”
年轻人差点被绊倒,眼中冒出火星,可终究没说什么,站到了一边。
周围的乘客对老大妈的行为指指点点,但大妈却不以为意,一手拿着手机大声外放着戏曲,另一手则在大腿上打着拍子,自顾自的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车子刚刚行驶到江州大桥上,大妈突然站起来,扯着嗓门喊着:“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耐心地解释说:“这位阿姨,还没到站呢,不能停车。”
大妈嚷嚷着:“我每天都要在大桥上跑步,以前都能停,怎么今天就不能停了?”她走到门前,用拳头狠狠砸了几下车门。
看到司机仍旧自顾自的开车,大妈气势汹汹的走到司机身边,抡圆了臂膀“啪”的给了司机一个清脆的耳光,司机吃痛,一手捂着脸颊,一手紧握方向盘,控制公交车开始减速,试图将车停到路边。
公交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突然发难的大妈身上,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治安署的电话。
大妈听到电话声,丑脸变得更加扭曲,歇斯底里的扑到司机身上,抢夺他手中的方向盘,嘴里还喊着:“老娘早活够了,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娘陪葬!”
司机奋力反抗,可是却不是这身强力壮的大妈的对手。
乘客们东倒西歪,车子摇摇晃晃的向着大桥的护栏撞去,眼看着就要车毁人亡。
江白薇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头上的蝴蝶结,却惊讶的看到身旁的徐清逸猫着腰窜了上去,两步就到了车子前方,抓住大妈脖领,单手就将身强力壮的大妈提了起来。
大妈双手握拳胡乱击打着徐清逸的胳膊,双脚乱踢乱蹬,但是无法挣脱分毫。
司机趁机稳住了方向盘,将公交车安全地停在了路边。
徐清逸此时才将大妈放在地上,所有乘客都松了一口气,夸赞声不绝于耳,还有人开始缓缓鼓掌。
司机扭头看向徐清逸,满脸堆笑道:“小伙子,今天还好有你在。你这么厉害,是古武协会的吧?”
徐清逸脸上不置可否,心中苦笑。
古武协会?如果说自己和他们有一丁点瓜葛的话,那就是昨天确实差点被古武协会的成员给埋了。
刚才情况紧急,他没有多想,后来将那老……大妈提在手中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劲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想起昨晚的梦境,以往的梦都是做完就忘记了,可是那个战场上的细节却还历历在目,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那名身披银色战甲的将军,对面蛮族士兵那巨大的獠牙,座下马匹的奔跑时扬起的鬃毛,连这种细节,都历历在目,记得非常清楚。
难不成是被英灵附身了?
可自己这力量到底还是属于凡人的,而那个将军更像一个战神。
治安署的人赶来,问明了情况,想要将大妈带回署中。
那大妈仍旧躺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扶着腰哭嚎道:“这个小比崽子刚才打了我,还非礼了我!我现在动都动不了了。哎哟……我的老腰啊,肯定是被打坏了。”
治安员看着地上的大妈,又看了看一旁的徐清逸,皱了皱眉头。
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能轻易做出判断,只能按照规定的程序处理。
“这位同学,你也需要跟我们回治安署一趟,做个笔录。”一名治安员对徐清逸说道。
随后治安员转向人群,问道:“有没有人愿意跟我们回去做个人证?”
车上众乘客看到危险已经过去了,又变得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他们都还有自己的生活,上班迟到可是要扣钱的。
江白薇走了过来:“我愿意跟你们回去做个人证,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大妈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指着江白薇唾沫横飞道:“你这不要脸的小烧货,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趴在这比崽子的怀里,你做得证算不得数。”
江白薇身形一僵,面颊变得绯红,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
交车司机走了过来:“治安员同志,我也愿意作证。而且,我们公交车上有监控录像,应该全程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需要的话,我回去就把录像发给你们。”
大妈听到公交司机的话,气势明显弱了几分,但她仍旧嘴硬:
“监控?监控能说明什么?这小子不讲武德,偷袭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就是不对!”
徐清逸看向江白薇,轻声说道:“白薇,你先回家吧,我很快就回来。”
救护车赶到了现场,将仍旧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大妈抬上了车。
徐清逸也上了警车,跟随治安员到了江堤路治安署。
一开始的程序还算正常,徐清逸被带到一间办公室,一个自称顾警司的腆着肚子的中年治安官,态度还算和蔼,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并做了笔录。
录完笔录,顾警司赞许的看着徐清逸道:“小伙子,你做的很不错,这年头敢于见义勇为的年轻人不多了,何况对方还是个老年人。”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治安员急匆匆地走进了审讯室,在顾警司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顾警司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斜着眼睛看了徐清逸一眼,沉声说道:“徐清逸,这个案子的性质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你今晚暂时不能离开治安署,我们需要对案件进行详细的调查。”
说完,他挥了挥手,那名治安员走上前来,示意徐清逸跟自己走。
徐清逸心中一惊,不知道顾警司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顾长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警司没有说话,前一刻还热情的脸早已变得无比冷漠。
……
拘留室内设施简陋,灯光昏暗,徐清逸身形落寞坐在床上,一手紧握着木质床板。
“啪”!
床板在手中碎裂,徐清逸伸出双手,放在眼前打量着,脸上的神情从初时的迷茫和不解,逐渐转变成无比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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