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陆压大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率先冲入了那条通道。无天紧随其后,两人的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时间的流逝。
终于,一抹淡淡的亮光在前方若隐若现,那是三十三天边缘的曙光,预示着洪荒大地的临近。随着距离的缩短,那光芒愈发耀眼,直至将整个混沌空间照亮,无天和陆压也首次看清了洪荒大地的现状。
“这……怎会如此?”陆压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他望着眼前那片曾经广袤无垠,如今却缩水严重,且一分为四的洪荒大地,心中五味杂陈。无天亦是眉头紧锁,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的洪荒大相径庭,令人难以置信。
“我们得去找师尊,或许他们能解答这一切。”无天沉声道,目光坚定。陆压点头,两人心意相通,化作两道流光,瞬间破碎虚空,直奔西方灵山而去。
灵山之上,云雾缭绕,仙气氤氲。就在无天和陆压即将抵达之际,一股莫名的感应自山顶传来,准提与接引两位圣人仿佛预知了他们的到来,不约而同地睁开了那双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慧眼。
“师尊!”无天和陆压身形一稳,已立于二圣面前,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敬意与思念。
“回来了?”准提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引则是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欣慰。
“药师师兄、弥勒师兄,还有阿难、迦叶,好久不见。”无天与陆压转身,向在场的同门一一打招呼,气氛温馨而融洽。燃灯道人站在一旁,手持佛珠,面带微笑,对无天和陆压的到来表示了由衷的祝贺:“恭喜二位师弟归来,西方教因你们而更加兴盛。”
谈及西方教的现状,气氛略显沉重。孔宣之乱虽已平息,但西方教也因此遭受重创,损失了不少弟子。准提与接引不惜耗费大代价,才救回了部分弟子,但心中的痛楚与遗憾却难以抹去。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陆压终于忍不住开口,将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为何洪荒大地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父神盘古所化的世界,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改变?”
“陆压、无天,你二人可知错?”准提道人声音低沉,却如雷鸣般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他身旁的接引道人亦是面色严峻,周身环绕的混元之气隐隐有翻腾之势,仿佛随时都能将二人吞噬。
陆压与无天身形微颤,低头认罪:“弟子知错,未能护得教派周全,致使孔宣反水,弟子甘愿受罚。”言语间,两人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那份对西方教的忠诚与自责交织在一起,让人动容。
“哼,区区一个孔宣,竟能让你们如此狼狈!”准提冷哼一声,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但事已至此,我西方教岂能就此沉沦?”
接引接过话头,目光如炬:“我二人决定,叛玄立佛,不再依附于道门之下,自成一派,以图东山再起!”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弟子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师尊,这……”陆压欲言又止,他深知这一决定的分量,却也担心其中的风险与未知。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准提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道祖曾言西方教当兴,如今虽遭重创,却也是转机之时。我们要让世人知道,即便没有道门的庇护,西方教亦能屹立不倒!”
无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弟子愿随师尊共赴此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定当誓死追随!”
药师、弥勒等弟子也纷纷表态,表示愿意与教派共存亡。大殿内的气氛虽紧张,却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与决心。
“好,既然大家心意已决,那我们就从这一刻起,正式叛玄立佛!”准提与接引同时运转法力,只见大殿上空突然风云变幻,天穹轰鸣,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一决定而震动。
“从今往后,我西方教不再受道门束缚,我们将以佛为尊,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成就无上正果!”接引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师尊,我等此举,是否太过冒险?毕竟,叛离玄门,自立佛教,恐会引来道祖的责罚。”无天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接引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天道轮回,万物皆有其定数。我西方教地广人稀,资源贫瘠,若非如此,又何须行此下策?道祖忙于维系天道运转,未必会亲自过问此事。”
准提点头附和,语气平和却坚定:“况且,封神之战后,我教弟子损失惨重,团灭之祸历历在目,尽上封神榜,实乃我教之大不幸。此番叛玄立佛,实乃迫不得已,亦是寻求一线生机。”
“师尊所言极是,但具体何时行动,还需谨慎筹谋。”陆压补充道,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三日之后,天地间残留的煞气将彻底散尽,正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准提掐指一算,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三日……”众人闻言,心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仿佛看到了西方教未来的曙光,又担心前路未知的风险。
“尔等需好生准备,叛玄立佛之后,我西方教将更名为佛教,兴盛西方之重任,便落在你们肩上了。”接引语重心长,目光扫过每一位弟子,满是期许。
正当气氛略显沉重之时,燃灯道人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师尊,弟子有一提议,或可助佛教更快兴盛。”
“哦?说来听听。”准提、接引同时投去询问的目光。
“弟子愿为佛教引荐强者,以壮大声势。道门阐教中,十二金仙修为高深,若能得他们相助,必能使我佛教如虎添翼。”燃灯道人眼中闪烁着精光,显然对此提议信心满满。
然而,准提、接引听后,却并未立即应允,反而面露难色。
“燃灯,你之心意,我二人自然明了。但十二金仙乃阐教栋梁,元始天尊岂会轻易放人?再者,封神量劫时,阐教虽欠我西方教一份因果,但强行索取,恐伤和气,不利于日后相处。”接引缓缓分析道。
准提亦点头赞同:“我教自立,当以和为贵,不可轻易结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见二圣态度坚决,燃灯只得作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其中利害。
“弟子明白了,是弟子考虑不周。”燃灯躬身行礼,语气中难掩失落。
“你之心意,我二人知晓。日后自有其他机缘,让你一展所长。”准提宽慰道。
“二位老师,弟子燃灯有礼了。”他躬身行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郑重。
准提轻轻抬手,示意燃灯免礼,接引则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深邃的算计与期待。“燃灯,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接引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燃灯直起身子,目光扫过两位圣人,缓缓开口:“弟子欲向二位老师禀报一桩关乎阐教未来的大事。昔日,弟子有幸在元始圣人座下,虽仅短暂担任副教主之职,却对圣人脾性、喜好知之甚详。元始圣人偏爱天资卓越、跟脚深厚者,致使我阐教十二金仙中,矛盾暗生,尤以黄龙真人、慈航道人、普贤真人、文殊真人四位师兄最为显著。”
说到这里,燃灯微微一顿,观察着二圣的反应。只见准提眉头微蹙,接引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番封神大劫,四位师兄元神受损,修为大跌,若得良师指点,或有恢复之望。弟子斗胆,以为西方教之舍利子修行之法,或能解此困境,更可借此机会,为西方教注入新鲜血液,共谋大业。”燃灯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准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归于平静;接引则轻轻抚掌,笑道:“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燃灯,你果然心思细腻,洞察秋毫。只是,此事若成,需得你亲自出马,说服那四位金仙。”
说罢,接引从袖中取出一卷金灿灿的天书,其上符文流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此书乃我西方教至宝,内藏舍利子修行之法,你且拿去,作为说服他们的筹码。”
燃灯双手接过天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躬身拜谢:“弟子定不负所托,誓将此事办妥。”
望着燃灯离去的背影,准提终是忍不住开口:“师兄,你如此轻易便将天书交予燃灯,就不怕……”
接引轻轻摇头,打断了准提的话:“师弟多虑了。燃灯非池中之物,他深知何为大局,何为小利。再者,我西方教正值用人之际,若能借此机会拉拢阐教精英,实乃天大之幸。至于元始圣人那边,哼,待到木已成舟,他又能奈我何?”
准提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只得点头称是。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未来的期许与不安。
而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燃灯道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作为阐教的副教主,他深知自己投奔西方教之举,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需谨慎至极。望着远方昆仑山的轮廓,他暗自思量:“直接前往,无疑是自投罗网,唯有另辟蹊径。”
于是,燃灯道人决定暂避风头,转而前往一处距离昆仑山百万里之遥的隐秘峡谷。这里,群山环抱,云雾缭绕,仿佛世外桃源,正是他计划中的中转站。
踏入峡谷,一股清新的灵气扑面而来,燃灯道人微微一笑,准圣级别的修为让他轻易便感知到了周围生灵的气息。不多时,一只金仙圆满修为的飞禽掠过天际,正欲归巢。燃灯道人眼中精光一闪,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轻描淡写间便将其擒于掌中。
“尔等飞禽,虽无灵智,却能传信千里。”燃灯道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吾有一事相托,若你能准确无误地将此物送至昆仑山,便可保全性命,否则,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说着,他取出一枚蕴含着他意志的玉简,轻轻放在飞禽的爪中。
飞禽感受到燃灯道人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连忙点头示意,双翅猛拍,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昆仑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待飞禽远去,燃灯道人寻了一处隐蔽之地,盘膝而坐。界牌关一战,他虽未亲自下场,却也耗费了不少本源之力,此刻正是恢复之时。他闭目凝神,缓缓吐纳,体内舍利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天地灵气交织在一起,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根基。
“黄龙、普贤、文殊、慈航,你四人皆是有大智慧、大毅力之辈,若能入我西方教,定能成就一番伟业。”燃灯道人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对于这四位金仙的加入,他有着八分把握。毕竟,西方教的理念与修行之法,对于追求更高境界的修士而言,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与此同时,昆仑山上,慈航、文殊、普贤、黄龙四位真人各自闭关修炼,却也被一股莫名的波动所扰。不多时,一只羽翼丰满的灵鹤自天际飞来,足下绑着一封密信,正是燃灯道人传来的消息。信中言简意赅,只道他手中有舍利子修行之法,愿与四位真人共参大道。
黄龙真人最先接过信笺,阅后眉头微展,笑道:“诸位师兄,燃灯师弟既有此意,我等何妨一见?况且,我等元神受损已久,若能得舍利子修行之法,定能大有裨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急切与期待。
普贤真人闻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黄龙师弟所言极是,元神受创非同小可,若能借此机会恢复,实乃幸事。”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露出对现状的无奈与对未来的渴望。
慈航真人沉默片刻,目光在信笺上徘徊,最终缓缓开口:“燃灯师弟虽已叛出阐教,但修行之路本就无分门派,见其一面,并无不妥。只是,还需谨慎行事,莫让外物扰了道心。”她的语气中既有决断,又不失细腻,显露出其深思熟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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