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就改。一是增加机械作业,不管是不是本乡的还是外乡的,只要符合市场规律,都可用。二是劳力的问题,一定要打破本位主义,谁说外面的人就不可用?以后,也不能有这个界限,不然就会被人拿捏,就会被动。我们只看劳动力的价格,只看所用的人是不是认真负责的劳动,不管其他。现在大规模的建设更应如此。总之一句话,一切以工作实效为重,一切从工作目标出发。”山椿说道。
“我说也是,如果自己把自己框起来,人家就会拿捏你。人,就是这样。”二爷赞同山椿的观点。
“这样一来,湾里的人可能会有意见。”山火还是没想通。
“有意见,是你思想不通吧。我看覃农是受了你的影响,你火队长就得先改变观念,不然你在这个合作社里将起到反作用,如果不改变,建议你别掺和合作社的事。”山椿到是在黄莲的事情上有些经验,必须从开始就注重和规避,不然以后更难办。
“凡事都要先小人后君子,一切按规矩办,不然就不好办。”山毛慢吞吞的说。
“覃农,工作上的事,按规划全面铺开。另外迅速建立规章制度,一切制度和规章说话,一切按既定的做,对事不对人。不然,你可能要走到黄莲观光农业的老路,先不规范,现在来整顿。先做了老好人,现在来得罪人。这样不行。”山椿安排道。
“山椿说得对,这么大的一个事,不能靠人情,只能依规矩,不然会很难。”古袢儿听明白了,也想到这基层工作的纷繁复杂。
“好的,椿舅。”覃农答应着。
“这一摊子事,你一个人,加上你火舅是管理不过来的,你得用人。每一个人,你都得看他的能力,这个能力不是全面的能力,而是某一个方面的能力。用人用其长。比如你火舅舅,就适合带着人干活,管理那些干活的人,他就很在行。但要他从制度层面上去做管理工作,就不如把他杀了。是吧,火哥。”山椿见气氛搞沉闷了,就开着玩笑说事实。
“就是嘛,天生干活的命。”山火挨了山椿的批评,也不起气,心里还服气。
“道理给你讲了,怎么干,你自己去想。这山毛舅舅可是有文化的人哈,能不能用,他被不被你用,那是你的事儿了。好好干,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还有就是这摊子铺开了,肯定会遇到很多扯斤撩皮的事儿,这里的二外公、乐外公、国外公德高望重,要是他们出面,事儿就不是事儿了。是吧。”山椿又笑着对覃农说。山椿心里打的主意是让这几个老人儿给覃农出面解决实际工作中的一些扯筋撩皮的事儿,只要有这几人出面,这些乡亲邻里的小事儿就不是事儿了。
“好的,我一定努力把事情做好。”覃农说。
“在工作中还要善于发现有管理能力的人,能用就用。要是没有,就引进吧。总之,在管理人员用人上,一个原则,把合适的人摆在合适的位置上。”山椿想了想。
“人尽其才,能用好人,是你的水平。”古妞儿听了山椿的话,觉得十分在理,就用了一句十分书面的话说出来了。
“首批鸡鸭鹅和兔已经放养了,几个月后就会出售,销售这块也得动起来,我看那县城里宰杀和定点销售那一摊子事儿就交给你章四哥和陈莲嫂子去做吧。”山椿又建议道。
“这个行,少事非。”二爷一听,就赞成,心里的理由没说出来。试想,刚出了这档子事儿,章老四和陈莲在这章家湾肯定是会有很多诽议的,让他们去做这事,这些诽议不说一下子就没有了,至少很少很多,还有他们远了,也就没影响了,久而久之人们就会淡忘了。
“这两口子去做这事好,有文化,又诚实。”国满也觉得行。
“就是吧,这样的情况不止老三家,怕是解决不完哦。”乐满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这个事,叫四娃两口子去做,也不只是为了让他们不在这章家湾尴尬,还看重了他们有文化,有情义,还孝顺。再说他们的子女也逐渐长大了,在清流去做事,以后娃娃上学也有个落脚之处。”山椿考虑很全面。
“就怕以后有人也来想做这事,不好拒绝哟。”乐满还是担心。
“这个没问题,我们这种养合作社的产品一上市,就不是小数,以后不只在清流要有销售和宰杀点,在其他地方也要有。只要你有能力,你去做就是。只不过,清流是我们的主力市场,这个点要控制在我们合作社自己手里,人很重要。其他的,我想采取自主经营,盈亏自负的方式经营,我们只负责提供我们种养合作社的各种动植物产品,保证绿色环保,保证质量。其他的我们不管,一切以合同形式商业操作。”山椿对这些早在心里有盘算。而其实在种养合作社的策划里也有提及,只不过不太具体而已。
“这样好,自负盈亏,多挣多得,免得躺在旱涝保收上面不认真做事。”二爷支持。
“我建议陈莲在清流的点位,也应有个核算奖惩。”古袢儿说。
“核算是肯定的,只是在定奖惩的时
候要多考虑到他们的利益,因为这个点是我们章家湾种养合作社产品的形像和品牌,必须要多考虑社会效应。”山椿补充道。
“哦,我懂了,椿舅,我尽快落实。”覃农人年轻,脑子活络,只是经验和观念有些差距。
“好的,你找个时间尽快和你四哥、表嫂谈,他们愿意的话,就尽快上清流来选地点,尽快运作起来。”山椿本想亲自和章四娃两口子谈这个事的,转念一想,还是让覃农去谈更好,一是煅炼能力,二是树立威信。
“好的,我下午就找四哥说。”覃农答应。
“再一个就是你作为合作社的负责人,要善于用人,善于分派工作,发挥大家的作用。就是吧,整个章家湾在做种养合作社的同时,要把章家湾做成一个有特色的小山村。文化内涵这一块你不管,我来负责。但按照策划和园林设计的种花种草这块,也应该动起来了。我看这块就交给山毛哥负责好不好。山毛哥在重庆也是做的城市园林这个工作吧。”山椿看看覃农,再看看山毛。
覃农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还要回重庆哦。”山毛想到在重庆当个小带班头儿,做着几个小区的花草林木管理,一个月能挣到一千多块钱。
“呵呵,昨天不是说想家,想这章家湾,就是回不来。这下子又说要回重庆了,口是心非。”山火瞪着眼睛看着山毛。
“我在重庆就是干点小区里的活儿,对山椿这规划,可能干不好哦。”山东毛又说道。
“这个能行啊,山上的花草林木怎么分布,策划上是规划好了的,你就按策划做就行。其实你还是一个种树种草,修花剪枝的花匠,与你在重庆干的是一个工种。我看重的是你在那边带一班人马的经验。”山椿很直白地对山毛说。
“可你这事儿,有点大,我还是怕整不好哦。”山毛还是推辞。
“是怕工钱少吧,不过也是哈,这乡下比不得大城市的工资高哈。按这乡下做工一个价算,你带班头儿,适当给点补助,也当你是为这家张出力吧。”山椿笑笑。
“干,有啥不干的?就按山椿老弟说的办。那重庆又不是自己的家,不如在这老家心里踏实。再说城里空气也不好,这乡下多好。在重庆站坐都要钱,在这乡下,能挣钱,也没啥花费。”永菊在屋里听得了,不出门就可挣钱,这样的好事不干是傻子,就忙出来表态定了。
“干?那就干吧。”山毛望望永菊,笑笑。
“嗨,还是粑耳朵一个。”山火取笑山毛。
“听婆娘话,跟党走。”山毛也不恼,笑眯眯的。
“就是嘛,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也得为章家湾干点事儿。”乐满一拍山毛,大声地说。
“也不说为章家湾干事儿,那高大尚了,山椿才配这话。我呢,就是图挣点钱钱。”山毛依旧慢条斯礼的。
“二爷、乐满、国满,毛可、火哥,今天我把你们约到一起,主要的问题不是种养合作社的事,这些事策划中都是安排好了的,只是有些具体问题的解决而已。把你们请来,主要是想说一下我对我们章家湾的祠堂的事。我的想法很简单,为了让章家湾人有个根的念想,有个顶敬先人的地方,外出回家时不管有没有房子,都有个落脚下之处,就想修建我们章家湾章家祠堂。”山椿让覃农去干自己的事,然后和几个人商量修祠堂。
“修祠堂,好事,干。”国满一听乐了。
“修,早该修了,先人板板没个搁放的地方,不是个事儿。”乐满口中的先人板板,就是祖先灵牌。
“对头嘛,修个祠堂,孝子贤孙才有个磕头的地方;不屑子孙才有个下跪的地方。”山火玩笑着,却把祠堂祭拜祖宗和惩戒恶顽的两大主要功用说出来了。
“呵呵,这祠堂吧,不只是你山火说的这两种意义,最主要的是一个宗祖的传承,一个家族的聚集,一个家人情之所向,一个游子心之所归。”山毛慢腾腾的说着,却把祠堂的意义说得很精辟。
“政策允许吗?”二爷思考着,内心很是赞成,口中却问。问完后又看看山椿,看看古袢儿。
“修祠堂是肯定不允许的。”古袢儿肯定地说。
“哦,我上午和古镇长探索讨了这个问题。我的想法是把老院子利用起来,再把修建乡村文化生育大院和我们修建祠堂统一起来。当然,是功用的结合和建筑的融和,这样一统一,是会得到政府支持的,是吧。”山椿解释着,看着古袢儿。
“山椿这个思路很好,也很实用。但,如果以修建祠堂的名义进行,也是行不通的。就是宅基地审批也过不了关。”古袢儿还是有原则的。
“这个当然。我是想,以前章家湾人百分之八十住在老院子里,现在大都搬迁到外面去重修了,这老院子的宅基地就荒在这里浪费着,不如把老院子的地盘重新利用起来。统计一下,章家湾有多少外出人家,多少没了房子想修建的人家,多少有房子却朽烂了,想改建的人家,来一个零批统建,全都建在这
老院子里。这样是不是就符合审批政策了?”山椿看着古袢儿。
“这个可行。”古袢想了想。一家一户批,肯定是符合政策的,老院子本就是宅基地,也不占粮田耕地,统一修建更节约土地,也是政府提倡的,没问题。
“你这个统建是啥意思?”二爷问。
“就是吧,把这些没房想修的,有房想改建的,就报批宅基地和改建手续,然后把修建的宅基地选址都定在老院子,再做统一规划进行修建。”山椿解释道。
“这样好是好,就是想改建,又差点钱的,怎么办?”山火问。
“这个好办啊,统一修建,归章家湾家族集体。然后,统一作价,可购买产权,可购买使用权,面积按自己需要而定。也可不要产权,不要使用权,集体做客房,按宾馆方式装修,供回乡游子和外来客人住宿,收的费用用于房屋维护和族中事务。”山椿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人家的宅基地又没产权,这产权落在哪里?”山毛问到了一个最不好办的问题。
“这个就得和这些人谈,产权是他们的,但立字据把产权归于族人。”山椿说出了自己不太成熟的办法。
“这样啊,一般来说,是可以的,就怕有个别的咬卵匠,扯起就不好办了。”山毛来是担心。
“这就要看章家湾几个老辈子的水平了,还有族规里可以把这些定下来,全族尊照执行,也是可以避免的。”山椿说。
“这问题很复杂,可以在族规方面完善,还可以再多咨询一下。”古袢儿说。
“山椿就是开咨询公司的,问他就是。我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国满说。
“我看章家湾的子弟也是听话的,也是讲道理的,问题不大。再说,以后族规里形成了规矩,也是有一定约束力的。”二爷这话一说出来,就定了音,成。
“还有一个事儿,那个,老院子里现有的四五家人,房子横的横起,竖的竖起,统一修建也是不好整的。”山毛慢慢的又提出一个问题来。
“我也看了,那几家的房子都得按统一规划,拆了重建。几家的房子也多年没住人,烂得也差不多了,就请几个老辈子和现在还在老院子这五家人商议,让他们也报改建吧。在统一修建后,可以优惠他们一点,但不能过分。”山椿说。
“没事儿,这几家人,还是很讲道理的。”国满把几家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果定了,我就去运作?”山椿问。
“只有你去整,我们这些,没球法。”山毛笑笑。
“你负责去批手续,规划设计。我们几个老东西负责做大家的工作,把这事统一起来。建修的钱,由家族负责筹集。”二爷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原则性党性很强的二爷,也在心里为这事儿揪着心吧。
“家族尽量筹集吧,我也去想想办法。这统一修建肯定要节约些成本,但要做就得做出点特色来,公共部分和建修档次以及装修设备设施肯定是要很多成本的。我请人做好规划,再议。”山椿觉得只是家族筹集会有一定资金缺口。
“这事吧,今天议了,我们就只是闷着做事,不要先把有些事说出去,人心都是不一的。”二爷以他多年做基层工作的经验告戒大家,怕把有些事儿先说出去了,让心里不亮堂的人起小心思,扯皮。
回到清流,山椿给樊诚打了电话,谈了对樊诚行为的一些看法。
当然,同学之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叫樊诚收敛一些,不要整出后患来,如果为这些事儿,把家搞丢了不值。再就是叮嘱樊诚一定要把种养合作社的技术搞好。
樊诚听得山椿的话,对于那点好色的毛病到不以为然,只是拍着胸脯保证种养殖业有他在,技术不会有问题,对于这个事业上的事儿,自己一定尽心尽力,尽职尽责,让山椿放心。
山椿叹惜着人心的变化,也只得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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