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冲潇走到小女孩前蹲下,和小女孩就这样互相看着,他的心被小女孩看哭了,想要开口却有点开不了口,怕把她惊吓到,亦或者怕失去。
看了很久,小女孩开口了,
“你是爸爸吗?”
路冲潇笑着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梦里爸爸就是这么对着我笑的。”
路冲潇各种念头闪过,明白小女孩很大可能失去了父亲,也有很小的可能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的父亲了。也想起一个同事带孩子再嫁,孩子叫爸爸,后爸犹豫没有立刻答应,从此孩子再也没叫过爸爸。
“你还在梦里见过我啊!”
“见过很多次呢!还有妈妈!”
“是么?想爸爸没有?”
“想,我还以为爸爸不要小梦了?小梦很乖很乖的,不要小玩具,不要好吃的,爸爸不要不要小梦。”
“小梦这么乖,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来爸爸抱。”说着便伸出了双手。小梦一下就扑进了路冲潇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听着耳边传来的哭声,感受着脖子上滴落的泪水,路冲潇也流泪了。擦了擦眼睛,轻声道,小梦不哭了,见到爸爸应该开心对不对?
“嗯,小梦不哭,小梦可乖了。”
听到这一句,路冲潇眼泪再次滑落,这一句中包含了小女孩多少的羡慕、坚强和等待,也许只有她才知道。路冲潇轻轻拭去小梦的眼泪,抱着她站起说“回家。”
“嗯,回家,回家告诉爷爷奶奶,爸爸回来了。爸爸,妈妈呢?”
“妈妈还有事,让爸爸先来看小梦,过段时间她再来看小梦,还说到时候给小梦准备个惊喜。”
“妈妈还有事啊!那还要多久才回来?小梦每天在门口等了很久了呢!”
“小梦很快的,很快就回来,爸爸保证。”
“好吧!爸爸,可以让妈妈给小梦打电话么?”
“小梦还会打电话?”
“小梦会的,还和舅舅打过电话,可是小梦没有接到爸爸妈妈的电话。”
“爸爸,妈妈忙的忘记电话了,以后经常给小梦打电话,小梦也可以给爸爸打电话。”
“好的,小梦也可以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了。”说着就进到了小院。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路冲潇几乎可以确定,小梦父母出事了。刚进院里,小梦就喊道,“爷爷奶奶,爸爸回来了。爷爷奶奶,爸爸回来了。”
路冲潇就看到两个比自己父母还憔悴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出来,那一脸的沧桑和散不去的忧愁让路冲潇想到了父母。父母以前也许也是这样,就算好点,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呢!
小梦看到爷爷奶奶出来就喊道,“爷爷奶奶快看爸爸回来了。”
两位老人,虽然对如今的华夏来说,五六十岁不能算是老人了,但这俩人和父母一样真的能称为老人了,那颤颤巍巍的样子不称为老人又能称什么呢!看到两位老人要开口说话。
路冲潇当即开口打断道:“爸妈,儿子回来了,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两位老人闻听此话泣不成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流泪,他们心里清楚他们的儿子回不来了,三年前就回不来了。路冲潇上前安慰:“爸妈,别哭了,进屋坐。”他真担心再哭出个好坏来。
好一会,两人才止住了哭,抹干眼泪说,“对,进屋进屋。”路冲潇抱着小梦,扶着老人进屋。家里只有简单的摆设,一张木桌,几个凳子,旁边和自己家一样是土炕不是床,没有什么现代家具。甚至电视机都没有,可以看出生活的很清贫。扶着老人坐下,路冲潇也没有客气放下背包也坐了下来。
小梦说:“爸爸你放我下去,我给你倒水。”
路冲潇很心疼,眼泪有点忍不住了还是笑着道:“小梦都会倒水了么?”
“小梦可厉害了,早就会倒水了,小梦还会帮奶奶烧火呢!”
“小梦真厉害,你来指挥爸爸,爸爸自己倒,给爷爷奶奶还有小梦都倒一杯。”
两位老人心情平顺了点,想开口却又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和小孙女说话倒水。小孙女这样他们也心疼,但是没有办法,自从儿子儿媳走了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把小孙女拉扯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实在舍不得早就送走了。
倒好了水,喝了几口。“小梦你先下来,爸爸给你拿好吃的。”
小梦下来后拽着路冲潇衣服,眼睛一闪一闪,充满了期待。路冲潇拿过背包,因为出门考虑到要吃很多天很多次,打包装的时候都是小包装,把所有真空包装都拿出来,挺多的就是有点单调,除过肉还是肉,没想到碰到这种情况,多少有点尴尬,先凑合下等有时间再去买吧!
把一个鸡肉包装撕开先给小梦,“小梦你尝尝好不好吃,不好吃了待会我带你去外面吃你想吃的。”
小梦没有吃而是拿给了爷爷道,“爷爷吃,奶奶吃。”两个老人看着孙女,满眼的心疼。
“小梦你先吃,爷爷奶奶都有。你看还有好多,爸爸不骗你。”小梦看了看确实还有很多才开始吃起来。
路冲潇再次撕开两包递给两老人,“爸妈你们也尝尝,都是自己做的,出门急也没买什么。”
看两老人想要开口拒绝,路冲潇赶紧说“爸妈尝尝,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两老人没有再说什么接过了包装吃了起来,路冲潇没有再管他们,就看向了小梦,小梦吃了一口,眼睛都开心的眯了起来。
“小梦好吃不?喜不喜欢?”
“太好吃了,比舅舅拿来的好吃多了。”
“小梦这个是鸡肉,还有兔肉我给你拿,你两个都吃点!”
两个老人看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路冲潇能够理解,儿子儿媳没了,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每天内心折磨煎熬,精气神越差身体也就跟着垮了。也就是有小孙女放不下,不然估计两个老人早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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