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能背叛主人。”
万殊眉头紧锁,毫不犹豫道。
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赵时宁叹了口气,倒也没有特别的失望。
“万殊,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赵时宁冲着他挥了挥手,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万殊被这笑容欺骗到了,疑惑地向她走去,嘀嘀咕咕道:“有什么话非要过去说,在这里不能说吗?”
他刚走到赵时宁身边,却见她露出狡黠的笑容,万殊难得迟钝了一下,就被赵时宁得了逞,被她掬着清水泼了一身。
“赵!时!宁!”
万殊完全是从牙缝挤出她的名字,他也没有理会脸上的水渍,缓缓抬手,溪水瞬间变得汹涌,几乎要将人吞没,而万殊作势就操控溪水挥向赵时宁,把她淋成落汤鸡。
赵时宁见状况不对,立刻连声求饶:“万殊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计较。”
“既然你求饶……那我就宽宏大量饶过你。”没想到,万殊刚将法术收回,就又被赵时宁泼了一身。
他打定主意要报复回去,但赵时宁已经逃到了很远的地方。
“赵时宁,别让我抓到你,我抓到你肯定把你丢水里。”万殊纵身一跃,就到了赵时宁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赵时宁躺在漫漫青草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冲他摆了摆手。
“等我睡过这一觉,你再把我丢河里吧。”
不得不说,双修是个极耗费体力的事情,她不过从山下走下来,就已经又累又困。
至于安胎药什么的,等她睡完这一觉再说吧。
“赵时宁,你起来,不许你睡。”
万殊从未见过像赵时宁这样的人,又气又怒,又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但赵时宁已经两眼一闭,呼呼大睡了。
“你就是存心报复我没答应你。”
万殊冷哼一声,又看了眼赵时宁安静的睡颜,强迫自己别开了眼。
他确定四周无人,又幻化出了本体。
小老虎脑袋一甩,将毛发上的水珠甩得四溅开,金色的兽瞳盯着身旁的赵时宁,不自觉也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蜷缩着身体靠在赵时宁身旁慢慢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暮色四合。
万殊早已不知所踪。
赵时宁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星,才慢慢悠悠地去青云宗拿药。
前几日赵时宁在宗门大比一闹,又有谢临濯亲自到青云宗找她,她已经在青云宗远近闻名,人人都知剑尊的徒弟是个长头发穿碧色衣服的炼气,根本无须掏出令牌,她就被迎进了青云宗。
无涯是沈芜蘅的师弟,样貌俊朗不俗,看到赵时宁给他的令牌,本来平静的神情瞬间变得激动。
“你见到了沈师姐?那沈师姐可还好?我听说她成仙后被神罚……”
无涯说到沈芜蘅被神罚,竟然生生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不出话。
【啧啧啧,不愧是万人迷女主,简直是全宗门都爱我。】
赵时宁还要干巴巴地安慰无涯,“沈师叔很好,您不必担心,她让我来青云宗抓一副药。”
“嗯……安胎药。” 赵时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要是被青云宗的人知道……他们青云宗朝拜信仰的仙人被她搞怀孕了,会不会杀了她。
修士不是和尚,完全是允许婚配的,甚至青云宗是鼓励修士找到道侣,结婚生下一代。
但谢临濯显然是不在其中。
以至于看到无涯投来好奇的目光,赵时宁只能默默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师叔,是我年幼无知,偷偷与山下的修士偷食禁果,才落得今日这个地步,那修士得知我怀孕后却不愿负责,竟然半夜留下诀别信偷偷跑了,我没办法只能求助师尊和沈师叔。”
“我不如去死了算了。”赵时宁表情极为羞愤,捂着脸不停地哭泣。
无涯不好再问,只能连声安慰,带着赵时宁拿了安胎药,又分外拿了好些补身子的药。
“师侄啊,你心态千万要放平稳一些,孕妇心情本就容易跌宕起伏,在这种时候你万万要养好身子,你师尊看你年幼无知被骗,是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无涯话说完,又递给她一包油纸包着的糕点,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红云。
“师侄,你将这包枣泥糕带给我师姐,虽然修士仙人早已断五谷,但是师姐嘴馋,没事总会贪这一口枣泥糕,麻烦你了。”
赵时宁自然点头应好,她眼馋地接过油纸包着的枣泥糕,大包小包的抱在怀里,往无羁阁跑去。
倒也不是想见谢临濯,而是怕这枣泥糕凉了不好吃。
她就不信沈芜蘅当真薄情到一口枣泥糕都不分给她!
没想到沈芜蘅就在入山口等着她,伸手不见的晚雾中,容貌端美,身姿窈窕的女子站在草木葳蕤间。
赵时宁发觉沈芜蘅皮肤非同寻常的白,覆了铅粉一般,眉心的朱砂痣像是一抹血迹,远远的瞧着,有些怵得慌。
沈芜蘅见到赵时宁,她骤然松了口气,嗔怪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赵时宁将手中油纸包的糕点递给她,“是无涯师叔,他让我把这个枣泥糕带给你。”
沈芜蘅接过枣泥糕,本想随手扔掉,但看到赵时宁眼巴巴地盯着看,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你想吃吗?那给你吧。”
赵时宁瞬间露出笑容,喜笑颜开地接过枣泥糕,随着沈芜蘅走进了无羁阁。
不成想,迎面就撞到了刚刚苏醒的谢临濯。
谢临濯面无表情地扫过赵时宁和沈芜蘅,直把赵时宁盯得直冒冷汗,随意寻了个煮药的借口,逃出了这诡异的氛围中。
“师兄,你吓到她了。”沈芜蘅收回视线,表情似笑非笑。
谢临濯对沈芜蘅态度同样冷淡,他不欲理她,抬步就准备离开。
“师兄身体重伤,最近怕是用不了灵力,可得按时吃药,注意身体呀。”
沈芜蘅声音照旧温柔如水,她关切的话说完,声音一顿,语气变得森冷,“另外麻烦……师兄离阿宁远一些……她是我的。”
谢临濯脚步一滞,回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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