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万个人会有一万种感悟。
在这个多元宇宙广泛交流的时代,只要有点同步、有点共鸣,比如名字一样,比如过度意难平导致怨念击穿次元,遇到重生或穿越真不是小概率事件。网文百万大领主以身为证。
张耳也赶上了潮流,在惯例加班后回家的路上,和一个司机闭眼开车的前四后八一起勇闯天涯。
张耳本身对重生穿越之类的事情也就是看个热闹,毕竟时代潮流,想不知道都难,每天看手机多多少少总要接受点相关信息,而只要点开一下,大数据马上给推过来几百篇内容,除非专门搜索其他关键字进入另一个频道。
万万没想到啊,他竟然被抽中了。这让那些求而不得的人情何以堪。。。。。。
张耳刚撞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大脑都在想一个考虑了二十多年的问题:“到底要不要辞职?”毕竟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年岁了,总要把该负的责任解决了。别弄得“辞职一时爽,全家楼顶飞”那就不美观了。其实张耳这纯属拎不清,单位半年多没发工资了,平时孩子和家庭开销都是孩子妈在出钱,他说是挂件都是好的,说是蚂蟥水蛭也没人反对。
但是家教和生活习惯让他没办法一拍脑门就做决定,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意志受不了他了,哈哈哈。
再睁开眼睛,张耳很不习惯,心想“这撞车莫非把我的左耳失聪和高度近视都撞好了?”多年除了耳鸣没其他声音的左耳,摘了眼镜就找不到的眼睛,竟然同时给他传递了大量的信息。
张耳反应了一会儿,看了看周围,噫,我中了!好怀旧的环境,好年轻的同学,得先找个人问问时间。
这个问题不难,每个人都有一个胖子同学。
张耳手背碰了碰面前的胖男生:“胖儿,现在几点了?”
男生回过头来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张耳,张耳呆了几秒,“啊抱歉抱歉,王金鹏同学。”要不是这么一下,张耳还想不起来王金鹏的名字。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叫他胖子,张耳是少数几个记得他名字的同学。
王金鹏:“九点十分,快填志愿了。我还以为这高中最后一天,你要把以前少叫的胖子都补上呢。”
张耳:“咱俩啥关系,我哪能干那事儿。”毕竟初中高中六年同班同学,除了合不来早早就不打交道的,剩下能处到最后的关系都差不了。
张耳:“那现在是哪年?”
王金鹏:“啥?你咋了这是?”
张耳:“我就是突然想不起来今年是哪年了么,别一惊一乍的。”
王金鹏:“2002年,刚高考完就傻了?”
张耳松了一口气,还好高考完了,不然那不是要命么。。。。。。
他想起来为啥会重生到这个时间点了。他从小喜欢做手工,自然课,后来物理化学课的各种实验都非常擅长,还当过化学课代表。不过分文理后就不干了。他还喜欢机械,自己拼模型从不用家人帮忙。还有四驱车,估计很多孩子们都没听说过这个,但当时也曾火过一阵儿的。总之是动手能力在班里被广泛认可。上了高中接触到电脑硬件后直接沉迷,《大众软件》《微型计算机》期期必买,但没有动手的机会,只能纸上谈兵。还喜欢看小说,初中的时候看名著,高三网络文学开始兴起,他也在注册了个六位数账号,可惜家里不给买电脑,只能租书看。高考的成绩并不理想,只能报专升本。报志愿的时候,却报了个中医学院,两年专科一年实习三年本科,只有那一年实习学到了东西,毕竟学校给找了个省肿瘤医院(老牌三甲)当实习基地,一年上了三十多次手术,到最后挂水缝皮换药那是十分熟练,本专业的中医方歌忘得精光。还好在宿舍里兄弟们互相扎针练手,不然六年纯属兼职。哦对了,张耳的大学离本地电子街不远,张耳在电脑城混了三年,用给同学装机装系统混午饭。这么下来,在最重要的时间段张耳就没做啥正事,对以后的生活一点帮助也没有。张耳无数次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回忆起高考选志愿,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错了,如果能重来,选个计算机相关专业,学学影像后期,剪辑、建模渲染之类的,以后能自己养活自己,也不用上班在单位受智障领导的气。
现在,真的重来了,他感觉非常不真实。就像大家都看不起叶公好龙的人,但真碰到自己头上,真能心如止水的,也不会太多。
张耳坐着看周围的同学们热烈讨论,总觉得离自己很远,又开始习惯性胡思乱想,是不是怨念不够,次元击穿又没完全击穿。。。
旁边传来一个男声:“耳朵,你咋了?是不是考完过于激动然后手动十二次?”
张耳转头一看,好家伙,韩国人?眯眯眼,大颌骨,还是绿色的生菜发型,这不是当年的hot变色款吗!张耳回忆了一下,这个精神小伙儿也是老铁之一,叫何之章,家里有钱能让他折腾,一个人养活了两个店的托尼老师。不过为人比较莽,对学习没啥天赋,都点在唱跳篮球上了。
张耳:“十二次你是让我死啊?我就是突然有点走神而已。”
何之章:“胖儿,你觉得这货今天正常不?他是不是又琢磨啥馊点子嘞?”
王金鹏:“他又不是第一次间歇发呆,只是今天呆得有点夸张(罗三炮发音)。可能这是高中最后一次了哇。”
张耳:“相声界就缺你俩这种人才。也别去大学受那洋罪了,赶紧组队出道吧。一个又长又瘦(18863kg),一个低点但够胖(165123kg),自带喜剧效果。”
何之章:“你这么损的人都不去说相声,我们俩哪有那勇气。”
正在这时,班主任进来了。张耳一看,果然是记忆中那个御姐。说起来这个姐姐从六年前进校就风靡整个学校,张耳他们初一就每天去高中部偶遇。不过以张耳后来的视角看,姐姐那是照顾他们的情绪,一群小屁孩连盯着看的勇气都没有也学人家打望?姐姐都不正眼看他们,飒爽得一塌糊涂。后来他们升到高中,正好姐姐送走一届下来带高一,就成了他们班主任。当时其他两个班的雄性捶胸顿足愤愤不平,年级主任每天抓典型干苦力,用了两个月才把他们累冷静。
班长:“起立!”
全体:“老师好!楼道里玻璃都震得嗡嗡响。
老师:“坐。”
张耳:“诗人,老师全名叫啥来?”
何之章惊愕地看向张耳:“卧槽!你不是耳朵!你是谁”
老师的信息对他们来说是必背内容,忘了自己名字也不应该忘了老师的名字,可张耳竟然忘了,这可太离谱了。何之章的声音都吓大了,全班都听见了,当然也包括老师。
老师:“诗人,虽然这可以说是我最后一次作为你的班主任说话,但你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给你个机会,上来背诵一下《咏柳》。”
何之章:“不是我激动啊叶姐,是耳朵竟然忘了你的名字了!”
全班人:“喔?”
张耳:“老师,我只是想多听听您的声音。”
老师:“哦?那好,我最后给大家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叫柳叶,柳叶的柳,柳叶的叶。1982年8月生,狮子座。喜欢喝白开水,喜欢吃我妈做的饭。职业信条是希望每个从我这毕业的学生,无论能不能成功,以后少点后悔。”
大家疯狂鼓掌,还有吹口哨的。
柳叶:“班长来把志愿填报指南发下去,大家对完答案估完分就可以计划报哪了。报名的基础条件是估分准确,但也要有点技巧。不好高骛远,也别妄自菲薄。”
张耳听着熟悉的话,和脑海里的记忆做对比,不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分毫不差,还是那么让人激动。要说柳叶也就比他大一岁,但明显就是两代人。他经历了后面几十年的信息洗涮,也不会总想没用的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还是赶紧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回家,回去和老爸老妈说批点经费他要去旅游。当然旅游是借口,他自己打算弄点起步资金为以后弄钱打基础。时间已经到了2002年7月底,留给他蹭车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毕竟他几十年一直是底层人士,内幕消息没有,门路也没有,相关素质也没有。如果盲目去做生意,估计翻不起浪花就沉底了。小富勤劳出,大富天成就,他对自己的能力和运气都有清晰的认知,趁着有些不会轻易改变的大势,为以后做铺垫,不求起飞,只求少点遗憾。能提升自己的机会,每次都要抓住。
王金鹏:“耳朵,你估分多少?”
张耳:“四百二。你嘞?”
王金鹏:“不是吧帅哥?咋和模拟差了这来多!”张耳最后一次模拟考了480。
何之章:“兄弟,你真估420?这可不是小事了啊。”
张耳:“当时谁知道是咋了鬼迷心窍,反正英语就刚及格,生物几乎没分。你俩了?”
王金鹏:“我五百三,差不多。弄个本地警校本科,毕业以后接我老头的班。”
何之章:“我签证已经办好了,下个月去加的夫。念一年预科四年本科然后再看要不要再接着念。”
张耳:“那你走之前咱们聚一次,不然胖儿进去了你出去了我走了咱们几年见不着。”
王金鹏:“你个耐格揽货就是嘴里有毒,好好的话总要让你说出点难受来。啥叫进去了,省警校是政法类大学,又不是军校还封闭上学。我俩都好说,你想想你咋办哇,你老子那脾气你能扛得住?”
张耳:“他重视的首先是朋友,然后是亲戚,我和我妈得靠后很多了。我妈没啥大见识,只要别问她要钱,其他啥都好说,如果还能给她点那就更好了。我已经有计划了,趁假期赚点钱,以后走自己的路,不让他们再对我指手画脚。”
何之章:“耳朵,你这是变异了?一晚上没见根本是两个人了啊!”
王金鹏:“就是,你受啥刺激了?”
张耳:“没啥,只是不想再浑浑噩噩的了。我先走了,诗人定下时间了告我一声啊。”
说完站起身出了教室。
王金鹏和何之章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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