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使用最多的嘴皮子被忽然狙击,让迟临川呆滞好几秒。
他闭紧的眼睛倏然睁开,逐步瞪大,直至到达极限。
像两颗失去光泽的黑圆葡萄。
此时此刻,根本轮不到迟临川多想。
他一把将钳制住他的夏君屿甩开。
所用的力度几乎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也是极限的程度。
大脑神经飞速运转好几秒,依旧没有丝毫的作用。
他是谁,谁是他,现在是干嘛。
迟临川秒速崩溃。
搞毛,根本不知道。
“啊,我艹。”
宿舍内响起震天的呐喊声,就连房门都被惊到震动好几下。
迟临川抡起拳头就朝夏君屿甩过去,没有丁点的犹豫。
自然反应就是如此强悍。
等发泄完,迟临川起伏不断的胸口才稍稍平静几分。
但几分也真的就是几分,剩下的千千万万分剧烈还在嚣张蹦跶。
嘴皮子其实就是被贴了一下,很轻很轻。
但,来自夏君屿的嘴皮子热度很高。
那份热度让他汗毛竖起,浑身的鸡皮疙瘩也跟找到活跃时机似的。
艹,清白被玷污了。
虽然男人的贞操很廉价,但也不至于被随意糟蹋。
夏君屿闷哼一声,脸侧向一边,再扭转回来的时候,嘴角隐约的发麻。
迟临川其实也就是下意识的挥拳过去。
虽然拳头没到坚硬如铁的程度,但他的力气不小,拳头也不算小。
打在皮肉上还是很有效果的。
尤其是夏君屿的外表看上去还那么细皮嫩肉的。
迟临川见到他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开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连刚使用过的拳头都下意识保持着握拳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姿势才好。
再揍一拳?
还是直接离开?
都没有实现。
迟临川还高举的拳头被夏君屿握住,很用力的程度,都感觉甩不开。
手腕上的青筋因为力度而跳动着。
夏君屿眸色晦暗,但是声音有些隐忍和不解。
他问:“为什么打我?”
迟临川干巴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
事实摆在眼前,始作俑者竟然还满脸无辜,比他这个被狙击的受害者更纯良无害的样子。
在今天之前,迟临川一直认为,迟早会有一天因为不够谨慎触碰到夏君屿的底线而挨揍。
现实却是他先狠狠的给了夏君屿一拳,还不带一丝后悔的。
夏君屿蹙眉:“你是觉得太突然了吗。”
的确是有些草率,但心尖刹那的呼唤,他就下意识的随心行动起来。
迟临川不习惯他也能理解,但反应依旧出乎他的意料。
没来得及感受初吻的美好就被打了,有些挫败的感觉。
迟临川傻眼,冲他耳朵大声嚷道:“这是突然的问题吗。”
难道不突然就能贴嘴皮子?
哪有朋友贴嘴皮的,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也没有这个境界,也不能做出这样的牺牲。
因为那是情侣才会做的事,跟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神经啊,这是神经病状态还是鬼上身,又或者别的。
迟临川挣脱开他。
三两步站远跟他保持距离。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迟临川问他。
是疑问也是肯定。
夏君屿真疯。
他也快被逼着疯。
迟临川悲从中来,质问他:“你洁癖呢,你的冷血态度呢。”
夏君屿不能理解他的反应:“不是突然的问题,那有别的问题吗。”
亲交往对象不是男朋友的权利吗。
“你不喜欢这样的接触?”夏君屿再次问。
眉宇间拧紧在一起,心口隐约传来些不爽感。
不喜欢吗,他觉得挺好,烦。
迟临川真想揍死他。
听听,都在说什么。
不是被鬼夺舍还能是干嘛,真变疯子了啊,疯子才不会乱跟人贴嘴皮。
“谁喜欢这样的接触?”
从古至今,就没有朋友跟朋友贴嘴亲近的,难道他要开辟新姿势吗。
夏君屿脸色都沉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想要从那激动到黑红的脸上看出点涩然的情绪来,没有,确实没有。
迟临川真的是在抵触他的亲近。
很影响心情的结论,夏君屿都已经开始心烦起来。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君屿真的烦恼。
他以为主动就好,迟临川那么喜欢他,肯定是激动接受的。
但现在看来不是,他都已经主动起来,迟临川却反而要退缩。
到底要怎么样的程度才满意。
迟临川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已经不是傻眼迷茫的程度。
怎么夏君屿话里的意思,是指他这个受害者才是问题的罪魁祸首?
受害者有罪论吧,简直不要太过分。
迟临川万念俱灰道:“这是我的问题吗。”
他现在丢失的可是男人的贞操,也是最重要的尊严。
“难道不是吗。”夏君屿压着眼眸说。
迟临川忍无可忍。
还真是受害者有罪论啊,凭什么那么没天理。
“是你亲我,不是我亲你,凭什么是我的问题。”
行凶作恶都是抓的凶手,换现在反倒变成抓受害者,就是死人都能气得掘地蹦起。
况且他还没死呢,不过估计也快了。
夏君屿听完他的话身体瞬间僵住,眸底中划过恍然。
脸色的变化也极其大。
红白青交错,最后变成绯红,尽显出他纠结的本色。
“你……”夏君屿喉结滚动,视线跟他相对:“你更喜欢主动亲我?”
迟临川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也开始变化,变化很精彩。
两人站一起,都完美的呈现出变脸的核心技术。
“咳咳。”
迟临川想开口,差点没给口水呛死。
救命,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雷人又折磨心灵的话。
喘不过气来。
快被憋死的最后瞬间,迟临川手撑在墙上。
无意识的抓挠,就差给扣出个大洞逃离。
“主动亲……亲个屁的亲。”迟临川结巴道。
恶劣天才是真中邪了。
此刻迟临川想虚张声势犟嘴都不行。
一个宿舍两个结巴,简直是灾难。
迟临川还意识到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论道行方面,夏君屿更胜他一层楼。
不行,要速速解决麻烦,好回去祭奠他死去的贞操。
也顺便安抚那惊吓过度的心灵。
迟临川尽显狼狈道:“别再说,你现在的问题太严重。”
他只是想为以后安稳的钓鱼佬生涯奋斗,牺牲尊严没事,但贞操得守住。
“把今天的事忘了,对,忘了。”
又不是想主动,那夏君屿真不理解哪里有问题。
夏君屿:“情侣关系,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道就只能牵手?”
迟临川痛斥道:“你也知道那是情侣间的事啊。”
情侣做的事,跟他们这种塑料朋友八辈子都扯不上关系。
“所以。”夏君屿盯着他:“我亲我自己的男朋友有问题吗。”
“你亲你男朋友是没问题,但你……”
好小众的字眼。
迟临川疑惑:“谁是你男朋友?”
姻缘刽子手没当成功
夏君屿目光危险起来:“你是欠揍吗,还是跟我谈恋爱把脑子谈没了。”
“……”
迟临川好像懂了,但又感觉没有特别懂。
呆滞地呢喃道:“我们啥时候谈恋爱了?”
夏君屿怒吼。
“迟临川,你敢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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