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热乎乎又晕乎乎的魏曾贤僵住了。
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从头顶凉到脚底。
可身体又在药效的作用下,生出了更多燥热。
一时间,魏曾贤外冷内热,冰火两重天。
说不出的难受。
他内心狂喊:“长公主,不带你这玩儿的!”
上次他服药后被罚跪了一个时辰,那头顶烈日生憋硬忍的滋味他至今不敢回想。
如今他刚渐入佳境,长公主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有事早说,何必非要等他服了药!
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让长公主一次两次的拒之门外?
总得要个说法,探究个明白。
魏曾贤心中怒意滔天,可面上看不出一丝埋怨。
他又往前膝行两步,换上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
“为长公主做事,是奴婢的荣幸。”
“奴婢什么也不想要,只想为长公主鞍前马后,任凭驱使。”
魏曾贤试探性的伸出手。
“长公主,可是奴婢哪里伺候的不周,惹了您不快?”
有问题麻烦麻溜的指出来,不要藏着掖着的折磨他行不行?
往年他们配合的好好的,各取所需,他好她也好。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难不成只因为长公主与伍长风睡了一次,便从此不近男色,从良了?
开什么玩笑!
这些年被长公主宠幸过的男子,连起来能绕京都城一整圈。
就算是如今公主府中的男宠之数,也绝对过百。
其中不乏比伍长风优秀之辈。
京都城汇聚天下英才。
倒下一面墙,砸死三个人,能有两个是当朝三品。
伍长风区区一介武状元,身上的官职也不过是个御前侍卫,在偌大的京都城,算个锤子!
凭什么能在长公主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
啪!
一声脆响。
魏曾贤伸出的手半路就被拍掉了。
长公主更怒。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既然魏曾贤除了这张脸,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那她也不需要对他另眼相待。
看在多年来他伺候她还算尽心尽力,为她办事也算尽职尽责的份上,她愿意与魏曾贤保持一份友善。
毕竟,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对魏曾贤起了兴趣。
但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她看到魏曾贤这副低声下气借着药效求欢好的模样,就觉得恶心。
半个男人,半个阉人。
这样不男不女的一个人,自己居然也能与其耳鬓厮磨共赴巫山。
长公主阵阵反胃。
她再也不想与魏曾贤多说一句,亦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长公主凤目横竖,一指门口。
“滚!!!”
…………
时隔多日,伍长风再次来到公主府。
这些天,长公主的身影从他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曾经他不厌其烦的追求套路,送礼也好,制造偶遇也罢,所有手段,骤然间荡然无存。
伍长风心中莫名失落,有种被遗弃的愤怒。
连长公主对他的嘲讽都抛之脑后。
又强忍了两日,他忍不了了。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长公主讲。
所以这次,不是长公主派人请他,是他自己要来。
陆何给他指了一条升官发财的路子。
与他千里迢迢来到京都城的初衷,并不那么相符。
但大方向没什么错,都是为天启帝效忠。
虽说要远离京都城一些时日,可只要这份差事能完成,他就能从御前侍卫,一跃成为禁军副统帅。
禁军副统帅,以这个官职为正式,他也算是一只脚踏上了官场,有了去争夺更高位的资格。
大晟国自立国以来,便设有文相、武相。
这两个位置,是文官武将有生之年能够成就的最高荣耀。
陆何的父亲,便是当今文官之首,文相陆为言。
而武相之位,自上一任被天启帝下令逐出京都城后,已经空了数十年。
伍长风入京都城,便是奔着这个位子来的。
他本想慢慢来。
但与长公主春风一度,改变了他的想法。
长公主本就年长他八岁。
他等得起,但长公主等不起了。
伍长风说不清楚自己对长公主的感情来自何处。
他之前,分明对她是嫌弃的,鄙夷的,避之不及的。
可现在,又是朝思暮想的,念念不忘的。
哪怕在她那一句讽刺拉满的“区区御前侍卫”之后,他心中没有丝毫对她的抱怨,反而是对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的反思。
如果,自己能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是不是就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了?
如果,仅凭一双铁拳,还不足以护她周全,让她心安,那么,他就为自己挣来一身的权势为盔甲。
如果……
一道人影从公主府冲了出来,打断了伍长风的深思。
伍长风下意识的躲到石狮子背后,又探出脑袋。
呵,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魏公公吗?
怎么他每次来公主府,都能遇到这个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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