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跟着谢青与副将两人,一路从东北向西南。
从辽阔的平原,到崎岖的山路。
从车水马龙,到人烟罕至。
越走越险峻。
大路窄成小路,小路尽头,山重水复。
谢青马不停蹄,毫无惧色。
前方,似乎有什么神圣在召唤。
见山越山,遇水淌水。
每一程都有人接应。
姜宁心中的讶异越来越大。
原著中那个只在北境一地只手遮天的少年将军,实际所掌控的势力,远远超出了她原本的设定。
——他也不应该南下。
他应该在平阳县被二皇子救走,之后周旋于参与夺嫡的各路人马之中,挑拨离间,借力打力,最后让狗皇帝后继无人,不得不一边苟延残喘以丹药续命,一边从宗室中挑选合适的继任者。
再之后半年,天降大寒,北岐国与西夷国遭此大难,幼苗尽毁,牛羊死伤不计其数,大部分以游牧为生的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
路有冻死骨,人与犬争食。
急红了眼的北岐与西夷联手攻打大晟国以求生机。
铁蹄践踏处,如蝗虫过境,颗粒不剩。
饿虎下山最难抵挡,何况是两头。
狗皇帝贪生怕死不战而降,不仅白白葬送了八万边境军的性命,更是卖国求和,搜刮民脂民膏去填饱北岐西夷的肚子。
民不聊生,民怨四起。
滔天恨,终成覆舟水。
谢青带领一众江湖人士揭竿而起,拿下京都城,以狗皇帝头颅告慰八万将士在天之灵。
尔后,被拥戴为新皇。
登上皇位不足半个月,谢青便率领十万人马御驾亲征,苦战两年,逼退西夷,灭了北岐。
至此,大仇得报,大志圆满。
全书完。
……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送走不知第几波接应的人后,姜宁忍不住发问:“谢青,你到底要去哪里?”
谢青翻身上马,目视前方:“剑南道,益州。”
关于姜宁的暗查结果早就送来了。
这女子仿佛从天而降,落在平阳县,与这世上之人都毫无瓜葛。
她身边出现的所有人,除了一位平阳县人称春哥的混混勉强算得上有些来往外,其他的,不是食客,就是过客。
她那不大的面馆能站住脚,也是一件被啧啧称道的传奇之事。
曾有人目睹姜宁如何煮面。
简单到令人发指,有手就会。
一锅清水,几根面。
一把青菜,一捻盐。
水开捞面。
就连谢青这个没下过厨房的人,都知道这样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
但——姜宁偏偏做到了。
……
谢青收回思绪。
他搜集到的关于姜宁的消息还有很多,幸运的是,无论是大事小事,都能证明同一件事——姜宁此人,与任何势力,都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既然如此,他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
她既然铁了心要跟着他,就算他不说,也早晚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地。
剑南道,益州,与大晟国敌国西夷,仅一河之隔。
谢青对稳坐京都城的狗皇帝没什么指望。
他千里迢迢不顾逃犯身份也要去益州,不为忠君,只为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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