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向那只狐狸:“辨王仪式,难道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吗?”
“辨王,应该是一真四假,五个王族。剩下三个人呢?”
那只狐狸说道:“本族血脉凋零,只能……”
“放肆!”我怒吼道:“给我跪下。”
我吼声一出身上随之放出了狐王的威势,远处的白知画当场跪倒在地,其他狐狸却是一动没动。
我猛然转头看向身边那只狐狸:“你们不是石狐?”
跪在地上白知画冷笑道:“知画姐姐早就知道你会耍手段,怎么可能让石狐一族来找你呢?”
“你这一路上,不仅是在慢走,而且,每过一段时间还会停下来调解一下心跳。你是用钢针把狐王血给封在胸口上了吧?不然,怎么连轻功都不敢用?”
我冷声道:“就算是又能如何?你们派过的还是狐狸,我有狐王血在身,就凭这几只杂毛狐狸敢杀我么?”
那些狐狸虽然不是石狐一族却是低阶的狐族,其他狐族的王者虽然不能像是压制本族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其镇压,但也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我看得出来,我附近的那些狐族,虽然没像那只小石狐一样直接跪在地上,但是他们的双腿也都藏在袍子下面不住颤抖。
小石狐拼命抬着头道:“陈九,你身上带着狐王血又能怎么样?你终究不是狐族。我杀不了你,他们可以。”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静先生给你们的法器呢?动手啊!”
我上前一步之间,反手拍向了自己胸口,一根中空的针头从我两指之间迸射而出,从针管里流出的鲜血瞬间落在雪地之上。
奇怪的是,那一滴鲜血并没跟地上白雪相容,反倒是化成一颗圆溜溜的血珠浮在了距离地面一寸左右的地方,犹如宝石般放出了耀眼的红光。
同时,狐族王者独有的气息,如同江河决堤般不受控制地向四方倾泻而出。
“狐王血液!”把我接过来的那只狐狸声音都在颤抖,只不过,那种颤音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过于激动才生出了颤声。
小石狐也反应了过来:“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只不过是低阶狐族,也想染指狐王血吗?别忘了,静先生那里……”
小石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附近一只狐狸按倒在了地上,那只小石狐被本族的王血压住,想要逃走都做不到,只能声嘶力竭喊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对我动手,知画姐姐饶不了你们。”
小石狐的威胁没完,就被狐狸咬住了喉咙,殷红的血沫从她嘴里慢慢涌出来的时候,她眼中才生出了一股怨恨。
她到死才明白,白知画放她出来的目的,只不过是要让她试探一下我身上究竟有没有狐王血。
领头狐狸也在这时起身道:“陈九,把你身上的狐王血全都交出来吧!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我微笑道:“可惜,我不想放你们生路啊!”
我话一说完,便举起双手凌空拍了两下,我身后马上响起了弓弦震动的声音,数以百计箭矢铺天盖地的向狐群飞射而来。
我起身跳到了缥缈的背上:“快带我走!”
缥缈也来不及多想什么,背着我往旁边树林里跑了过去。与此同时,四只雄狐撕碎了身上外袍,从雪地上纵身跃起,直奔我们身后扑来。
“低头!”我使劲往下一压缥缈的脑袋,后者本能弯下了腰时,十多只长箭并排从我们头顶飞射而过,将追上来的狐狸射倒在了地上。
缥缈背着我冲进树林的是时候,手持着军弩的三局队员,自动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来,等缥缈背着我从他们当中穿行而过,三局队员又恢复原先的队形,交错着身形向狐群不断射击。
我拍了拍缥缈:“别停,快点跑!”
缥缈不断回头看道:“三局的人是从哪儿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我笑道:“当然是跟着我上来的。这世上除了秘术还有科技不是?”
缥缈担心道:“三局能挡住那些狐狸吗?”
“不仅能挡住,还能全歼。”我回答道:“他们用的弩虽然是部队里的东西,用的箭却来自薛家庄。专门克制狐妖,区区几只杂毛狐狸,就算让他们把人数再翻一倍,也得死在这里。”
缥缈带着我冲出重围之后,才放慢了脚步:“你什么时候把三局的人带上来的?”
我说道:“你都能看出来,我在拿狐王血做局。白知画那只狐狸看不出吗?”
“我在半间堂说要独自上山的时候,她就知道,我是奔着她来的。”
我解释道:“无论是韩神子也好,还是白知画也罢。他们都知道,我在进入血衣寺之前,必须要先干掉白知画。否则,她必然会带着石狐一族跟我捣乱。”
“如果,我手里没有狐王血,白知画绝不会出手阻拦我,她会让我进入血衣寺再来个瓮中捉鳖。”
“但是,我在带着狐王血的情况下,他们又怕把我逼得太急,我一狠心接受了狐王传承,变成狐族新王,我们双方形势就会发生逆转。”
“所以,白知画必须在我进入血衣寺之前跟我决战。”
我声音一顿道:“第一局,我们基本上是在下明棋。”
“白知画需要确定我们身上有没有狐王血,我得确定白知画是不是知道我已经来了。所以,第一局,对我们两个来说,输赢并不重要。就算白知画知道三局的行动队距离我不远,他也不会出手拦截。”
缥缈道:“可是,你明明损失了一滴狐王血啊!”
“那不算损失!”我笑道:“你信不信,我就是把那滴狐王血放在那里,白知画也不敢去碰?”
“她知道,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善于使用咒术的大巫张道凡。只要张道凡在那滴血上做点手脚。白知画就算把狐王血拿过去也不敢融合。”
我正在说话之间,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缥缈本能带着我转过身,却看见我们原先所在地方爆出一片血红色气浪,滚滚气浪推进之间将附近树木拦腰劈成了两段,数十棵参天巨木接连折断,山顶积雪随之倾落而下。
我推了一下背着我的缥缈:“别看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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