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原野上,一个魁梧身影正在大步前行。
步伐一迈,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数十米外。
在魁梧身影的肩头,一只袖珍黑猫正百无聊赖的舔着爪子。
此人自然便是易尘无疑了,就在他启程的今天,之前结成血茧的喵子竟然是在灵兽袋中破茧而出,向他传递出欣喜的念头。
想到路上反正僻静无人,易尘便将其放了出来。
在虎元丹和黑邪龙王血肉的滋润下,此刻的喵子气势赫然已经到达了真人境三层左右,进境神速,并且竟是觉醒了一项奇异能力,强噬胃袋,当然这个名字是易尘替它取的。
根据喵子所言,自打它再度觉醒之后,它的胃部如今已然发生了异变,如今好似一个天然的储物袋一般,最多可容纳一千立方米的物事。
它可一次进食许多高能物事,既可存储物品,也能让自身强大的胃壁吞噬胃袋之内的精粹。
“爹,咱们这次是要去哪儿啊,这地方好奇怪,让我很不舒服。”
“罗刹国王都,洪洞城,爹有个仇家在那,必须要干ta一下子。”易尘随口答道。
“爹,你放心,根据我的血继记忆,如今的我虽然还打不过那只蠢豹子,但是只要我不断进食,我定然可以快速进阶到成熟体,届时咱俩父子联手,喵喵乱杀,那时候我一爪子就可以干趴那只蠢豹子!”
一只小黑猫人立而起,站在易尘的肩膀上挥舞着前爪,杀气腾腾的说道,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望着他,脸色中带着一丝讨好。
“好!很有精神!”
“好好努力,未来我隐龙观第一灵兽的交椅定然是你来坐。”易尘见状顿时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微笑。
看来之前他特地唤出猩红豹刺激了一下喵子,显然是收到了奇效,不然他的好大儿天天就知道布种天下,天天让老父亲努力,这像话吗?
虽然由于喵子没有惊世智慧,将来与他的实力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但是易尘对喵子的定位也就是他隐龙观的苍蓝猛兽而已,匹配隐龙观第一灵兽的位置那是手拿把掐。
喵子最新觉醒的异能看似没有特别大的用处,谁知道未来不会演化成金翅大鹏王那般一口气吞掉一座城池的惊世神通呢?
“话说此番若是顺利,相信晋升真功第十七层的深红点也就凑得差不多了,届时再搜刮一些…”
想到未来,易尘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寒芒。
…
…
五日后。
“这就是罗刹国的王都,洪洞城?”易尘瞧着宽逾二十米的长街,心中也不禁暗自提高了警惕。
毕竟他此番可谓是直插入罗刹国的腹心之处了。
瞧着街面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易尘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只见长街之上往来之人,哪怕是人数最多的‘普通人’,或多或少间也带点异化,
至于猪首监工,犬首恶徒、长舌怪物、三只手、长脖子怪物等更是数量比比皆是,远超善城。
“呵呵,如今看来这洪洞城中无好人呐,不过如此,我下起手来就更方便了,根据囡囡母亲的诉说,我可以肯定如今的罗刹国这个扭曲国度也是坐在了火山口上。”
“只需要我再添把火,再轻轻一推,届时罗刹国内的其余豪强哪怕不敢出面直接反抗罗刹王,只要他们暗中扯一下罗刹王的后腿,对于我的大计也是有着莫大助力。”
越是物欲横流、利欲熏心之地,越是好分化。
心念百转间,易尘瞧着身边的一处水洼,清澈水面上倒映出一张奇异狼首怪物面庞,还有天空上空升腾而起的两道粗壮黑色烟柱,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
以一枚银刀币的代价,朝着一个鼠头鸭身怪物询问了王都最有名的酒楼位置后,易尘便朝着其所指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易尘望着‘尽食斋’三个大字,忍不住拳头硬了。
“崽种,拿了贫道的钱,还给老子乱指路,过两日老子一定要打死你。”
“洪洞城的人,太没有礼貌了。”
易尘满脸黑线的走进了尽食斋酒楼的大门。
没想到终日打雁的他竟是被大雁啄了眼,那狗日的鼠头鸭身怪物或许是终日撒谎的缘故,撒起谎来浑然天成,脸不红心不跳,气血心率一切正常,易尘一时不察,竟是被人给唰了一把。
吃一堑,长一智。
来到酒楼坐定,易尘拿出自己前世吃某岛大虾和某南海鲜的谨慎,问明价格规格后,这才点了几道尽食楼不那么变态的小菜。
一道铁板甲鱼,这是一种将活甲鱼放到有调料的凉汤中以小火慢煨方式加热的做法,甲鱼在加热过程中会因为热而喝水,从而把调料汤汁喝进肚子,十分的入味…
还有的则是一道时蔬。
至于其余的食客那就纯纯狠活了,比如活叫驴,一桌人旁边拴着一头大黑驴,食客选定部位后,小二直接以开水或者炭火烫熟,当场切下来现涮,食客吃得美味,驴在旁边疼得直叫唤,故而得名。
这活叫驴已经是尽食斋比较‘清口’的吃法了,同类而食的人物也不在少数。
易尘皱着眉头瞧着在锅底中挣扎的大甲鱼,最终一筷子将其戳死,给了它一个痛快,他此番前来‘尽食斋’不过是探听情报,寻求破局的切入点,而不是真为馋嘴而来。
小半个时辰后,易尘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洒脱而去。
…
…
王都·掠王府
罗刹王的大儿子掠王殿下最近心情十分的差劲,自打他坐上太子位置以来,由于父王罗刹王发布的密令愈发的离谱,
对于刀币的需求也越发的大,他如今是左支右绌,已经愈发难以满足罗刹王的胃口起来。
掠王知道,父王对自己如今已经开始起了不满,自己的几个弟弟更是上蹿下跳,希望将自己拉下马来。
“殿下,鸳先生在门外求见。”一个兔头女官怯弱的说道。
“求见?这个废物天天就知道加税加税,这个废物难道不知道刀币谁的手里最多吗?告诉他,本王现在没空,不见!”
“殿下,这样回复会不会有点太伤他了。”
“真要如此回复吗?”女官忍不住低声询问道。
“伤伱妈个头!”顶着野猪头的掠王殿下抄起手中的茶杯顿时摔在兔头女官的头上,霎时间鲜血糊满了女官的脸,她惊惧得连滚带爬,赶紧退出了房间。
“废物,都是废物!~”
愤怒至极的掠王将桌面上的杂物全部扫落在地后这才神态渐渐平缓起来。
就在此刻,一个身着黑衣,顶着毒蛇脑袋的一位老者悄声蛇形进入了房间内。
“殿下,有一人前来,说是能解殿下危难,自称是山野散人,狈先生。”
“让他滚!不见!”
“殿下还是抽空见一见此人吧,此人神光湛湛,似有惊世智慧在身,应当不是滥竽充数之辈。”
“对了,此人还给殿下献上了两万枚金刀币的大礼,谨祝殿下万福金安。”
掠王冷漠的眼神盯着黑蛇管家瞧了三秒,直到将管家瞧到心中发麻,有些后悔之际,掠王的脸上这才忽然挂上一抹温和的笑容。
“既然此人能得蛇管家称赞,此人定然有过人之处,瞧在此人的厚礼份上,本王便见上此人一见吧。”
黑蛇管家闻言后这才如释重负,连忙退了下去。
“狈先生,我可是冒着大风险替你说了许多好话,掠王殿下这才答应见你一面,你那五千枚银刀币,我可没有多收你一分。”
“蛇管家高义,狈某必定铭记于心,以后定有厚报。”易尘笑眯眯的说道,同时内心默默的补上了一句,如果你们还有以后的话。
呵呵,若是没有刀币开道,非亲非故的这蛇管家又岂会担着干系替易尘请见?这便是易尘未雨绸缪,在来王都前便备好一大笔刀币的用途。
此乃敲门之砖,晋身之阶。
他哪怕有一肚子坏水,不对,一肚子的智谋,若是连别人面都见不到,岂不也是明珠暗投?
任何世界都是如此,从来就没有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道理,你金子再纯再闪,都不用把你埋起来,拿一块破抹布给盖上,你也发不了光,出不来头。
“殿下,危矣。”一见到房间内顶着野猪头的掠王,易尘便语不惊人死不休,先声夺人,将自媒体的套路玩得明明白白。
“本王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危在何处?狈先生若是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莫要怪本王辣手无情。”野猪头漠然道。
“危机有二,一在外,一在内。”
“殿下且听狈某细细道来。”
…
一盏茶时间后。
“先生,计将安出?”
“没有刀币,本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野猪头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意外与凝重之色,他今日竟是碰到了高人。
“殿下乃是监国太子,罗刹国遍地财货,岂会没有刀币?此事易尔。”
“殿下听说过传销之法吗?五级三进制…”
“吾还有一法,名为博戏彩劵,仅仅只要付出一枚铁刀币,买一份博戏彩劵,就有希望获得一百万铁刀币…”
“吾还有一法,名为拆东补西,寅吃卯粮之庞氏大法…”
“吾还有一法…”
“吾还有一法…”
掠王听着易尘的诉说,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太…太厉害了,此人简直就是天才,这是何等奇思妙想。
“狈先生之才堪称经天纬地,本王还有一个疑问,如何让那些富户心甘情愿的将刀币交到银商的手中?
那些顽固们宁愿把刀币放在地窖内发霉也不愿将其启出,本王可以得罪一家、十家,却是不能得罪一片,那些人的潜在势力也是极大,不然我罗刹国有倾覆之忧啊。”
“殿下这是一叶障目,不见王都啊。”
“此事易尔。”
“先生,计将安出?”
“很简单,告诉他们,外面有狼,派人扮做劫匪,抢杀几户,大肆宣扬,此为一,以忧虑恐惧迫人。”
“其二,创办银商,王子出面以太子信誉作保,许以重利,存入银号刀币一百万,第二年取出时可得一百一十万,当然,这只是狈某随口一说,利率多寡还是全靠王爷定夺。”
“如何取信于人,让其相信明年便能兑付呢?”野猪头王子眉头一皱,再度询问道。
“殿下果真是聪慧至极,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核心,不过此事狈某也有了对策,殿下只要对外宣称在某地发现了大片的阴铁矿脉,需要加大投入开发,利润皆出于此。”
“届时就不是殿下求着他们把刀币拿出来,而是他们哭着喊着要将刀币送给殿下,求殿下手下了。”
“那些暗中给殿下使绊子的,支持殿下其他几位兄弟的,都会转投殿下怀抱。”
“能收服的,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冥顽不灵者,杀!”
“只要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将刀币放到殿下这来,银号便能一直运转。”
“况且,殿下,吾还有一法,唤作,九出十三归!”
…
“此事关系重大,容我想想。”野猪头王子蹙着眉头,面色阴晴不定。
“殿下,此时黑云压城,形势危如累卵,不要再犹豫了,咱们放手干吧!”
“男儿在世,不是大成,就是大败!”
“有着数之不尽的刀币,殿下,您的未来,不可限量~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别人的施舍。”
易尘斩钉截铁的说道,说话时面容却是朝着罗刹王皇宫的方向,似乎意有所指。
“本王忧虑的不是这个,而是,狈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
“本王知道狈先生的价码,我才敢放开手脚做事啊。”野猪头王子直起身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易尘的面庞,似乎想要在他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殿下把狈某想得太过阴沉了,狈某想要的不过是宰执天下,替殿下放牧万民罢了。”
“狈某不过一山野之人,偶然暴富,得了些许钱财,勉强算是一个富商吧。”
“当然,做富商也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投效殿下对我来说比起小小的一城一府,更加海阔天空嘛。”易尘视线毫不避让,真诚的迎上了野猪头太子,一副天无二日,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太阳的模样。
他如今以拟态变幻的这个身份狈先生确有其人,并非是无根之木,此乃他前来王都途中遇到的一位小富商,此人想要进王都‘活动活动’,半路吃着火锅唱着歌之际,被易尘寻一僻静处顺手给宰了。
“好!我得狈先生,简直如鱼得水也。”
“狈某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殿下若不弃,狈某愿拜殿下为主公。”易尘当即面露‘激动’之色,想要对着野猪头太子躬身一礼,却被两只肥硕的猪蹄半途扶起。
“先生不如便住在本王府内,不知先生如今还有何求?”掠王面上满是喜悦之意,但是言语中却是暗定了易尘必须留在他的王府内,不容置喙,显然还存着提防心思。
“实不相瞒殿下,狈某初来乍到,便被一个鼠头鸭身的王八蛋给骗了,此人收了狈某钱财,却是故意指了一条错路,我欲杀此人,还请殿下成全!”易尘当即恨声道。
踏马的,他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现在回想起来易尘都感觉自己很呆,此人,断不能留。
“哈哈,不料以先生之智,竟然也会吃瘪,本王马上派人去调查,此人得罪先生,杀一人太过便宜他了,便,诛三族吧。”
易尘没想到的是,听到他被骗的消息,野猪王太子对他的戒备之意顿时大减,眸中真切的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之前他所献上的诸多计谋太多匪夷所思,这些全是领先一个时代的计谋,多智近妖,现在掠王才感觉面前的狈先生更加生动起来。
被人带下去后,掠王书房内顿时传来了震天的欢笑声。
“哈哈!天命在我,天命在我啊!”
“乡野竟有如此大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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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融雪最踏马冷,大家注意别感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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