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姑娘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易尘翻阅了一下跟随深红点一起进入自己脑海当中的记忆碎片,须臾间便把事情的真相拼凑了个八九不离十。
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人世间悲喜烂事轮播不止,这并不稀奇。
毕竟比这更加炸裂的事多了去了。
易尘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拔出斩龙剑,三下五除二便削成了一根发簪,将头发簪好,整理了下仪容后,他便开始了杨家坞堡的清理工作。
优雅,永不过时。
道长,来收‘人’了!
杨玉燕所化的鲜血巨人炸裂后,就剩下的那些异化村民,根本无人是易尘的一合之将。
无论是拳脚还是挥剑,一击之下异化村民皆是四分五裂。
月夜下,恐怖的杨家坞堡内,一个高大道人拖着长剑游走在坞堡内,见一个杀一个。
如果说之前易尘对坞堡内的村民是同情居多的话,那么自从翻阅了杨玉燕的记忆碎片后,这种同情已经异变成了一种冷漠。
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但是不可扭曲如蛆虫。
杨玉燕的惨剧,面对她势力滔天的后妈,村民可以袖手旁观,但是为了讨得其欢心,将本就可怜的女童踢到尘埃再踩一脚,那就是有点过分了。
易尘相信死去的村民当中肯定也有比较冤枉的,他们也死在了杨玉燕的报复当中。
但是在所有人都因为杨玉燕的后妈而得益的情况下,该不该死,这已经是一个哲学命题了。
好比前世贪腐官员子女得利问题,需不需要清算?
乱!乱!乱!
易尘分不清其中的道理,反正事是杨玉燕干的,关他义成子道长什么事。
他只知道现在面前的怪物都是邪祟。
是邪祟,就该杀。
易尘的剑很快。
一把斩龙剑愣是让易尘挥出了
刀,怒斩雪翼雕的感觉。
易道长,莫得感情,挥剑从不滞涩。
呵呵。
人世间很多事是说不清的。
各人有各人的屁股,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双标其实才是世俗的常态。
比如:
自我之上,人人平等。
自我之下,你也算人?
在因果利益的纠缠下,许多事情已经是一团乱麻。
对与错。
罪与罚。
谁才能拥有最终的解释权呢?
分说,不分说,不由分说,后人分说!
易道长只管处理邪祟,不当判官。
易尘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清理了一片又一片的异化村民,他踏着月色前行,踏着残尸前行,斩龙剑在与路基的矿渣或者大石的碰撞当中不时闪现着火花。
浑身萦绕着深紫内气的他是月光下最闪亮的仔。
又是一剑将一个异化村民砍爆,易尘举目四顾,顿时感觉整个杨家坞堡清爽了不少。
皎洁月光下,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道长,快出来!”
“外面安全了!那群怪物出不来这杨家坞堡。”是林百户与众番子们的呼喊。
不知不觉当中,易尘竟然狂砍一条街,来到了杨家坞堡一段围墙的豁口处。
林百户与众番子就站在豁口之外挥手。
这豁口想来就是他们逃生时以法术打穿的。
易尘看着豁口外的众人,忍不住也挥了挥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不着急,我再陪他们耍耍。”
拖着斩龙剑,易尘又围着杨家坞堡犁了两遍。
他不是闲。
他是在寻找有没有别的血色令牌隐藏在其余异化村民的尸体当中。
短短的一瞬间,那血色令牌就给他贡献了一百五十点深红点。
不仔细找找,那还是人吗?
肯定没薅完!
易道长是个精细人,必须得仔细找找,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那也得犁地三尺的找。
这可是顶级羊毛,薅到就是赚到。
然而事与愿违,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将杨家坞堡犁了两圈的易尘只能无奈的选择撤退。
在他的努力下,异化的村民长得更恶心了,残肢胡乱拼凑连接,充满着一种克苏鲁的美。
饶是以易尘的大心脏,都觉得这些玩意长得有些膈应。
比如就有一位,把自己的下半身与别人的下半身的断面拼合在了一起,两条腿朝上,两条腿走路,这是何等的重量级。
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物理伤害降低,精神伤害拉满。
一番搜寻无果后易尘决定先撤,此时的他有一种预感,被他打爆的杨玉燕并没有死。
异化的村民都能把自己拼凑起来,作为血色令牌宿主的杨玉燕又何尝不能在血肉当中重生呢。
要不然只是表现出来的这点威能与不死性,这血色流星又如何能让整个修行界如临大敌?
血色令牌是,道标?
还是说此番血色流星只是第一波,未来还有第二波第三波?
一时间易尘思绪万千,他背着斩龙剑走出了杨家坞堡。
想不通,便不想了。
当易尘的身形出现在坞堡外时,外面的番子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可是在豁口处看着义成子道长如何对那些异变怪物们重拳出击的。
碎骨裂躯,摧枯拉朽。
擦着就炸,碰着就裂。
忽然,有一人开始出声高喊,打破了这份寂静。
“道长神威!”
这一句呐喊宛如一个信号,又好似倒下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一声两声无数声道长神威的浪潮汇聚在了一起。
“道长神威。”
“道长神威。”
尤其是最终活着逃出杨家坞堡的那七八个番子,叫得最为热烈。
人群的呐喊也让易尘内心爽得飞起,不过为了保持逼格他还是面如平湖,看不出喜怒。
朝着众人矜持的点点头,易尘一撩衣服下摆,直接远远的对着杨家坞堡席地坐下,斩龙剑横放在腿上。
他想要看看这座杨家坞堡接下来还有没有异变,那坞堡内的怪物,会不会冲出坞堡的范围。
众多番子见状乌央乌央的围了过来,易尘心念一动,朝着一个番子耳语几句,不多时一骑快马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整座杨家坞堡的地面全部开始升腾起氤氲的粉色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雾气愈发浓厚,可是那雾气却没有朝着外界蔓延,好似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约束一般,一直盘踞在杨家坞堡地界极其领空,不敢越雷池半步。
“道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说话的是林百户,此时他气息不稳,好似在之前的恶战当中受了些轻伤。
易尘:“…”又问贫道?
“云在青天水在瓶。”
“道长,咱们自己人就别打机锋了,这鬼东西待会不会跑出来吧。”
易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林兄,你知道还问?叫兄弟们往后稍稍,盯着点前面,雾气一旦蔓延,咱们立马往后撤。”
“你们最好退远一点,我感觉你们骑马都没我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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