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管?孙氏商行还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惊堂木落下,罗辰震喝:“来人,去将孙氏商行的孙录找来。”
站于罗臣身后的小吏,便是去后衙之人,他悄悄趴到耳边小声道:“大人,这事不简单。”
罗辰看小吏一眼:“有何内情?”
“前几天这人便来状告过,当时于大人传唤了孙录。
那孙氏商行的背后,乃是二皇子,之后便不了了之。”
罗辰摆摆手:“去传孙录吧。”
见他执意如此,小吏不再劝。
他不想罗辰招惹二皇子,否则府尹说不得又要换人。
难得遇上一个事少的大人,这大半天兄弟们都过得轻松,再换一个府尹,多半又是喜欢管事的。
他们这些小吏,忙是一天,闲同样是一天,谁愿意忙得跟狗一样,摸鱼这件事人人喜欢。
他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罗大人距离丢命不远了。
想到皇城中一些传闻,小吏暗自怀疑,难道京兆府的风水真有问题?
不长时间,捕快班头陈阳带人将孙录送至京兆府。
陈阳修为不弱,居然达到后天境极限,这等实力放在军中,若是关系过硬都能担任校尉。
孙录四十余岁,身形极为肥胖,一身紫红色袍子套在身上,如同吹了气的球。
一对小眼睛不时闪过阴狠的光芒。
“哼,又是你。”
站在京兆府大堂,孙录丝毫不惧,反而朝那百姓冷哼一声,有杀意闪过。
早知如此,先前就该听属下的建议,将其弄死一了百了。
然想到背后的主子,他又不担心了。
这等刁民死不死并不重要,只要主子在一天,便无人敢动他。
看到孙录嚣张的模样,罗辰微微眯眼:“跪下。”
孙录猛得抬头,冷笑道:“大人可知孙某背后是谁?”
嘭。
然而下一瞬,罗辰直接抄起惊堂木,狠狠砸在孙录脑门上。
“哎哟。”
孙录捂着脑袋,疼的全身直抽,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他目露杀意,一股属于后天境的灵力在涌动。
“让你跪你便跪,哪来这般废话。”
罗辰这一手,着实惊到了堂下的衙役,连站在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都面面相觑。
早知道这位大人乃是猛虎营出身,专趁太子干些脏事,可这太粗暴了点吧。
他根本不在意,冲一群衙役道:“先打十……二十大板。”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真的下手,二皇子的人他们怎么敢打。
“罗大人,孙某刚才确实失礼,晚上温香阁孙某做东,郑重向您道歉如何。”
见衙役不敢动手,原本满眼杀意的孙录,得意的笑起,看罗辰的目光透出丝丝嘲讽。
“若不想在京兆府干,尽可提出,本官换一批能做事的人来。”
众衙役一震,府尹将话说的这般明了,便只能在两者间做选择。
选择不打,二皇子未必会念他们的好,甚至未必能传到二皇子耳中。
若拒绝府尹大人,马上就得离开京兆府。
莫以为衙役只是小吏,那是妥妥吃皇粮的,这等好差事,无数人数代奋斗都换不来。
陈阳上前一脚将孙录踹翻在地,将他强按到凳子上。
“老实点。”
见孙录想挣扎,随手封了他的修为。
“没听到大人的话吗?还傻站着做什么?”
身边这帮属下,怎么关键时刻拎不清呢。
只想着二皇子可怕,却忘了府尹大人可是太子殿下亲自送来的人。
被陈阳一声吼醒,衙役们二话不说,拎起板子便打。
一下下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落在孙录的身上。
修为被封,纵想运转护体罡气都做不到,疼的他一脸张扭曲起来。
“你,你敢如此对待孙某,若二皇子知道,可想好如何交代?”
罗辰冷笑:“交代?本官何须向谁交代,既不服,再加十大板。”
那孙录再不敢开口,吱牙死撑着。
身上的伤事小,被这般对待脸算彻底丢尽。
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上,他却始终仰着头,一双眼睛盯着罗辰,阴冷的如同毒蛇。
罗辰满是冷嘲,将死之人还不自知,直到三十板完成才挥了挥手。
“说吧,你是如何屠灭金州李家沟一村的,是自己所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如实交待。”
原本满心杀意的孙录,陡然一惊,这是摆明想要将二皇子牵扯出来。
想到罗辰从始至终一副不惧二皇子的模样,原以为是一个愣头青,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想法一多,眼中的杀意不复存在,阴晴不定的思索着对策。
“本官给你一个自陈的机会,须好好把握,错过机会谁来都救不了你。”
孙录抬起头,冷声道:“大人便是这般断案的?二话不说便命衙役动手。
如此曲打成招的手段,纵然我说了什么,又岂会让人信服?”
罗辰冷笑:“机会给你了,奈何你把握不住。”
旋即双手结印,一道灵光落在孙录身上,目光骤然呆滞。
“说。”
孙录开始老实交待,一字不落的传出大堂,落在一众百姓耳中。
“这等没有人性之辈,大人一定要杀了他。”
“对,杀了他,这等祸害不能留。”
堂外百姓皆是满腔怒火,高喊着孙录该死。
“来人,先行关押,待近一步查明再行议罪,退堂。”
随手摄回惊堂木,罗辰落木退堂。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李三替村中死去的一百零八人,叩谢大人。”
李三跪在堂下满眼泪水,不停朝着上首磕头。
堂外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叫好。
虽然这位年轻的府尹看着不靠谱,可是断案是真的快。
牵扯到当今二皇子,没有丝毫犹豫,几句便查明真相。
京兆府一群衙役,亦是面露敬佩。
后衙,吴用苦笑:“大人,小的虽不清楚您以何手段让那孙录招供。
然牵扯到二皇子,大人让孙录当堂招供,恐怕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皇城,二皇子那……”
“不用理会,我们办自己的案子便可。”
“既然大人有所计较,小的便不多嘴了。”吴用告退离去。
罗辰重新将双腿搭上案几,一脸的惬意状。
实事求是,他的断案手法确实粗暴,完全还是在猛虎营时的一套。
然慑魂术在手,办案何需循规蹈矩,那才是自找不痛快,他是来摸鱼的,不是来当苦力的。
能用最短的时间结案,不造成冤家错案,对得起自己良心便可。
至于二皇子,惹到又如何。
能对付他的方法,无非就是派人暗杀,这恰恰是他最不怕的。
天阙坊,二皇子府。
嘭。
一只上好的绚彩梅瓶被狠狠摔落,瓷片崩到一名侍女脸上划出极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溢出。
那侍女忍着剧痛,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敢发出动静,生怕引来皇子更大的怒火,丢掉性命。
二皇子三十岁左右,气质儒雅,面相英俊,自有一股风流倜傥的气质。
初见他会觉是一名儒生,而非大夏二皇子。
然他此刻的模样很可怕,一副要择人而噬的狰狞模样。
“混帐东西,太子真是养了一把好刀,上任府尹短短几天,就敢将矛头对准本殿。
他还没当皇上呢,就这般迫不及待的出手排除异己,第一个向本殿下手,是觉本殿容易对付?”
“殿下息怒。”
一众如鹌鹑的下人中,有一男子安稳端坐,静静品茶。
二皇子深吸口气,快速恢复冷静。
“这事交由冷先生,那罗辰既然甘当马前卒,就将他直接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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