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儿来至楼上。未入深闺,先听到一阵古琴声传来。说实话,对于这个李师师,柳尘也是抱着很大好奇心的。上次重生的时候,由于满心都是匡扶大宋,所以平时几乎足不出户,就更不要说到这些地方来了。至于李师师这个人,后世记载并不明确,生卒年也是个谜,不过其为人倒是十分仗义,颇具豪侠之心。“官人请了。”
云儿推开门扇,将柳尘送入房中,之后便识趣的退了出去。柳尘寻着琴音,绕过屏风。很快便瞧见一妙龄女子。不消说,正是那传闻中的李师师!只见她,远山峨眉,细柳腰肢,眼如春水,肤如凝脂,一颦一笑,浑然天成!难怪古人愿意在青楼一次豪掷万金,见师师方知真切!而在柳尘盯着她的时候,她自然也在瞧着柳尘。只见面前柳尘,年纪轻轻,却生的剑眉星目,俊朗无双。即便见惯青年才俊的李师师,也不禁在心中暗赞不已。“师师姑娘请了。”
柳尘在书案前的蒲团上坐下,说道。“官人请了。”
李师师柔柔一笑,接着说道:“清早间听见喜鹊在叫,料定好事将至,直到丫鬟来报,方知是官人到访,师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传闻师师姑娘貌美无双,冠绝天下,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柳尘也笑着回应道。说话间,丫鬟也把酒菜端了上来。“官人谬赞了。”
李师师帮柳尘把酒斟满,接着软语轻柔的说道:“值此长夜漫漫,不知官人是想听师师唱曲儿,还是想留下吟诗作赋?”
“既不吟诗作赋,也不听曲儿,其实在下这次,是专程来找师师姑娘谈些事的。”
柳尘摆手说道。“哦?”
李师师面露好奇,“不知官人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在下打算在这汴梁城里开一家糕点铺,想请师师姑娘帮着宣传一下。”
柳尘直言说道。“这……”李师师面露难色。毕竟她长这么大,面见的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数,如此要求,她还是头一遭。“姑娘放心,不是白做的,待事成之后,在下定会备上厚礼酬谢。”
柳尘认真说道。不料换来的,却是一声轻笑。柳尘起初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要知道,李师师做为名动京师的歌伎,接触之人也是非富即贵,在此一夜豪掷万贯家财者比比皆是,又岂会为碎银几两而动容?想明白的柳尘,于是赶紧补充道:“或者师师姑娘有什么想要之物,在下也定不推辞,势必为姑娘寻来。”
李师师一听,却是一脸玩味的问道:“倘若师师想要一如意郎君,官人也可一并寻来吗?”
“师师姑娘说笑了,以姑娘之姿,何愁寻不来如意郎君?”
柳尘知她是玩笑话,但也只能顺着回答。“你这人,倒是会说话。”
李师师抿嘴一笑,“那好吧,我看你顺眼,便依你就是了。”
“多谢师师姑娘!”
柳尘闻言一喜,接着举起酒杯,“在下敬你一杯!”
李师师也未拒绝,与他对饮起来。而在之后,两人也是相谈甚欢。由儿女情长,聊到国家大事,由阳春白雪,聊到下里巴人。到最后,更是有种相见恨晚,知己难逢的架势!“官人博学广闻,乃当世大才。”
“只叹如今朝廷软弱,昏官当道,对外奴颜婢膝,尊严丧尽,对内横征暴敛,丑态毕现!”
“以至多少无辜百姓生灵涂炭,又至多少英雄豪杰,亦如官人这般郁郁难伸!”
醉眼微醺的李师师,再无柔弱之色,反而豪侠之气尽显。“说的正是!姑娘真乃在下知音人!”
酒气上头的柳尘,听后也是颇为动容。心里突然想起诸葛亮骂王朗的一段话,随即挥毫泼墨,直接在书案上写道: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这是三国里面的话,但却出自明代罗贯中的演义里。李师师击掌赞道:“好!官人果然也是敢想敢说的性情中人!叫师师好生佩服!今日得遇官人,真乃三生有幸,当与官人再饮一杯!”
说是一杯,实则三杯。酒一下肚,两人基本也醉的差不多了。从一开始的对向而坐,如今也变成勾肩搭背,耳鬓厮磨。“我也是……也是好久没这般快活过了,不如这样,既……既然我们如此投缘,干脆结拜如何!”
半醉半醒的柳尘大着舌头嚷嚷道。说完,还把生辰给报了出来。“啾,好……好啊!”
李师师双颊酡红,打着酒嗝,也是醉的不像样子,“我虚长弟弟半岁,以后我做大,你做小,啾,从此……从此我们就是好姐弟了!”
“好!师师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柳尘说着,松开李师师倒头便拜。“弟弟也受我一拜!”
李师师也立马迎着跪了下去。却不料。俩人正拜的起劲,李干娘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房里俩人眼下这情况,也不由愣了一下,“哎哟我的小祖宗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就算是想拜天地也不到时候儿啊!”
“是李干娘啊,啾,李干娘这时候过来,是……啾,是有什么吩咐吗?”
李师师晃悠悠的站起身,问道。“原本是想说,朱衙内带着几个好友到访,指名要你出去奏上一曲,可你现在这样子……”“啾!什……什么猪衙内狗衙内的,哪有我家尘弟儿重要,叫他们走,走走走,别碍着我俩亲近。”
喝醉了的李师师撅着小嘴儿,不耐烦的说道。李干娘也不敢硬说,只能叹着气往外走。没办法,谁叫人家李师师,是连当今圣上都要捧着的姑娘呢。当然了,在走之前,李干娘也不忘叫来旁边丫鬟,并小心的叮嘱道:“你千万给我盯紧点儿,可不敢叫他俩玩出火儿来,要是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一不小心拔走了头筹,老娘打断你的腿。”
“是。”
“真不知这柳家官人究竟何方神圣,竟叫师师都失了分寸,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李干娘说着,便一脸纠结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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