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怎么觉着我好像没死呐~”
“难道我是猪脚?高家先辈保佑啊,没白磕高育良,高启强”
“看来我高玩命不该绝啊~我高玩又回来了,嘿嘿~”
“就是这个医院怎么那么黑呀?难道是太平间?不怕不怕,应该是医院没交电费?”
“耶~这是啥声?很熟~”
自我开导安慰并疑惑这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的高玩刚刚坐起就感觉整个世界都亮起来,疑惑的左顾右看“这不是老家嘛?呀~怎么身前这块木头板子这么熟悉呐。”
可不熟悉嘛,自从买回来都盘了有小半年了,从外面看去高玩只剩下头和肩膀在棺材板上边左右扭动甚是诡异。
“这这好像是我的棺材板,这是在给我办事?”
“我说这声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那我这算是死了?没死透?”
四处乱瞅的高玩看到眼前这一幕幕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以前都是参加别人的葬礼,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自个是咋办滴,想想还挺得劲~”
想到这高玩麻溜的起身,站在棺材板上看着眼前这一切,小院的雪早已被清扫干净,屋前搭了个简易灵棚,灵棚西边还放着纸扎牛马,小汽车,杂物棚下站着四五个吹拉弹唱的,虽说没啥人可该有的都给高玩安排上了。
“五哥真是讲究啊,我这没儿没女也没啥亲人滴,还按流程给我办呐,也不知道给留的那几个钱够不够。”
“虽然要停两三天棺,可还好只是在埋的那天吃两顿,也没啥亲人,摆不了几桌,应该是够的。”
想到这高玩心思一定,转而兴致勃勃的看起自个的热闹,站在棺材上的高玩看了一会感觉有些无聊,毕竟也没啥人,就打算出去溜达溜达。
“我都变成诡了,是不是能飘了?”
“也就是说,我能飞了?”
正打算从棺材上跳下来的高玩突然想到这个可能,嘴角压制不住的划出一个恐怖的弧度。
“嘿嘿嘿~看我飞~”
嘿嘿直乐的高玩站在棺材上摆好姿势,蓄力起跳,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的高玩身躯舒展,嘴角刚刚划起,就急速下降“啪~”。
“呜,介哈为蛤蟆,嗡呜”
一道不清不楚的声音从一片饼状物所覆盖的地上响起,高玩颤抖的伸出双手,蝴蝶振翅般把身子撑起,随着身子撑起高玩慢慢从饼变了回来。
高玩晃着已经糊成一团的脑瓜,气急败坏的骂了出来:“擦,谁说诡可以飘的,让我知道是谁,非得把他蛋蛋弄下来,打成汁喂他喝下去。”
骂骂咧咧的高玩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屁股,虽然没啥用,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把起飞失败的阴影先抛到了一边,迈着四方步开始监督起工作来,首先来到吹拉弹唱四人组这里,听着没一点激情的高玩顿时就不乐意了,当场就开了点评。
“不是,你使劲吹啊,就算主家已经躺在了棺材里没法监督,但是你得卷起来啊!”
“还要不要加工资了,真是没上进心,给你个差评~”
“还有你,对,就说你哪,你这是在吹唢呐嘛?激情啊,使点劲啊!”
“别以为没说你啊,你这嚓跟上点节奏啊!”
“你们看看这吹苼,多学学人家,看人家这态度擦,怎么没声啊!”
“”
越点评越生气的高玩索性不再搭理四人组,晃悠着来到灵棚西边放纸扎的地方,蹲在地上开始了研究,看着双目炯炯有神的大黄牛和脸颊红扑扑的俩纸扎人。
“手艺不错,就是毛刺有点多,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骑。”
“车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没有发动机,也没油能不能开?”
“咦?我钥匙呐?怎么没瞅见车钥匙啊!”
“活着的时候没车开,死了也不给机会。”
又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吐槽,高玩索性不在研究那黑白屏的手机和没找着遥控器的电视,以及那没安排轿夫的轿子,免得自个在气活过来,那多吓人啊!
从纸扎那回到灵棚下的高玩面露严肃,接着挺胸抬头撅屁股摆出一副正经的姿势,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和他差不多英俊潇洒般的容颜。
“向为腰子自由而死去的英勇战士,我亲爱的达瓦里氏致敬。”
“嘿嘿,真帅啊,这是谁选的,真会选,怎么就那么好看呐~”
“你们说好看不?”
“哎呀,别夸了别夸了,也就平平无奇的普通帅,哈哈哈。”
“怪不得阿花会看上我,我要是女的,我也得追啊!”
正经不过三秒的高玩又恢复了那贱贱的样子,自问自答了一番显得相当之满足,表情中充满着愉悦。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晚上,稀疏的人群也早已离去,四人组在和姜五说过后也已闪人,黑漆漆的天幕下只有灵棚还被灯光照亮着,只留下姜五蹲在瓦盆旁静静的烧着纸钱,念叨着有的没的。
“兄弟,搁下面别不舍得花,哥哥给你多烧点。”
“缺啥给哥哥托个梦。”
“”
静静听着的高玩也在姜五身旁蹲了下去,看着面庞被火焰照应着的姜五和那不断吞噬纸钱而跳跃的火焰喃喃着“谢谢了哥哥,愿你以后平安顺遂。”
烧完纸钱的姜五已经离开,只剩下灯光下的灵棚和屋子中摆放的棺材以及那站在棺材旁呆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高玩。
“得~没烧银行卡,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补发?”
“还是先睡觉吧,熬夜对腰子不好,睡醒再说~”
语气听起来很轻松的高玩,可背影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呜呼~”,看着对着棺材一扑的高玩直接穿了进去“啥床都睡过,还没睡过棺材呐,没想到还挺舒服,嘿嘿~”
听着棺内传来的阵阵欢呼,好吧,看来是错觉!
时间转瞬即逝,今天就到了下葬的日子,前两天还没多少的人,今天乌泱泱来了一大片,当然大多都是围观的,来帮忙的吃完席就已经在院里等着,七八个大汉上前围着棺材,要把棺材弄到铁架子焊的推车上边,再用拖拉机拉到下葬的地方。
“嘿咻~嘿咻~啊~使劲,慢着点慢着点。”
“一二,起”
“哎呀,起来了起来了,感谢感谢。”
总管指挥的声音和汉子们的号子声,夹杂着高玩欢呼感谢的声音,棺木被顺利的挪到了外面,放好连接拖拉机的销子,高玩也算松了一口气,坐在棺木上的高玩看着下方还在收拾纸马纸人等东西的众人,站起来拱手弯腰真诚的道了一声“谢谢。”
不一会四人组奏起音乐,拉着纸扎那辆车已经先走,四人组要坐着小货车吹打着送高玩这最后一程,埋高玩的地方其实没有多远,也就一千多米,吹吹打打间,坐在棺材上的高玩也难得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不一会所有的车来到了要下葬的地方。
“不错不错,还是我有眼光啊!”
“最后家里剩的这地也算是风水宝地了,背靠山,左有树有水,右边有路有坟头。”
“耶~有坟头?那就是有邻居了啊!”
刚安静一会的高玩又又一次发作起来,自从脑癌后神经就不太正常,死了好像也被带进了棺材里。
“不错,四人组有进步啊!”
最后一天,就差这一哆嗦了,四人组好像着急下班似的,十分卖力,而高玩听着四人组卖力的吹吹打打,欣慰的笑了笑,看着在总管有条不紊的安排下,高玩被顺利的埋了起来。
看着人渐渐远去,高玩收回目送的眼光,转头看着自个的新家,一座崭新的坟包又唱了起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滴事儿都能成”
“”
唱罢的高玩一个大跳没入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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