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桦带着谢小苗还有刘大妮先回到了家里,帮着张翠珠和马桂芬把那些菜,菌子,都收拾好,容桦便去灶堂里,想看看她们都买回来什么上席。
转了一圈儿,容桦也没发现什么别的食材,她顺手把背篓子里的猎物收了,怕放一天不新鲜了。
“你在找啥?”马桂芬从外头进来,看容桦围着灶台转,便问她。
马桂芬进屋没发现背篓子也不觉得奇怪,只认为是容桦收起来储藏了,毕竟,家里还是容桦最熟悉。
“奶,你跟我妈去镇上买了啥?”容桦疑惑的问了一句。
“大白菜,粉条子,毛头丸子,血肠,香干,豆腐……”
“这是做几道菜?”
“什么几道菜?一个大锅菜就够了!”
“啊?这是流水席?”
“咋滴?你还真想搞流水席?败家闺女,要真那样,一千块都不够你造的!”
“那么严重?”
“吃不完兜着走听说过没?”
“……好吧!”
容桦这才想起来,发达之后也回农村搂过一次席,抢菜抢的筷子都打架,坐了半天她硬是一口没吃上。
发达之前她也没那个机会,江月怎么可能带她去吃席?
所以,因为没经验,只顾瞪着眼睛惊讶了,也没那么放得开,就没吃上。
这个年代,坐席的话,是不是比那时候更厉害呢?肯定马老太她们比较有经验,容桦也就听她们安排了。
就这杂烩菜,也放了平时人都吃不到的食材,可以了。
容桦拎着两个装满大白菜的塑料袋,大妮端着泡好的菌子,谢小苗端着毛头丸子,还拎着一捆粉条子。
张翠珠和马桂芬,拿着剩下的食材,顺便锁门。
一行人拿着东西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要来帮忙的村里妇女们。
“哎呦,这么沉,怎么让你一个人拿,我来帮忙!二嫂子,快帮把手!”一个大婶儿过来接容桦手里的大布袋。
“春花儿,你不是劲儿大吗?”二嫂子过来帮忙抬布袋,还不忘调侃。
“你当我是人家容知青呢?”王春花笑嘻嘻的自我解嘲,同时还夸了容桦。
“来,这个给我们!升子媳妇,来帮我抬一把!”另一个大婶儿也过来接容桦手里的布袋。
“好嘞!”狗剩儿媳妇高高兴兴的过来帮忙。
后头的那些大妈大婶儿看到谢小苗,大妮,还有马桂芬她们过来,一窝蜂的冲过来,将她们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就跑了。
“……”刘大妮举着双手,呆呆的站在那里。
显然有些不适应,她没想到她自己也能有这待遇。
“发啥呆?走了!”谢小苗过来扯了刘大妮胳膊一下,将她唤醒。
“嘿嘿!”刘大妮醒悟过来,嘿嘿一笑,蹦蹦跳跳的跟着容桦和谢小苗走了。
看得出,大妮心情非常好。
“看把她高兴的!”
谢小苗笑嘻嘻的看着大妮的背影。
“呵呵,大概是因为以前都是家里把重担压在她身上,还没有人接过她手里的重担过吧?”
容桦看大妮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开心又满足,也有点儿感慨。
“唉!大妮多好呀!也就她家人眼瞎!”谢小苗提到她的家人就有些生气。
“早晚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绝对肠子能让他们悔青了!”
容桦和谢小苗边走边聊,大妮在前头蹦蹦跳跳,还挺和谐。
“你们俩聊啥呢?走这么慢!”大妮蹦了一会儿,回头,看到她们俩笑容满面的聊天,落在了后面,便又跑了回来。
“我们在说,你越来越好看了!”容桦笑呵呵的说。
“对!对!确实!”谢小苗点头附和。
“真的吗?”大妮面露惊喜,毫不谦虚。
“真的,脸上肉多了,也白了!”
“对,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更俊了!”
“嘿嘿!嘿嘿!”
容桦和谢小苗也算是实话实说,大妮现在比刚离开刘家那会儿,气色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大妮被容桦和谢小苗夸的心花怒放,转身又跑了。
这回,是因为已经到了大队部前的小广场,大妮又跑去帮忙了。
容桦和谢小苗过来,也加入了战斗。
除了容桦他们家带来的食材,有些村民也自发从来家里带来一些食材,个个喜笑颜开,忙的热火朝天。
闲在家里的村民基本都来了,几乎每家每户无论是老还是少,基本都出人了。
还真没有人会跟肉过不去,这年头儿,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两顿肉菜,谁舍得错过这机会?
至于容家人,还不至于有那种因为他们家而跟肉过不去的好街坊四邻。
菜洗好之后,容桦和大妮她们便跑过去围观杀猪。
此时的野猪已经被刮了一身粗毛,只剩下个光溜溜,白花花的猪身子。
旁边接的一大桶猪血还冒着热气儿,开膛破肚后的内脏已经清洗干净放在了一块大油毡上,现在,正拿火烧弄不下来的小猪毛呢。
要不说,农村的爷们儿们干活儿就是利落嘛,一头野猪弄回来,就这点儿时间,已经烧开水烫完死猪,处理干净了。
马桂芬带领大家伙儿都把配菜处理好,就等猪肉下锅了,便也过来了。
“奶!”
这时,容爱党和容爱国都“啪嗒啪嗒”跑来了,高兴的喊马桂芬。
“来了,爱国,帮忙砍肉去!”马桂芬看到俩孩子过来,也很高兴,毫不客气的指示容爱国干活。
“好嘞!”容爱国高兴的都快摇头摆尾了,拿着一把大斧子就过去了。
……
“这小子是要去劈柴吗?”马桂芬哭笑不得的看着容爱国的背影。
“让他劈去吧!”容桦看到这憨里憨气的大笨蛋就觉得挺搞笑。
刚开始,她可是觉得容爱国是个混不吝的,讨厌死他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容桦算是发现了,这小子虽然混,有点儿缺德,那只是身为男孩子的皮,并不是真正的坏。
他人也算有点儿原则,最起码对马桂芬孝顺,也听话,不是个是非不分的混蛋。
其实,杀猪的家伙式儿,已经有村里曾经做过杀猪匠的老李头儿提供了,普通的菜刀,柴刀肯定不行,都怕卷刃儿。
现在的农具,菜刀可都是宝贝,谁家也不敢损坏了,消耗不起,用斧头砍骨头,倒也能行。
“奶,我干点儿啥?”容爱党也想找点儿事儿干。
“你呀,就等着吃吧!”马桂芬不错眼珠的盯着那头大野猪,头都没抬的说。
……
“奶,你是觉得猪比我好看吗?”
容爱党见马桂芬说话都心不在焉的,向天翻了个大白眼,偷偷在马桂芬身后做鬼脸。
马桂芬似乎感觉到什么,猛然转过身,便抓了个现行。
不等容爱党收回鬼脸,马桂芬就揪住了容爱党的脸蛋子:“我还治不了你……”
“嘿嘿!奶……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容爱党被马桂芬揪着脸蛋子,心里那个慰贴,突然就一头扎进马桂芬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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