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慧芳原本以为容爱党他们姐弟俩觉得没话说,还骂的起劲儿,觉得解气。

    容爱国突然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吴慧芳还被骂的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嗷……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刚进门儿啊,被小辈指着鼻子骂!”

    吴慧芳缓过神来,便嗷一嗓子嚎了起来。

    容爱党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只觉得无比心累,这个家,真的越来越没意思了。

    吴慧芳一嚎叫,把好不容易歇口气的容家人都给嚎了出来。

    “烦不烦啊?”容晓雪和容晓雨姐妹俩刚趁不上工休息一下,便被嚎醒了,心里烦躁的不行。

    “哇哇……”而刚睡着的三宝,更是被吓的一个激灵就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李二花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哄,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娘!怎么了?”抱着行李进门的梁大柱,看到哭嚎的吴慧芳,扔下行李就连忙过来问。

    “儿砸,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个家里容不下咱们娘儿俩啊,咱们孤儿寡母的,就连俩孩子都看不起呀,指着我老太婆的鼻子骂啊……”

    吴慧芳看到梁大柱,算是有了主心骨,开始告起了状。

    “什么??娘,谁骂你?”梁大柱目光恶狠狠的扫了院子里的人一圈儿,吓的容晓雪姐姐妹目光瑟缩,不敢看他。

    “就是他,这个小畜生,我知道他是那个老太婆带大的,看我不顺眼,可我也没想到啊,我进门第一天就被他指着鼻子骂不要脸!”

    “难道不是吗?无媒苟合,就是不要脸!我是小畜生?你生的儿子是什么?就是个野种!”

    容爱国毫无顾忌的冷笑着骂了回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梁大柱被骂野种,立刻疯了一般,红着眼珠子就冲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容爱党见人高马大的梁大柱要过来收拾容爱国,便出来挡着。

    被气红了眼的梁大柱不由分说,扯着容爱党的胳膊,将人抡到了一边子。

    因为力气太大,容爱党站不稳,直接就被抡倒在地。

    “我艹你姥姥……”容爱国见容爱党被打,小牛犊子一般就冲了上来,跟梁大柱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快住手!”容爱党急切的大喊。

    “晓雪,快去喊你爹和你爷!”李二花抱着三宝都不敢放下,喊容晓雪去喊人。

    容晓雪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她早怕的不行,早就想跑了。

    “柱子,打死他,打死这个小畜生!让他骂!”

    “狗东西,以为还有那个老太婆给你撑腰呢?敢骂我儿子!”

    吴慧芳在一旁煽风点火,指使梁大柱狠狠的打容爱国。

    容爱国毕竟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对上跟他爹差不多大,甚至比他爹还壮的梁大柱,自然不是对手。

    他可谓是被梁大柱压着打,偌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身上,没一会儿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容保国他们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吴慧芳在一旁叫嚣着,让梁大柱打容爱国一个半大孩子。

    不少听到动静的街坊四邻赶来,也正好看到这一幕。

    容爱党哭喊半天,见阻止不了,一咬牙,摸起脚下的一块石头,冲上去就砸在了梁大柱脑袋上。

    “住手!”

    “爱党!”

    “儿子!”

    容保国,容建仓,吴慧芳看到容爱党抱着石头冲过去,都急疯了,大声的喊了起来。

    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的喊声都不如容爱党的速度快,何况正是气血上涌的时候,谁喊也没用。

    被砸了脑袋的梁大柱瞬间脑袋一晕,温热鲜血顺着脸淌下来,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让你欺负我弟弟!我打死你!”容爱党抱着石头,还要砸梁大柱,被容爱国爬起来,一把抱住。

    “姐,够了,别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容爱国抱住容爱党死活不撒手,怕容爱党冲动下打死了人。

    “马勒戈壁的,看我们没娘,老子不顶事,就都想踩一脚是吧?我打死你个狗艹的,我给你赔命行不行?”

    容爱党气急了,平时见谁都笑的她,也骂起了脏话。

    “太不要脸了!”

    “吴慧芳个老登货,第一天进门儿就虐待孩子!”

    “容保国就是个眼瞎的,放着马桂芬那么好的老婆子不要,娶了这么个恶毒老寡妇!”

    “真不是个东西!”

    看热闹的街坊四邻,都纷纷议论起来。

    容保国冷着脸进院子,愤怒的瞪了吴慧芳一眼。

    “你在闹腾什么?”容保国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禁吼了一声。

    怎么就去梁家搬个行李,家里还打起来了?

    “保国哥,我也不想啊,我看他们姐弟俩拿了家里的鸡鸭鱼肉出去,就说了两句,谁知道他们指着我的鼻子骂啊!”

    “难道我就说不得他们一声吗?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还是他们的奶奶,我就不能管吗?”

    “要是照他们这样,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够造啊!如果他们想孝顺马桂芬,就该自己去挣,那他们想给谁就给谁,我管不着!”

    “可是,他们拿家里的东西给外人,现在咱们家日子也不好过,我不能不管啊!她马桂芬那么硬气,凭什么要咱们家的吃食?害的咱们家鸡犬不宁的!”

    吴慧芳还委屈上了,见街坊四邻都骂她,就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

    “大家伙儿评评理,现在谁家里不缺粮啊?我怎么还就不能说了?”

    吴慧芳还想把姐弟俩的名声搞臭,现在,村里人谁家都讨厌拿家里吃食给别人的,毕竟,农村人家里都不富裕,粮食最宝贵。

    “不能吧?人家马桂芬差她那一口吃的?”

    “就是啊,人家能请全村人吃流水席,看看他们今天那席面,像什么样儿?还鸡鸭鱼肉呢?”

    “吹牛呢吧?鸭在哪?没看着啊!”

    “留着自己吃的吧?”

    “哈哈!”

    没有吃上席,还退了礼钱的街坊四邻,此时也是觉得出气的机会来了,根本不会帮吴慧芳说话。

    “这家里的一针一线跟你有啥关系?粮食跟你有啥关系,你带来什么了?”

    “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就进了门,还带着个拖油瓶!你来享我奶挣出来的福,还有脸骂她,我弟说的没错,你就是……”容爱党现在也豁出去了。

    “姐!”

    容爱国阻止容爱党要脱口而出的老不要脸,刚才他骂人,没外人看见。

    这当着这么多人,真不好骂,毕竟,那个老东西除了不要脸,还仗着个“老”字。

    容爱党被容爱国制止,不甘心的闭了嘴,她觉得,她都把梁大柱脑袋给开瓢了,凶名在外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行了,别废话了,先给大柱把头包上!”

    容保国见事情关系到马桂芬,便有意转移话题,不想提她,省的又让人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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