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们二人也不再哭泣,离开了对方的怀抱,但心中的那道结却仍然没有解开。
“你说你无家可归了,你能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杨清婉突然问道。
我点了点头将假期回来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杨清婉,但是却避开了和姝瑶同居的事实。
“对不起,我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没事。”我叹了一口气,“也是我有些犯病了。”
杨清婉听后再次心疼的抱住了我,我在她的怀中仿佛找到了曾经的感觉,但又似乎并不太一样。
“你知道吗,其实当我决定用那种方法让你忘了我后,我也有过后悔,我也会心痛,我也体会过哭到干呕是什么感受,但我却也只能这样,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了。”
“杨清婉,你的心真的好狠啊,我们相爱了三年,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让我忘掉。”
“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我任性的说道。
杨清婉也懂我的想法,也没再继续解释,毕竟她清楚无论说什么我几乎都不会接受,只有让时间渐渐抹去我对她的恨。
杨清婉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了蓝牙耳机,将其中一只带在了我的耳朵上,“我们听听歌吧,这首歌是我这几个月每天都会听的,它陪着我度过了一段时光,你应该也会喜欢。”
随着音乐从蓝牙耳机中传出,优美的钢琴伴着第一句歌词“你还爱我吗?”便传进了我的耳中。
我看着杨清婉静静欣赏音乐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美,内心也出现了莫名的躁动。
歌词中的种种仿佛真的是我们现实的写照,每一句都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
一首结束杨清婉继续说道:“这首歌叫《在加纳共和国离婚》,加纳共和国是非洲西部的一个国家,在那里夫妻若决定离婚,必须穿着结婚那天的礼服去完成离婚手续。所以我今天…”说着便脱去了外面厚重的羽绒服,露出了里面再也熟悉不过的红白相间的高中校服,“…穿了校服,我至今都还记得你表白的那个场景,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我…对不起…”
“其实,那个录音我没有删,我电脑中还有一个备份,你要听听看吗?”
我既惊喜又期待的望着杨清婉,而她也缓缓的拿起手机放出了那段录音,一瞬间我们仿佛回到了高中,当时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可重温走过的每一步旧路,我们的眼泪都会止不住。
“我曾经坚信我们会一直走到最后,可后来的种种都给了我最沉重的打击,我也会因为忍受不住而哭泣啊。”杨清婉轻轻抽泣着,“但当年为你流泪的时候是真的好爱好爱你。”
可我又何尝不是呢,在杨清婉复读联系不上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整晚整晚的哭,直至后来学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可酒精过后依旧会让我几近崩溃。
看着眼前依旧少女模样的杨清婉却早已褪去了少女的稚嫩,一举一动都令我着迷。
“当初在凌波门你说我是坏人,我真的好难过,我怕啊,我怕你忘了我的好,那我就会是永远的坏姐姐了。”
“我说的都是气话啊!”我有些着急的说道。
“可我真的好怕,我不敢赌,我怕输的一塌糊涂。”杨清婉停顿了一下,握起我的手说道,“如果当时我同意了你的请求,现在的我们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应该会吧。”
杨清婉欣慰的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我的人生轨迹有你的痕迹我很幸福,但人不可能每一步都是正确的,我也为我的错误买了单,我…我已经彻底失去你了。三年,我们相爱了三年,怪我太过偏执,也怪你太过倔强。就像歌词中唱的一样:我哭就是因为我觉得舍不得,我们一起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还是败给不适合…”
我感受着杨清婉放在我头上的手,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希望她不要将手拿开,我清楚一但拿开我们就真的结束了,但如果不拿开,我又十分对不起姝瑶,纠结的内心让我的泪再次缓缓落在床上。
“安安,别再那么倔强了,你的内心其实没有那么强大,在爱面前,我希望你可以做回自己,大大方方的去接受姝瑶的爱,去让姝瑶了解最真实的你,不要…真的不要再留遗憾了。”
杨清婉将校服袖子撸了上去,手腕上一条银白色的手链此刻是那么的刺眼,也是如此刺痛我的心。
“看啊,这是一个学长送给我的,我也开始接受别人的爱了,我也不会再是那个偏执的小女孩了。”
“什么时候?”我强忍着泪水问道。
“就在你为我交了住院费后的一天。”
我眼含热泪看向杨清婉,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你是笨蛋嘛,能一次性在月末短时间为我拿出那么多钱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啊。”杨清婉再次抱住了我,“我的乖弟弟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我也在期待你回头,可我好像已经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可我已经…”
“嘘——”杨清婉将手指放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知道,我也在一直关注你的账号。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想起我后也一直关注我的动态。”
“所以你朋友圈发的那些事情都是给我看的?”
“对啊,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矛盾,既希望你忘了我,又希望你能记起我,所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不会的。”我拼了命的往杨清婉的怀中钻,也不顾身体上的疼痛,“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我不恨你,我一点都不恨你,你身上有着我轰轰烈烈爱过的痕迹,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感受着杨清婉的泪同样滴在了我的头上,我的心仿佛也跟着滴血,我们再次沉默着哭泣,仿佛要将这些年经历过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其实貌似我们都已经在原地等待过了,只不过是时间不同,地点不同,终究还是错过了。”
我抬头对上了杨清婉那双温柔的眼睛,内心的酸楚再次被无限放大,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杨清婉则再次大胆的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乖啦,不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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