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结束时我也恰好醒来,回忆着梦中的场景只觉脑袋仍有些混乱,伸了一个还算舒服的懒腰后便用凉水使自己清醒过来,甩了甩洗脸沾在头发上的水后,又突然想起昨晚欣玥对我的隔夜仇,我走到欣玥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只一会便被人打开。
欣玥穿着睡衣没有正眼看我,只是将门打开后头也不回的重新趴回床上。我关上门坐在欣玥的面前,刚要开口时欣玥将头转去另一边,我叹了口气只好挪了位置,但欣玥又将头转了回来,反反复复几次我用手按住她的头说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我要不想看见你就不会给你开门!”
我蹲在床前,看着欣玥仿佛要吃了我一般的眼神说道:“昨晚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吼我,我就恨你,恨你一辈子!”
欣玥委屈的看着我,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我稀奇的看着,调侃道:“你这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泪说流就流!”
“死开!你真的是变了,我以前装委屈你还会安慰我,现在流泪你居然笑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听见欣玥的话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她更加委屈,挣脱开我几乎没有用力的手,坐在床上撅着嘴,大有一副想要干架的模样,我起身时被她用枕头打到头,但也没有反击,只是凑近欣玥的脸,伸手摸了摸这只炸了毛的小公主。
欣玥脸上委屈的表情瞬间变的有点害羞,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干嘛…摸我头。”
“乖狗狗生气摸摸头就好啦!”
“你才是小狗!”
我哈哈的笑着跑出房间,却差点撞到迎面而来的言钰,还没等我解释,欣玥便拿着枕头在我身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鞭打,她没有在意我为什么忽然停下,也没有见到一旁的欣玥,只是发泄着内心的情绪,如果只是我们两人,我很想装作害怕并且疼痛的样子,但实际上的效果还不如昨早的那一脚。
过了手瘾的欣玥就连洗漱时也在哼着小曲,吃过早饭又等着言星醒来后在厦门一起玩了一会,才告别他们,和欣玥坐飞机回到哈尔滨,落地时已经快要九点,我本打算直接回家,可欣玥却拉着我不让我走,将我强行拽到江边。
坐在石阶上吹着江风,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竟有一丝凉意,欣玥靠在我身上,扣着手指,一句话也不说,我被周围的蚊子弄的有些烦躁,对欣玥说道:“回家吧,求你了,我快被蚊子叮死了。”
“我不想回家,我想多和你待一会。”
也不知是不是被蚊子吸干了智商,我随口说道:“那就去我家。”
欣玥狠狠的敲了下我的大腿,瞪着我说道:“流氓啊你!”
说完她便用手机叫了一辆车,我以为欣玥竟真的同意我如此脑残的想法,却没想到她坐上车后便扬长而去,反应过来时她的车已经不见踪影,我掏出手机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陪你在江边待了这么久,你自己跑了!”
“嘻嘻。”
看着欣玥的话,我既生气又无奈,一瞬间被气的竟不知如何再骂回去,我想了许久也只能发一个鄙视的表情包,然后认栽的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早我便迫不及待的偷偷回到姝瑶家楼下,在远处看着她爸爸妈妈全部出门后,又偷偷上楼,虽然我知道密码,但还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姝瑶透过猫眼看见我后开门便扑进我的怀中,我搂着姝瑶的腰问道:“想没想我啊?”
“当然想呀,不过我爸妈刚走你就来,可真够走狗运的!”
“哈哈哈哈,我是看着你爸妈走的!这么久没见快亲一下我,想死你了!”
姝瑶嘴上说着讨厌,不要,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唇印,她似乎比我以为的还要想我,即使坐在她的床上依旧不松开抱着我的手。
姝瑶抱着我说着这两个月以来的事情,包括乔薇薇酒庄的建造进程以及未来规划,最让我意外的是珂玉竟也被一家传媒公司看中,现在正在实习阶段,我有些遗憾的说道:“要知道她有这个意向,我就和言钰说了。”
“哎,她奶奶生病了,不然她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打算进娱乐圈。”
“啊?怎么了突然病了,冬天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哎。”姝瑶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变化无常啊,谁能想到那么乐观的一个老太太会胃癌晚期。”
我同样为这个噩耗感到悲哀,刚要打算和姝瑶一起去探望一下,却接到了来自导员的电话,我疑惑的接起说道:“导儿,咋了?”
“还有一周就快开学了,你这学期要补学分知道吧,我给你争取了一个班助的名额,这样能补快一点,和你一起的是池萱还有萧鹤,都是你的熟人,你要是忙就联系他们,一些工作交给他们就好,我一会让他们把你拉进群,还有接新生,你要是不方便露面的话不用去也可以。”
“好的,谢谢导儿。”
挂断电话后姝瑶好奇的询问着导员究竟说了些什么,我简单复述一遍后便提议一起去看一看珂玉的奶奶,姝瑶面色有些凝重的点点头,换了一套不那么花哨的衣服,带着我一起来到医院。
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病房,只见里面只有珂玉一人,我不禁觉得她有些可怜,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除了一个孩子竟没有其他人来帮忙,见我们到来,珂玉起身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我将买的水果轻放在桌子上,小声说道:“听瑶瑶说奶奶病了,我来看一看。”
珂玉看了看姝瑶,只是点点头又重新坐回奶奶身边,看着床上已经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的老人,姝瑶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她转身准备去洗些水果,病房里也只剩我和珂玉。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反感,但如果需要钱做手术的话,我可以帮你。”
珂玉叹着气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奶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昨晚说不想再拖累我,不想再治了,我也不想再看见奶奶受苦,但我过不去心里这条坎啊,我得多狠心才能不继续治疗啊…”
珂玉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洗好水果返回的姝瑶看见这一幕也连忙安慰着她,我看着病床上的老人也无奈的叹气,想着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更加舍不得,但人们总说旁观者清,或许只有珂玉知道要真正跨过那道坎到底有多么困难,需要多大的勇气,而那道亲自放弃最亲近人的伤疤,也可能再也无法愈合,每当想起只会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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