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傅寒江怔了下,忽而笑了,“吵什么架?我和她,就不是能吵架的关系。要吵,也是你跟我吵……”
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算了。”
盛相思懒得和他掰扯,“反正我跟你说了,要怎么做随你。”
“嗯。”傅寒江微笑颔首,“知道。”
他这样淡淡的样子,盛相思更是看不懂了。
…
“啊!”
此刻的银滩别墅,内里被姚乐怡砸的乱七八糟!
凡是她能够到的东西,都被她给砸了!
她坐在轮椅上,气喘吁吁,满目恨意,眼珠子都要迸出眼眶了。
“傅寒江!盛相思!”
姚乐怡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两个名字,“好样的!你们让我这么不痛快!哈,哈哈……”
一旁,看护看着她癫狂狰狞的模样,实在是担忧又害怕。
张着嘴,想说什么,又不开口。
“你还愣着干什么?”
突然,姚乐怡猛地瞪向她,怒喝道,“还不赶快过来?没看见我的手伤着了?”
“哦!”
珍姐被她吼的一个瑟缩,哆哆嗦嗦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姚小姐,你的手……”
“没事!”姚乐怡忍着疼,脸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死不了的!”
不但死不了,她且得好好活着!
等着吧,抛下她,让她变得如此难堪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不会好过!
“姚小姐,我去叫救护车!”
“快去!”
…
车子开进汀清湾别墅。
“妈妈!叔叔!”
南楼的大门大开着,君君穿着公主裙,从里面跑了出来。
“妈妈,妈妈!”
“君君!”
盛相思推开车门下了车,跑着上前,接住了冲过来的君君。
“宝宝还没睡呀?”
“在等妈妈哦。”
君君小脑袋一歪,靠在了妈妈肩上。“许嫲嫲说,妈妈很快就回来啦!”
刚才盛相思下戏时,有跟许春通过电话。
“我要等妈妈回来了,再睡觉哦,要和妈妈说晚安呢。”
小家伙这是想妈妈了,盛相思心都要化了,“宝宝真乖!走啦!我们要听故事,睡觉觉啦。”
“嗯呐!”
君君乖巧的直点头,想起了什么,猛回头看向傅寒江,朝他招手。
“叔叔快点!跟上来哦!”
“好。”傅寒江失笑,点头应了,跟在了母女俩身后。
“九爷……”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傅寒江回头一看,是慕云,相思的那个女保镖,疑惑的微挑眉,“有事?”
“是。”
慕云点头,道,“盛小姐晚上没吃饭。”
什么?傅寒江立时皱了眉,“这都几点了?柏元洲的剧组,连饭都不给她吃?”
“那倒不是。”
慕云摇摇头,把情况说了一遍。
“今天的戏排的比较满,好几场都是盛小姐的重场戏,她就多花了点时间对剧本对台词,所以……耽误了,没顾得上。”
“这么拼干什么?”
听着是责备,但其实是心疼的口吻。
傅寒江轻摇头,“又不需要她挣钱养家……”
看了眼慕云,“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九爷。”
…
儿童房里,盛相思陪着君君,念完一本绘本,小家伙眼皮打架,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外面,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
傅寒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君君,小家伙还撑着跟他打招呼。
“叔叔。”
“乖。”
傅寒江看了眼生盛相思,朝着门口偏了偏头,声音压得极低。
“我来陪着君君,哄她睡……你去一下餐厅。”
“为什么?”盛相思不解。
“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傅寒江没有详细解释,伸手把她给拉了起来,他则躺在了君君身侧。
再朝她挥了挥手,“快去吧。”
怎么一直催?
碍于这是君君的房间,她就快睡着了,怕搅了女儿入睡,盛相思没再多问,转身出了房门。
带上房门,去到楼下。
还没到餐厅, 靠近时,盛相思闻到了一股味道,是食物的香气,勾起了她的馋虫。
不受控制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刚好,被正在餐桌边的佣人给听见了。
“盛小姐好。”佣人满脸笑意的,跟她打招呼。
“你好。”盛相思微笑着,轻轻点回礼。“你是在南楼工作的?”
她进来南楼的当天,傅寒江便带着所有佣人跟她见过面了。
说是让她熟悉熟悉脸,以防万一,有陆家兄弟的人混进来,她不认识,再出了差错。
眼前这个佣人,就很脸生,她确信,没见过。
“不是。”
佣人笑着摇头,“盛小姐好眼力,我是主楼那边的厨师,刚才九爷吩咐我蒸了条鱼送过来。蒸鱼快,已经得了。”
说着,指着餐桌。
“盛小姐,您请坐。”佣人替她拉开了椅子。
“好的,谢谢。”
盛相思道了谢,依言坐下。
接着,佣人揭开了罩子,“盛小姐,是按照九爷的吩咐做的,请慢用。”
“谢谢。”
“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慢走,辛苦了。”
“您客气了。”
佣人一走,盛相思拿起了手边的银筷,疑惑着,傅寒江怎么悄没声的,让人送了条蒸鱼来?
是了。
她想起了慕云,不用问,自然是慕云说的。
当然,方诺也有可能。
盛相思现在已经知道,方诺已经被‘策反’了,成了容峥的小‘眼线’。
只是,她犹豫着,要不要吃呢?
她是饿了,可是,现在这个点,吃东西……
虽然吧,这是份鱼。
正纠结着,手机响了。
是傅寒江发来的信息。
【石斑是清蒸的,没有放一滴油,只让放了点酱料,你喜欢的酸辣口。吃吧,全是蛋白质,不会胖的。】
后面又加了一句。
【你已经很瘦了,现在这样正好,不能再瘦了,再瘦会影响健康。】
这语调……
盛相思不由失笑,喃喃着:“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跟我外婆似的。”
说完,蓦地一怔。
她居然,把傅寒江和外婆相提并论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温床。
会让人意志薄弱,安于享受。
可她现在,却又偏偏只能安隅在他给她围起的这一角。
他们的关系,陷入了一个怪圈。
让她既无法逃离,却又不甘就这样将就……
盛相思轻叹口气,垂眸看着面前的鱼,举着筷子,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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