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
傅寒江忙抬手,替她拍着背。
又去拿水杯,递到她面前,想想又问:“喝水,还是喝汤?”
“汤……”盛相思指了指汤碗。
“好。”傅寒江便举着勺子,喂了她两口汤,“好点没?”
“嗯。”盛相思往下咽着,点点头。
“想到什么了?这么着急?”
傅寒江无奈又宠溺的口吻,“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跟君君一样,让人操心。”
一边说,一边往他碗里夹菜。
“录音!”
盛相思顺了气,抓住他的手腕,“录音啊!你录了没有?”
是这事……
傅寒江稍怔。
他就知道,相思出来后,肯定会问起这事。
“说话啊?”
盛相思着急,“你该不会……没有录吧?我们之间,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吗?嘶……”
一着急,扶住了额头。
“录了录了!”
见状,傅寒江忙扶住她,“急什么啊?怎么了啊?是头疼吗?”
“也不是。”
盛相思皱眉,摇摇头,“有点晕……像是低血糖那种感觉。”
“所以让你别着急!”
记起医生的话,傅寒江忙道,“医生说了,你之前的神经损伤,还在康复阶段,最近你的神经绷的太紧,才会这样。”
缓了声,“有什么事,慢慢来,别着急,好不好?”
“知道了。”
盛相思点点头。
那一阵眩晕,很快过去了,她回答的不是很走心。
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刚才是说,录了音了,对吧?”
“嗯,是。”傅寒江颔首。
“太好了!”
盛相思笑了,念叨着。
录音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是,是可以作为佐证的。
“我们联系一下苏律师吧?”
作为江城律师界的第一把交椅,相信苏行止最清楚,也最能够把这段录音的作用给发挥出来。
“你也听见了,姚乐怡在录音里承认了,是她害的白冉!”
越说越激动。
“白冉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夏萌不过是个工具人!夏萌的脑子不清不楚的,是被利用了!呃……”
说了这么多,刚才那种眩晕感又出现了。
“我刚才怎么说的?”
傅寒江又急又心疼,“别激动别激动!怎么记不住?”
“我没事……”盛相思顾不上自己,“白冉的事……”
“相思!”傅寒江语气加重,有些严厉。“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盛相思怔忪,他居然凶她?
已经很久了,他连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
不觉委屈,努了努嘴。
她这样,傅寒江又自责了。
放轻了语调,温声道。
“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你需要好好休息,你有两天没陪君君了,明早起来陪她吃早饭,没有精神怎么行?是不是?”
抬手,指了指腕表。
“再说了,现在几点了,你不需要休息,苏行止也需要休息。这两天,他一直在为你的事奔波。让他也喘口气,好不好?”
“……哦。”
盛相思低垂着眼帘,奈奈的应了。
现在是大晚上,似乎,的确是她太着急了。
“那明天吧?”
妥协后,她退了一步,“明天让苏律师过来一趟?行吗?”
“好。”
她开了口,傅寒江又怎么会不答应?
“先吃东西,吃完了,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嗯。”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盛相思安心了。
…
吃过东西,傅寒江揽着相思,上楼回房。
“……”盛相思叹了口气,她靠着男人,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被他给分担了。
“怎么叹气?”
如今傅寒江对相思,那是草木皆兵,连她皱一皱眉都担心。
“不舒服?”
“不是。”
盛相思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就是觉得,好累。说不上来的累。”
和平时忙碌后,那种累不一样。
“好像提不上什么劲。”
才走这么两步,她就想躺下了。
傅寒江听着,心道,这应该就是之前医生说的,神经损伤的症状。
“你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
“嗯。”
回了房,傅寒江去浴室放了水,放了舒缓安神的精油,伺候相思泡了澡。
再给她吹了头发,抱出来,放在床上。
摸摸她蓬松柔软的黑发,“好了,现在可以睡了。”
“嗯。”盛相思两手抓着被子,乖顺的点点头,闭上了眼。
“你先睡。”
傅寒江道,“我去一下书房,处理点事。”
“好。”她没拦着。
不用问也知道,他这两天,为了她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
陆氏那边,一定是堆积了不少事。
傅寒江起身,出了房门,去到书房。
他先是处理了些公事,而后,临出去前,给苏行止打了个电话。
“是我。”
“九爷,您吩咐。”
傅寒江把录音发送给了他,“你听听看,听完了,我们再聊。”
“好的。”
随即,苏行止听完了录音。
给傅寒江回了过来,“九爷。”
“说吧。这录音,作用大吗?”
“是……”
苏行止道,“录音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是能够成为佐证的。可如果,只有这一段录音,作用并不大。”
“?”傅寒江蹙了眉,“说详细点。”
“是这样……录音里,姚乐怡虽然是亲口说了,是她指使的,但是,口说无凭……”
“警方正式问询时,她完全可以掀翻这段话,说自己当时是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并且,是跟认识的人胡说八道,是不犯法的。
“除非……”
苏行止如实道,“有人证物证,能够证明,她不是在胡说。”
傅寒江听完,心中有数。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你过来一趟……今晚你怎么跟我说的,原原本本再跟相思说一遍。”
“好的。”
挂了电话,收了手机,出了书房门,回到主卧。
怕吵醒相思,他进门时轻手轻脚的,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床上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是相思在翻身?
傅寒江缓步走近,听到了相思的声音,“你忙完了?”
“忙完了。”他在床沿坐下,“是我吵醒你了?”
“不是。”盛相思摇摇头,“是我自己睡不着。”
傅寒江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下,盛相思拉着被头,眼皮耷拉着,已经很困的样子。
这样,还睡不着?
从他刚才出去,到现在回来,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我的眼睛很累。”
盛相思打着哈欠,泪水直飚,“可是,闭上眼,就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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