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宅
“明湖,来,把这个炼化了。”
周平将周明湖唤到书房内,然后将那面盾牌递了过去。
周明湖接过来,看着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盾,他疑惑不解道:“父亲,这小盾牌是什么?”
毕竟,周平这些年只教授他修行法,导致其对于修行界的一些常识所知甚少。
“此乃法器,乃是修士才能操控的兵器,用灵气催使便可爆发出极强的威力。”周平目光炯炯道,“有了法器,就算王孙两家敢暗中作恶,我们也可以轻松镇压。”
“炼化了,到时候催使起来便可如臂使指,随心而动。”
周明湖听到父亲的话,也是眼冒金光,知道有了如此宝物,自家定能安稳无恙。旋即便盘膝而坐,用灵气一点点炼化。
而法器本就是炼气境修士可用,不仅仅是炼气修士灵气充盈,还有就是炼气修士诞生了神识。虽说炼气修士的神识并无威芒,而且十分弱小,但却可以炼化法器,使得其不会轻易被人夺去。
周明湖毕竟只是启灵境的小修,自然无法彻底炼化,现在也只不过是用灵气浸染法器,好让自己熟悉法器,以便日后的催使。
但若是交锋炼气修士,只怕法器瞬间便会被夺去炼化了。
不过,整个清水县明面上都只有东边的平云黄氏一族有炼气修士。而西边气机稀薄,灵气匮乏,炼气修士只怕都不愿意待着,倒也不用担心。
不多时,周明湖便睁开双目苏醒,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旋即,只见他体内灵气涌动倾泻,那方盾牌霎那间便见风而长,化作一面丈大的巨盾,其上无数狰狞恐怖的裂痕,散发着微淡的威压。
若不是书房够大,只怕都要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他心念一动,盾牌顿时挥舞起来,在书房内席卷起狂风,将那些书籍桌椅吹得哗哗作响,一片狼藉。
“真是好宝贝。”
周明湖兴奋喝道,方才那一击少说有近千斤的威势,砸在他人身上必是皮开肉绽,五脏破裂。范围更是足足有丈余之大,倾轧而下少说能席卷众人。
这比他金光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可真是仙家手段啊!
只是在下一刻,周明湖便脸色微变,感觉到体内的灵气荡然一空,整个人都一下子虚脱了。而那盾牌也是极速恢复到原本大小,落在其掌心,只是表面又多了几道显眼的裂痕。
周平在一侧不由地笑出声,盾牌哪怕消耗灵气较少,但也不是现在的周明湖可以随意催使的。毕竟,周明湖现在也才七缕灵气,而盾牌就要消耗六缕以上。方才更是莽撞地没有断开与盾牌的联系,使得灵气不断涌入,最后给吸个彻底,落得个狼狈模样。
虽说盾牌与小剑皆是残缺法器,能够催使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周平却不觉得这一次是浪费。用一次机会便能让明湖熟悉法器,对敌时多一分获胜的希望,怎地来算都是值得的。
“这法器乃是残缺之物,已然用不了几回,每一次都弥足珍贵,万不可随意催使。”周平告诫道。“对敌时也不要一股脑将灵气全部注入,那样虽然威力更大,但要是未能斩杀敌人,便是将自己深陷危机之中。”
“孩儿明白。”周明湖郑重回应,更是羞愧自己平白浪费了一次如此宝贵的镇家之法。
周平继续说道:“我归家之后,王孙两家是绝不会老实安稳,定会有所行动,届时打出雷霆一击威慑他们,唯有吓得他们不敢再生歪念,才能安稳过活。”
“父亲说的极是,只有强大到他们不敢心生僭越之心,那自会对我们周家臣服。”周明湖恭敬道。
周平点点头,“往后我会悉心教导你和玄崖修行之道与修行常识,日后我们家总归是要成为大族的,若是对修行界一知半解可不行。”
周明湖却是有些疑惑,虽说自家已经有三位修士,但也不代表后辈就还会出现修士啊。不过父亲说的也没错,自己与玄崖确实该知晓一些修行常识了。
周平欣慰笑着,随后向着屋外走去,却微微一顿,道:“对了。”
周明湖一楞,说道:“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你弄乱的东西都好好整理一下,莫要被下人瞧见了。”
周平负手笑着打开房门,还贴心地将书房门户重新合上,只留下缭乱的周明湖愣在原地。
方才自己催使盾牌锋芒烈烈,好不潇洒威风,却是把书房诸多书籍搅得散落一地,真是自作自受啊。
但他也知道,自家立家时间尚短,那些下人奴仆全是人伢子买来的,其中很多都不可信。想要让王孙两家作恶,自然不能走漏了风声。
既要展露雷霆一击威慑他们,也要让他们付出惨烈代价,从而对周家恐惧生畏。
人不会对强权萌生太多的敬畏,但却会对暴权产生无休止的恐惧。
等到周明湖出来时,书房内已经恢复如初,更是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时,这才向着后院走去。
但等他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家丁从前院走向后院耳房,余光却微微瞥看了一眼书房,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去。
自从周平归家后,周家也是再次大兴土木,在大宅两侧扩建出两方大院出来,使得整个周家大宅犹如一个巨大的十字。
这一回,更是请来了不少手艺精湛的石匠木工,也顺便把周家大宅给翻修一下。
可叫周大山从床上爬起,既是欣慰又是感慨,家中多年的积蓄又要花光了。
周家这些年以良善仁厚立家,名下的田产也足足有近三百亩,村里四成的乡民皆是周家的佃户。
在周平刚归家时,周家还只有几亩地,都要去租借刘大的田地度日。哪怕后来买地了,那时候的四家也不会觊觎周家基业,毕竟也就几十亩。
但现在不一样,周家近三百亩田地,比王孙任何一家都要多,但偏偏人丁稀少,德不配位。
莫说是王孙两家,若是在十年前周家就有这么多田地,只怕四家早就联手弄周家了。
这也是为什么周平在刘家灭门之后便隐匿不出了,既是畏惧王孙刘家心狠手辣,更是因为自家田地太多了,自古财帛动人心啊!
田地少的时候,以他的实力自然可以威慑旁人,但田地多了,那必然会有人会铤而走险,不可不防。
而自家建新屋,使得人流众多情况繁杂,更是在大宅两侧垒起了高高的架子,极容易出现意外。若是有歹人进院,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跳进来。
这是周平在给王孙两家动手的机会。
毕竟,自古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有让王孙两家觉得有可趁之机,从而铤而走险,才能一举震慑住他们。
但就算有了如此大的机会,周平父子俩交替着守夜足足有月余,也还是迟迟没见王孙两家有什么动静,不免有些烦躁。
一日深夜
“明湖,你去睡吧,后半夜我守着。”周平穿好衣物,走到周明湖跟前说道。
他与周明湖两人交替着守夜,以防王孙两家行不轨之事。但总归是心疼儿子,所以让其守前半夜。
而一侧的周明湖早就因为感知外界动静而疲惫不堪,听到周平的话便老实地躺在一侧的床上睡了过去。
周平便盘膝而坐在一旁运气修行,掌心握着那柄小剑,以防突发情况。
随着时间流逝,黑夜彻底笼罩了大地,万物沉睡休眠,整个白溪村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极其微小的声响从外头传来。
咔嚓!
周平正闭目运气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旋即猛地睁开双目,凝望着外界。
“来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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