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下面所发生的事传到了天汗耳朵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天汗只说了一个字——杀。
不是杀我们,而是杀那些自以为高贵无比的明人。
短短半年间,李家皇室派来的官员,乃至军队便被杀了近三分之一。
具体多少人已经不知道了,但光是想想也绝不是个小数目。
一场雷霆手段的杀伐,那李家皇室好像安稳了下来,不再派人来猛犸大陆。
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
这几十年里,一切都很好,兴兴向荣,繁荣昌盛。
可就当一切都越来越好的时候,一道噩耗从北境传到了猛犸大陆。
天汗归天,百国皆丧。
就是从这里开始,李家皇室的那颗种子死灰复燃。
没了天汗的威慑,李家皇室愈发肆无忌惮,好像将我们猛犸大陆当成了大牧场。
今天他们想吃牛,随意挑一头肥壮的宰了。明天他们想吃羊,同样如此。
庆幸,当时的天汗之子自北境赶到猛犸大陆,很快便拾起了天汗所留下的根基,开始逐渐将李家皇室的手全都阻绝在外。
可外患刚平,内乱又起。由于李家皇室的缘故,再加上天汗已不在人世,有些人就有了理由,也有了胆子敢去打自己的算盘。
当时北境同样动荡不堪,天汗之子分身无术,最终选择折返北境。
就是这个节点,那些想要打算盘的人再也忍不住。
大战再起,民不聊生。不同的是,这次是我们的内战。
而这场内战,足足打了千百年,也就是现在的南北两域之战。那些人,便是现在的北域诸国”
“原来,天朝一名,是出自猛犸大陆”墨书感慨万千,深深吐了口气。
平复许久后,他出声发问“既然你们崇尚天汗,又为何攻打天汗故土?”
“哼!那里才不是天汗故土,就是以前是,后来也不是。
那是李家皇室的土地。天汗的血亲后人都在北境。至于你们那个什么墨家,说不定就是天汗后人的某个分支,而非直系”
说到这里,纪念想了想,继续说道“至于为何要打那里,我也不太知道,不过,这个父王应该知道。当初提议八国攻月,就是父王所主导”
“以前是,后来不是?”墨书默声呢喃,眉头愈发紧皱。
“这句话,何意?”
“就是天汗的确出生在你们月人现在的那片土地,可当时发生了很多事,那李家皇室还处处忌惮天汗。
导致天汗自青年时期,便再也没有踏上那片土地”纪念愤愤不已,好似对那李家皇室极为厌恶。
原地,墨书沉吟了良久。
最终,他收起了万千思绪,认真看向眼前的纪念“你好像,并不担心自己国家的安危”
“你,你从哪儿看出来的”纪念有些心虚。
“说说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纪念索性放开,说话间走到船舷处,继而回身靠着
“其实早在八百多年前,姑墨国的先知就曾预言过三件事。
而前两件事,已经分别在后世准确应验了。
这第三件是这么说的:那片土地的人会在将来某一天带着邪恶来到猛犸大陆,我的子民们,不要担心,不要恐慌。
我们的天汗,一直都在。他是天上的太阳,是大海的主宰,他的光辉,将照耀我们千年,万年。
墨麒麟终将重现世间,它会带着天汗的旨意,引领我们走向新的辉煌。
歌唱吧,我的子民,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到。
欢呼吧,我的子民,我们的天汗会永世守护着我们”
说完,纪念下巴一仰,骄傲道“听明白了么,意思就是天汗的直系后人不久后就会重现世间。
你们区区一个旁系分支竟还敢打我猛犸大陆的主意,到时候可就不是我们打你们,而是你们的主族亲自来收拾你们!”
“主族?”墨书一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禁怀疑起了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那个主族。
但在联想到祖庙里那一排排黑漆灵位,以及那一套套尘封甲胄时,他可以肯定。而今的大月墨氏,便是当年许家正统。
纪念双手环抱“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墨麒麟,乃我墨氏族徽。此,乃天下唯一,亘古不变”墨书一字一句,不可置疑,不容反驳。
“可惜,你们那什么国的先知算到了墨麒麟重现世间,却没算到即将覆灭你猛犸大陆的,正是,墨麒麟”
“不可能!你是假的!你的墨麒麟是假的!”纪念义愤填膺,言语间无比坚定。
“天汗的墨麒麟从来不会伤害猛犸人,从来不会!先知的预言也必将应验,等真正的墨麒麟出现,你,你们所有人,都将自食恶果!”
原地,墨书只是静静看着纪念愤力反驳,直到再无声息,他这才淡漠出声
“昔年,我族先祖究竟做了什么,那所谓的李家皇室究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墨氏既然还在那片土地,便证明了所有。
不论你们因何缘由,既然决定攻月,那等待你们的结局只有两个字,覆灭,真正意义上的覆灭”
“那我就等着,等着看你们如何覆灭我国之土!”纪念脸色冷厉,言罢,转身便走。
……
“呦,看来咱书哥也没在这小娘们身上讨着便宜啊”
揶揄声落下,富大海抱着椰子嬉笑走来,期间还时不时瞥了眼已经走远的纪念。
“你他娘这是闲的没事儿干了?”墨书没好气道。
“嘿嘿,方才我拉上川子,安子他们几个投壶,那真是大杀四方啊,足足赢了八百来两银!”富大海眉飞色舞,整个人极为亢奋。
“咱俩玩会儿?”
“再见!”富大海转身就走,哪怕半分犹豫都不曾有。
可不等迈出两步,他又突然回头“昂对了,方才大将军的亲兵过来说让你去趟王舰”
“运气挺好”墨书瞥了眼前者,起身走向船梯处。
富大海愤愤不平“运气?咱那投壶的手艺可是真金白银学出来的!”
墨书脚步一顿,回首道“我是说,那三十板子方才和你,不过毫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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