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有一只头铁娃嘎的一声怪叫,一弹腿,朝着鹿鸣面门张牙舞爪的便扑了过去。
说实话,就这些天,鹿鸣多少也是成长了些,虽然不多 但是够用,就见他稍稍的一侧身,幅度不大,但足以躲过,尸婴怪叫着扑了个空。
烂泥一样的摔在地上。
鹿鸣咽了口唾沫,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停下来观察尸婴的狩猎方式吗?眼下这情况,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白花花乌泱泱爬来的这些东西足够把他扑倒吃掉,他要是在磨叽的话,估计就真玩完了。
心一横,脸一垮,我鹿鸣今天博尔特附身,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寻了个破绽,找了空子,一抬腿,从一只尸婴脑袋上跨过去,撒开步子,跑!
那尸婴可不像平常的小怪傻啦吧唧的,他们既然被这病毒感染了,除了腿部进化了以外,那思维也同样得到了提升。
一看这猎物要跑,一个个,吖吖吖的怪叫着转身便去追,当然他们也是讲究策略的,采取包夹和打围的狩猎方式,一点一点的把鹿鸣逼入绝境。
鹿鸣被逼的不得已的后退,尸婴把他围入一个圆圈内,准备群起而攻之。
鹿鸣心说糟糕啊,他真没想到这种看上去柔弱的小家伙会有这等思路和魄力。他满头大汗,已经摸出腰上的手枪攥在手里了。
雨又大了,四周哗哗的雨声混杂着尸婴的怪叫,每一个,都让鹿鸣的血压直线升高。
鹿鸣不停的转着身子,他得防一圈,根本不敢长时间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一个方向之下。
尸婴圈还在缩小着,靠前的几个已经开始扭着屁股,准备一跃而起了。
就在这危机时刻,鹿鸣只听见头顶上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再扭头去看头顶,就见那半空中掠过一片极其绚烂的尾迹……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静止了,偌大的街道,此时仅剩了那一系列雨点打落的啪啪声。
鹿鸣就见那尸婴群,在那声巨响之后仿佛被人定住了,一个个昂着脑袋看着天空,僵在那,似乎,是在朝拜,又似乎是在聆听着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抬了抬脚。也就是在他这一动,一曲飘渺而又空灵的音乐便从那空中悠悠传来。
鲸歌?还是有旋律的那种。鹿鸣心想,可是,这种音乐是怎么产生出来的呢?
利维坦?
不,不对啊,利维坦可不懂人类的音乐啊!
那又是什么呢?
鹿鸣缓缓的抬头,看向那声源处,同那些尸婴一样,他也昂着头,呆在了那里。
他看到了什么?
他可没注意到此时,那些包围着他的尸婴此时已经开始向四面八方逃跑似的散开了。
他不知道。
此时,那偌大的街道上,仅仅是剩了他一个。
他看到了。
那东西的全貌。
人行,高大,穿过那雨帘,目测那高度至少有20米开外。
精瘦,像一个电线杆,上面缠满了扭动的电线。
四肢极长,两只臂膀垂在前方,双手微握,像是要抓些什么。
通体呈现棕色,脑袋那里,长着一对一大一小的锥形喇叭,那空灵的,类似于鲸鸣一样的有旋律的音乐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警笛头………
鹿鸣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电影上的那只脑袋上长着喇叭的巨大怪物就跟这个很像。
电影上的这只怪物是从地狱裂缝中爬出来的,结合刚才的异相,鹿鸣此时不得不信了这种生物的确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那说到底,这怪物估计还得认识人家叶云阳,估计还是他阳哥的好狱友呢……
此时的鹿鸣心里涌上一万匹草泥马。
为什么?为什么啥奇葩事儿都能遇见呢?
为什么呢?
他鹿鸣从某种意义上算的上是幸运了。
你别说,那万一这玩意儿真是人云阳的好狱友的话,那四舍五入一下,他作为人云阳的同事兼小弟,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算是同僚了呢?
不对,不对,应该是大哥和小弟的关系吧……
鹿鸣已经僵在那儿了,一动不动,眼睛上布满了血丝。
大雨还在下,雨帘中,那个巨大的东西仿佛没有看到鹿鸣一样,径直朝着鹿鸣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它每走一步,大地都被震得一抖。
鹿鸣已经傻了,依然是杵在那儿,并且伴随着地面的颤动而颤动。
人确实会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失去行动能力。因为大脑在那一瞬间便被巨量的信息所占据,当然处理不了那些出于原始的本能。
那怪物的脚似乎受了伤,走起来时有些跛。既然鹿鸣能够清晰的看到这怪物的全貌,这也说明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大。
也就两步脚的功夫,那只怪物便从鹿鸣脑袋上掠了过去……
鹿鸣目送着那怪物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雨帘中……直到那一声巨大的响雷,才彻底将他唤醒。
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被禁了音。鹿鸣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倒在街道上……
他甩了甩头,似乎是想将那个令人恐怖和不安的记忆彻底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
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还多了一层恐惧和忧虑。
那东西,是什么?
变异体?还是怪物?又或是自己由于疲惫而产生出的幻想。
不敢思考,只知道,这怪物没有伤害他,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被它救了。
它到底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
此时,鹿鸣再次回味起那怪物身上所发出的音乐时,他惊奇的发现,那音乐里,竟然潜藏着四句话,亦或者是诗。
吾以吾血,献祭吾王。极乐窒息,罪祭如常。
什么意思呢?他想。天边,又是一声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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