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岩及时赶到。还在远处时,崔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释放出一柄闪耀着寒光的白色飞刀,飞刀如流星般疾驰,精准无误地斩断了魔修的颈项。炼气期后期的魔修对此毫无防备,做梦也未曾料到,有人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施展如此凌厉的攻击,直接取其首级。
就在刘宏与崔岩通过探测器目睹孟家村惨状的瞬间,崔岩突然如脱兔般暴起,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向战场,其速度之快甚至令刘宏一时间追赶不及。这时,雅兰在刘宏脑海中对刘宏说:“崔岩的心跳和精神波动出现了异常。”听到这样的消息,刘宏心头一紧,不禁担忧崔岩的身体状况是否出现了问题。
雅兰仿佛洞察刘宏的忧虑,声音平静地回应道:“你放心,没有问题,这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出现的正常情况。”这番话如同谜语般令刘宏一头雾水,他试图理解其中深意,但终究未能揣摩透彻。
冲入战场的崔岩犹如天降神兵,一击即中,斩断魔修头颅,及时救下了孟晗。随后,他略显笨拙地来到孟晗面前,结结巴巴的言语间带着紧张与关切:“你,你,你没事儿吧?”然而,孟晗并未作答,只是默默坐在地上,任凭泪水无声流淌,心绪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刘宏紧随其后赶到现场,他迅速启动胸前的探测器,对整个村子进行全方位扫描。结果显示,孟家村内再无一丝生命的迹象,无论是人还是家畜,均已在这场浩劫中丧生。如今,这片荒芜之地唯一的幸存者便是村外的孟晗。
崔岩呆立在孟晗身边,神情茫然,不知所措,面对眼前的情况,他的行为有些失常。刘宏凝视着这一幕,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深深的触动,仿佛某种朦胧的感知逐渐清晰起来,刘宏好像是知道了崔岩身上发生了什么情况。
于是刘宏开始仔细观察眼前这位名叫孟晗的小姑娘,尽管她经历了生死逃亡,头发有些凌乱,但那双因哭泣而泛着水光的眼睛,配上精致的双眼皮与挺拔的鼻梁,以及因惊恐而显得苍白的嘴唇,构成了她那张楚楚动人的瓜子脸。孟晗的肌肤白皙细腻,即使在如此悲痛的时刻,也无法掩盖她天生丽质的容颜。
相比之下,刘宏与崔岩则显得朴实无华,他们并非出身豪门望族,看崔岩和刘宏的长相就知道两个人的父母都很平凡。他们只是两个孤儿,并且没有身着青云宗弟子的服饰,而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就像从田间地头冒出来的两个寻常农家少年。他们看上去与孟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正是这两位看似平凡的少年儿童,却在此刻成为了孟晗生命中的守护者。
崔岩默然立于孟晗身边,举止间流露出深深的无助与失措。刘宏见状,不禁轻撇嘴角,心中满是无奈,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真是个呆子。”他决定先调整一下气氛,遂在两人周围寻得一块较为平坦的地面,盘腿坐下,静待事态发展。时光悄然流逝,正当刘宏与崔岩沉浸在沉思与忧虑之中时,天际边一道疾影掠过,一名修士驾驭飞剑如流星般疾速而来,瞬息间便降临至他们跟前。
刘宏与崔岩警觉起身,前者将孟晗护在身后,后者亦转身面向来者,两人默契地唤出两柄白色飞刀,将其悬停于空中,指向那位陌生的修士。这名修士显然拥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面对刘宏与崔岩的戒备,他同样操纵脚下飞剑升至空中,剑尖直指二人,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变得紧张无比。
几乎在同一刻,两人异口同声地喝问:“你是什么人?”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唯有彼此目光中的警惕与审视在交锋。
刘宏从储物袋中取出青云宗弟子的身份令牌,高举展示,沉声道:“我们是青云宗弟子,你又是何人?”那修士见状,神色微变,立刻收回飞剑,对其恭敬施礼:“见过上宗道友,我是孟家的长老,接到孟家村遭魔修袭击的消息,特奉家族之命前来绞杀魔修。”
刘宏与崔岩确认对方并无敌意后,亦收起飞刀,回以一礼。他们简述了此前孟家村遭遇的惨烈一幕:“道友来晚了,除了这个孩子,其他人皆已遇难。”他们详述了魔修屠戮村庄、他们斩杀魔修救下孟晗的过程。
孟家长老闻此噩耗,面色凝重,轻轻叹息,对刘宏与崔岩道了一声谢。他随后走到村口,收取了那名魔修遗留的魔器与储物袋,运用体内灵力将村民的遗体聚拢一处,指尖上聚拢一簇小火苗,打算以火化的方式予以安葬。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呆坐地上的孟晗突然跃起,扑向孟家长老,撕心裂肺地喊道:“不,不要烧掉我爸爸妈妈!”崔岩见状,急忙上前,从尸堆中抱出孟晗父母的遗体,紧接着拉着孟晗,一同走向远方,留下两个情绪各异的背影。
孟家长老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刘宏适时走到他身边,询问道:“这些遗体就拜托长老处理了。关于这个孟家幸存的孩子,道友有何安排?”
孟家长老轻弹指间,一团小火苗跃出,引燃了堆积的尸体。火焰跳跃,照亮了他严肃的脸庞,他对刘宏解释道:“面对这种情形,我们通常会将孩子送往其他村落,寻找一户善良的人家抚养。看这孩子的年龄约摸十二三岁,且尚未进入家族祖宅修行,大概率是不具备灵根或者资质平庸。对于这类孩子,我们会尽力为她们寻觅一个妥善的家庭,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刘宏听闻孟家长老提及将孟晗送入寻常人家抚养的安排,心中有了计较,向长老提议道:“既然如此,敢问道友是否愿意将这孩子交由我们二人带回青云宗?”
孟家长老闻此言,不禁愕然,他深知青云宗乃修真界名门大派,寻常人若能有幸入其门墙,实乃家族之荣耀,故而反问道:“我明白进入青云宗是我孟家任何族人梦寐以求之事,但道友确定接纳一个无灵根或灵根极弱的孩子,不会给两位道友带来困扰吗?”
刘宏沉吟片刻,坚定地回应:“此事于我二人而言,并非难题。”孟家长老活过百载岁月,阅人无数,深知其中必有缘由。他以深邃的目光望向刘宏,似在探寻背后的故事,最终微微颌首,语气中蕴含敬意:“既如此,一切便劳烦二位道友了。”
孟家长老与刘宏又交谈了几句,确认了孟晗将随他们前往青云宗的决定后,便脚踏飞剑,翩然离去。刘宏目送长老身影消失于天际,转身寻觅崔岩与孟晗所在。
只见孟晗此刻正伏于双亲遗体之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而崔岩则木然站立一旁,呆头呆脑的不知所措。刘宏见此情景,心中颇为无奈。
刘宏果断调动灵力,操控白色飞刀迅速斩断两株粗壮的大树。飞刀犹如疾风般穿梭于树干之间,将树木切割成厚实且均匀的木板。刘宏巧妙地运用榫卯工艺,将木板拼接成一副足以容纳两人的棺椁。他再次催动灵力,轻松扛起沉重的棺椁,将其放置于崔岩身旁。崔岩目睹这一幕,仿佛从迷茫中惊醒,终于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然而,崔岩虽知应做何事,却仍是一副呆滞模样,扛起棺椁置于孟晗父母遗体旁后,再度陷入沉默,呆立原地。刘宏对此已然无言以对,内心深处对崔岩的木讷反应感到万分无语,甚至有些无语到麻木。他深知此刻无他做什么亦是徒劳,索性不再干涉,寻得一隅之地,盘膝坐下,开始调息养神。
孟晗历经生死磨难,从逃亡的恐慌、父母的惨死到如今痛彻心扉的哭泣,身心疲惫至极。在悲痛的海洋中,她最终因过度哀伤而昏睡过去,身躯软软地趴在其父母冰冷的躯体之上。此刻,崔岩似乎突然回过神来,他再次驱动飞刀,砍伐树木制作木板,以木板搭建起一座简易的小屋。屋内,他精心制作了一张简陋的木床,从储物袋中取出凶兽皮毛铺垫其上,尽可能营造出一丝温暖与舒适。
崔岩小心翼翼地调动灵力,轻柔地将昏睡中的孟晗自父母遗体上抬起,缓缓放置于床上,再覆以兽皮为其保暖。他默默退出小屋,将孟晗父母的遗体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棺椁中,然后在小屋门前席地而坐,也开始调息起来,守护着这个刚刚失去一切、沉睡于噩梦边缘的孤女。
一段时间之后,太阳不见了踪影,夜色渐深,星光洒落在这片苦难之地,崔岩与刘宏各自沉浸在冥想之中,而孟晗则在临时搭建的小屋里,于兽皮的包裹下,于父母遗体的陪伴下,于无尽的哀痛与未知的未来交织而成的梦境中,继续她的悲痛。
刘宏未曾意识到,在他关注崔岩当前的境况之时,竟置身于一个与自己过往苦难如出一辙的情境之中,而他的心境却未激起丝毫涟漪。或许,在刘宏的内心深处,崔岩已悄然化作一座坚不可摧的精神支柱,两年的共度风雨,早已使他们互为灵魂的倚仗。面对此情此景,刘宏没有重演当年在匪徒营地中那般情感崩溃的一幕,然而,世事无常,又有谁能笃定预知未来的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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