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自己属于异界之人，是否也已经暴露了。”
“如果暴露了，对方又会怎么做？”
沈源眼神阴翳，如果是刚穿越过来的那会，恐怕早已经惴惴不安，觉得随时可能被别人切片研究。
但现在经历的多了，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天聚子选择将情报告诉天阳子，明显是对自己有利，而且天聚子真要害他，他也没有反抗的资格。
在酒楼内，他就明白，炼神，远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可是，天聚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皱眉说道。
知晓一个异界之人，没有谁不会好奇，哪怕是他自己，也对大离天很感兴趣。
“看来天聚子不仅仅是大离的国师，还有另一层身份，不过是什么？”
“莫非是天意？”
“线索太少，我甚至没见过对方，单凭一点微不足道的信息，根本不足以推算。”沈源叹息一声。
天聚子目前看来没有恶意，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这世界，唯有强大的实力，才是最可靠的。
“公子，晚宴已经好了。”
背后，传来阳芝的声音。
“吃完饭，就去祖师殿一观。”沈源转身，跟着阳芝来到一处阁楼中。
“参见圣子。”两名唇红齿白的道童，恭敬行礼。
“圣子？”沈源眉头一挑，疑惑的看向阳芝。
“三个月前”阳芝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源明悟，一脸无所谓，对他来说，左右不过是个称呼。
倒是桌子上的菜肴，令他面色一动。
“真煌猪、三足火鸦、熔岩蚌、这些都是辅助修炼武学的灵食？”
传承记忆中，自然也附带了一系列辅助灵物的知识，不过背靠极阳宗，这些灵物显然不用他自己去寻找。
“是的，这是宗门给您的配套灵食，一天一次。”阳芝解释道。
沈源也不客气，大快朵颐。
一顿足以让融气境破产的灵食，很快便被他消灭干净。
没有耽搁，继续回到密室修炼。
······
翌日。
山崖凉亭。
“师尊。”沈源目露诧异，行礼道。
天阳子身着金色道袍，满头银丝如雪，整齐地梳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在额前，随风微微飘动。
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幽暗的星空，气质出尘脱俗，跟那天见过的老道，简直判若两人。
“很意外？”
“是。”沈源应道。
“那是为师的神念化身。”天阳子解释，又道：
“当然，也是为师的本性。”
沈源目光微动。
“这半月，在宗门过的如何？”
“还好。”
“坐。”天阳子说道。
“是。”沈源行了一礼，坐在对面。
“为师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一部分可以回答你，但为师的问题，你也要回答。”
“那弟子就先问了。”
“滑头。”天阳子笑骂道。
“炼神之上，是什么？”沈源开口道。
天阳子微微一怔，说道：“我以为你会问自己的事情。”
“没有意义。”沈源摇头道。
天阳子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眼神复杂，道：“炼神之上，是为炼虚。”
“炼虚？”
“对，如果说炼神是陆地神仙，那么炼虚武者，便是世界之主！”
沈源目光一凝，能用世界之主来形容，实力必定横压一界，甚至可以毁灭一个世界。
“想成为炼虚，需要离开自身所在的世界，进入虚空之中，经历虚空大劫。”
天阳子顿了顿，问道：“世界天幕，知道吗？”
“知道一点，但不多。”沈源点头。
“天幕为什么会形成，我不能告诉你，但如何消除天幕，却可以。”天阳子笑道。
“哦？”沈源神情一动，天幕出现的原因，他兴趣不大，都是一些陈年往事，没必要浪费精力追查。
但如何消除天幕，却事关自己的武道之路。
“天下无鬼，这是第一点。”天阳子缓缓说道。
沈源眉头一挑，虽然心中有一点猜测，但依旧震惊不已。
“如果天下所有炼神合作，这一点，应该有可能做到吧？”
“没可能，即便是炼神，也只能封印、沉寂异鬼一段时间，无法杀死、磨灭。”天阳子摇了摇头，叹息道。
“但想封印、沉寂一只异鬼，即便是炼神，也颇为不易，为师曾经沉寂过一只‘厉’级异鬼，耗费了半个月，如果再算上恢复的时间，前后足足耗费了三个月，这还是为师实力不错，如果是普通炼神，又要多久？”
“天下有多少炼神，又有多少异鬼？”
“而且，人心，易变。”他眼中平静如水。
沈源沉默不语，他以前还怀疑过炼神为何不处理异鬼，没想到此中原因居然如此曲折。
“至于第二点，说出来也没意义，等你能做到那天，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天阳子笑了笑。
沈源嘴角一抽，没想到回旋镖来的这么快。
“你对，极阳宗，怎么看？”天阳子面色平静，问道。
见到沈源犹豫，他说道：“如实回答便可。”
“日薄西山。”沈源沉声道。
虽然他没了解过极阳宗的历史，但却清楚至阳武者的衰败，而身为至阳武者的源头，极阳宗难辞其咎。
“说得好，一针见血。”天阳子面无表情的道。
沈源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师尊，此界曾经有炼虚武者存在吗？”
“我们这个世界，名为玄尘星，曾经也是一方大世界，据说还有炼虚之上的存在，至于是什么，文献中并未记载，但自从天幕形成后，玄尘星渐渐没落，到现在连一位炼虚武者都没有。”
“那”沈源话还未说完，便被天阳子狠狠一瞪，说道：
“该为师问了。”
“您说。”沈源讪笑道，拿出一套茶具，开始煮茶。
“作为圣子的你，该如何避免极阳宗这个旧时代的残留，走向灭亡，甚至，重现辉煌。”天阳子眼眸低垂，问道。
沈源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煮茶。
极阳宗走到今天，遗留了很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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