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就见锦辰端着盘糕点走向庭院。
萧夙欢喜的抿唇,凤眸清亮,却矜持的躺回锦毯,指尖捏着毯子边,看着锦辰走过来。
虽然方才嘴上着要吃糕点,可眼神却没有分给糕点一分,始终停留在锦辰身上。
锦辰将盘子放下,看到了矮桌上的请帖。
没有去管,锦辰坐回萧夙身边,搂过细腰靠着自己,拿过一块糕点喂他,动作轻柔细致。
“萧允夜来请帖,邀你明日一同去郊外了?”
萧夙咬了一口,桂花味儿的口感细腻丰富,十分解馋,他点头,往锦辰怀里缩了缩。
“嗯,是请帖,什么时候告知二皇兄?”
“待会就去,”锦辰道,“我会以你的名义去告知二皇子,让他明日嘱咐云嘉楠。”
“那你把令牌带上。”
萧夙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的眯了眯眸子。
“见太子令如见我亲临,二皇兄便不会怀疑你。”
锦辰想了想,又道:“我还得回月阁一趟,有些琐事要办,会在晚膳后回来。”
那不是就得三四个时辰。
萧夙撇嘴,有些没趣的垂眸,却也没有拦他。
什么琐事需要那么久。
陪着萧夙吃完了糕点,见他实在困倦,便抱去了寝宫,宽了衣才放到软榻上。
手掌轻抚脸颊。
“夙宝可莫要睡久了,近来秋乏,你体内护心丹又在发挥药效,困倦也是难免的,但睡多两底不好。”
萧夙嗯了一声,轻扯锦辰衣袖,尾音清软,“你……早些回来。”
“好,我早些回来。”
锦辰俯身,亲了下萧夙的额头,“不会耽误太久。”
萧夙这才松手,翻个身安心睡去了。
锦辰起身,换了身衣服,将面具重新戴上,又吩咐黎右最多一个时辰后,就要将萧夙唤醒,这才拿着令牌离开太子府。
——
二皇子府。
萧卓贤正在院内练剑,倏然间一道黑影闪过,身形凌厉,他第一反应就是刺客。
当即变换剑法,朝着锦辰袭去。
锦辰丝毫没有慌乱,手臂挡掉长剑,另只手汇聚内力,朝着萧卓贤的肩膀震去。
只不过三招,萧卓贤长剑落地,被震得连连退后几步,有些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那日被皇弟选聊暗卫?”
“正是。”
锦辰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却并没有当面具摘下,掏出了萧夙给的令牌。
“我家主子让我给二皇子殿下传话,不曾想打扰殿下练剑,属下认罪。”
“无妨。”
萧卓贤向来爱惜人才,这暗卫武功如此高强,怕是御林军都不能匹敌,皇弟当真是选了个好人才。
他拍了拍衣袖,拾起地上的长剑,云淡风轻。
“皇弟要传什么话?”
“主子,明日郊外游玩,让您嘱咐云大姐,莫要将任何东西给旁人,纵使是云二姐也不校”
这个朝代女儿家的手镯都是私物,旁人不得而知。
就是贸然直接了手镯,反而会引起萧卓贤的猜疑,锦辰干脆笼统的概括了一下。
“主子还,他如此嘱咐您,定是有他的意思,待明日事情过去,再向您解释。”
萧卓贤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与嘉楠互生情愫已久,本是想立冬后就请父皇下旨赐婚,也曾和皇弟提起过这事。
定是他察觉了大皇子要动什么手脚,才如此嘱咐。
“本宫知晓了,你回话就是。”
萧卓贤又问了句,“皇弟近来身子如何?”
“回殿下,主子一切安好。”
锦辰抱拳,“话已经带到,属下便不打扰殿下练剑了。”
萧卓贤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等锦辰飞身走后,他才抚上肩膀,嘶了一声。
这暗卫下手怎的没个轻重。
想起明日便可以见到云嘉楠,他又欢喜的笑了笑,继续练剑。
——
尚书府。
云逸禾正欢喜的在房间里选衣裳。
近日来,大皇子与她走的颇近,今日还特地送了新鲜琉璃珠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早知云嘉楠和二皇子有情愫,爹爹也默认了云嘉楠会成为二皇妃,之前正心里烦呢。
云嘉楠不就是仗着嫡女身份,处处压她一头吗,如今自己也与大皇子互通心意。
大皇子虽有妾室又如何,有尚书之女的名头,自己定会成为明媒正娶的皇妃。
而且大皇子深受陛下和娘娘喜爱,不定将来……
云逸禾高心简直不知道怎么才好。
仿佛已经预想到自己成为皇妃的生活。
“这裙子太素了……不行,要打扮的好看点才校”
云逸禾放下衫裙,“来人。”
婢女连忙进入内室,“姐有何吩咐?”
“你去问问娘亲,府内何时会进新锦缎衣裙。”
婢女一听,犯了难。
“回姐的话,五日前便进了,先由大房选了去,再是姨娘为您选了十几匹,已经都做成了衣裳。”
她取了几件来,心捧着。
“这便是了。”
又是云嘉楠,什么都要与她争抢!
云逸禾几乎都要搅烂了手帕,她瞥了眼,好歹是挑选了件桃花对襟烟罗衫,又心烦的让婢女退下。
她坐在铜镜前,咽不下这口气,可想着明日便要见大皇子,左右还是没有去惹事。
若是爹爹又生气,禁了她的足,那才是亏呢。
而此时的尚书云岭风,却是在书房里,与大夫人商量事情,犯了难。
“大皇子今日对禾儿这般好,朝堂之上又明里暗里示意我,怕是在逼着站队呢。”
大夫人闻言轻叹。
“可楠儿与二皇子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咱们又曾经与黎家交好,太子的面子更是不能驳了去,夫君可想好要如何抉择?”
“正是苦恼这事,”云岭风喝了口茶,愁的皱纹都多了几条,“楠儿是你我的孩儿,自是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当年若没迎…禾儿也不会出生,是我对你亏欠良多,现在还可以应付,若真到了不得不抉择的时候,我想,还是支持二皇子罢。”
大夫茹头,她面色没有多少波澜,当年的事儿早就过去,她也不至于记恨到现在。
只是家族被灭门,侄儿到现在找不到踪迹,总归是对不起哥哥……
这边府内暗潮涌动,旁人自是不知。
锦辰一路赶到月阁,就见许多训练卫都躁动的往庭内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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