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不孝子太不讲究,行为太反常了。
移竹丛这种粗活儿,明明可以交给仆人去做的事情,不孝子偏偏要自己动手。
傅平安在心里腹诽不止,但当着傅玉棠的面,他可没胆子把心里话说出来。
尤其是对上傅玉棠不悦的目光,更是心头一颤。支吾了会儿,转移话题道:“这点小事交给府里的花匠做就好了,你要是闲着没事的话,就去书房里看书。好歹现在是一国丞相了,知识不够渊博的话,保不准会引人不满。”
引人不满?
这不合时宜又处处透着古怪的词汇……
傅玉棠眼眸微动,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梢,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来,轻哼道:“我现在可是堂堂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对我不满?”
“怎么没人了?皇……”上就对你很不满!
刚说了一半,傅平安便觉失言,连忙闭上嘴巴。
原本到嘴边的话,也立刻拐了弯儿,重新回到肚子里。
过了会儿,才再次开口道:“反正多看书总没坏处。得知你要回来住,为父给你的书房添了不少书呢。那些全部都是为父精挑细选的,你抽空去看看。”
“行吧。我有空会去看的。”
傅玉棠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见他杵在原地不动,便问道:“还有事情吗?”
原先,傅平安百般讨好傅玉棠,没话找话也要跟她套近乎,是因为要哄着她回侯府。
如今,傅玉棠已经回来了,还考虑起竹丛遮挡光线的问题,并开始着手解决问题,说明她是真准备在侯府里住下,不可能再跑回长兴街的府邸了。
所以,傅平安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他自觉已经完成风行珺交代的任务,当然不会继续放低姿态讨好傅玉棠了。
此刻听到傅玉棠的话,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跟不孝子真没什么话好说的,便道:“没事了,为父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叫为父,为父就住在你隔壁的客院。”
傅玉棠一愣,疑惑道:“你不住主院,住客院做什么?”
你当我愿意住客院吗?
要不是莘华容近些年越发蹬鼻子上脸,从不让他靠近她,到现在派人把守着主院,不让他随意进入,他至于无处可去,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客院吗?
要不是莘华容一人把持着侯府的开支,他的俸禄又太过低微,时常需要请求莘华容贴补,他需要乖乖看莘华容的脸色,敢怒不敢言吗?
最重要的是,莘华容还有不孝子撑腰,他哪里敢招惹她啊他?
只能老老实实把莘华容当成财神爷供着了。
只希望财神爷哪天心情好,多给他一点银子出门玩乐。
不过,这话不好当着傅玉棠的面说,而且看不孝子似乎并不知晓他和莘华容近些年分院而居的事情,难得机灵了一回,张口道:“为父怕你孤单,特地来客院陪你啊。”
这话说出来,真是鬼都不信。
傅玉棠记挂着木盒里的秘密,实在懒得揭穿他,挥手道:“行了,我和大贵还要接着忙活,你自己玩去吧,别打扰我们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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