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她不胡搅蛮缠,也不会打扰对方做事,就是单纯地跟着而已。
福禄也是个好脾气的。
虽然年幼时期就进了宫,看多了人情冷暖,性子却没有因此变得阴郁,反而越发温和,对待人事物都十分有耐心。
不管傅玉棠做什么,有多么出格的举动,福禄都不会与之计较。
知道她懒,不爱活动,闲暇的时候,福禄就经常背着她在宫里四处走动,让她熟悉宫里的环境。
有时候,她不愿意到书房上课,亦是福禄哄着、劝着,将她带到书房来。
可以说,比起他们这些人,福禄更像是她的哥哥,她的家人。
而一开始,傅玉棠确实也是称呼他为“福禄哥哥”。
后来是福禄一再强调自己身份低微,当不得她这一声“哥哥”,傅玉棠才渐渐改口。
不过一切都仅仅只是称呼上的改变而已,二人的交情半点不受影响。
如果傅玉棠将他……觊觎她这件事,告诉福禄的话,那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福禄跟在先皇身边多年,作为先皇的亲信,自然知道先皇所有的事情。
先皇给傅玉棠下咒这一事,自然不会瞒着他……
他理解傅玉棠的想法,知道她的痛苦,亦心疼她的经历。
若是能快意地报仇,邵景安觉得福禄未必不会同意傅玉棠采取行动。
可傅玉棠偏偏采取了如此极端的做法。
福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自毁,走入万劫不复的道路?
就如同他委托方大力转达的——
正是因为他爱护傅玉棠,所以才冒着风险将所有事情摊开说明,希望他能阻止傅玉棠。
理清缘由后,邵景安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心里反而沉甸甸的。
目光从信末最后一句话掠过,稍微停顿了两秒,收起信件,重新将高义叫了进来,吩咐他将方大力带下去好好安顿。
方大力:“……!!”
这安顿,是他想的那个安顿吗?
别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呢?
一想到自己即将命丧黄泉,方大力面白如纸,手脚都软了,瘫在椅子上,完全站不起来。
见状,邵景安淡声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你所言之事,事关重大。
为了避免你泄露秘密,这段时间你就在府里住下吧。
待到一切事情尘埃落定,我自会给你一笔银钱,送你离开京城。”
方大力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好,在高义的搀扶下,慢慢往门外挪。
邵景安则是坐在书房里,眉眼微敛,盯着手里的信件与玉牌,有点儿头疼。
高义将方大力安排到一个偏僻的客院里,给他指派了两名小厮,表面是为服侍他,实际上将其看管起来。
就跟养猪似的,好吃好喝供着。
但是若是想在府里四处走动,或者出府,那完全没门儿!
安排好一切,高义重新回到书房。
见邵景安犹如雕像一般,坐在书案后不动,双眉紧锁,似满腹心事,迟疑了一下,轻步上前道:“大人,属下已经安排好方大力了。”
闻声,邵景安抬起头,轻轻“嗯”了一声,忽而开口问道:“高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对他的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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