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沉烺无奈笑起:“怎么了,诸神之王也会开始质疑自己吗?”
“我想知道答案。”
“未来告诉我,我应该选择你。”
“所以说选择我的理由是因为我是那时的最优解吗?”
沉烺顿住,迎着凯莎清澈的眸子,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得到怎样的答案,也不清楚自己说实话是否能让对方满意。
“凯莎,我从拥有这份力量起便预见你的未来。”
“拥有这份力量?哪个时候我还不在吧。”
“是的,但不影响我的预知,你终究会诞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凯莎眸子猛然亮起:“伱在等我?”
“嗯,可以这么说。”凯莎作为天使文明的代表人物之一,沉烺当然很期待见到对方了。
凯莎眉眼弯弯:“你这样说我很容易误会啊。”
“我只是在说实话,虽说当年那段时间我一直处于被囚禁的状态,但你的诞生我还是远程观看了全过程,为此我不得不再次感谢你的母亲将你带来这个世界。”
“这么说我也该感谢你的母亲啊,孕育了天使文明的唯一先知。”
说到这个沉烺的笑容凝固了些,他想了想:“天使母亲很遗憾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已经是个孤儿了,”
这也是沉烺能被随意剥夺人权却无人帮声的主要原因,他无背景亦无人脉,贵族完全没有必要为一个不知来路的孤儿去反驳质疑王权。
“环也无法得到答案吗?”
“是的,非常神奇。”
沉烺猜测这应该跟自己的穿越有关,环大概率还是不能解析穿越的原理的,不然不应该沉默不语。
这让凯莎陷入沉思,露娅曾透露过沉烺的环基因来自嫉妒环,是否他本身也真的不属于天使文明呢?
沉烺看着思考着的凯莎,目光不由自主的被裸露在外面的圆润耳朵吸引,他一直都觉得凯莎的耳朵特别小巧可爱,不知道是怎样的口感呢。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温热,凯莎眸子疑惑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沉烺?”
“怎么了?”沉烺松开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耳朵还在不断发烫,凯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
“你刚刚在咬我耳朵。”
“是的,怎么了?”
“没事。”
爱人之间咬耳朵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如果沉烺高兴的话,那咬就咬吧,凯莎很快说服自己合理化了沉烺刚刚的举动。
感知到凯莎思维的沉烺露出更加愉悦的笑容,凯莎见状重新思考,难道咬耳朵是某种特殊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吗?还是说这是沉烺喜欢的方式?如果是后者的话,那高低需要回馈一下了。
念此,凯莎凑近沉烺,埋首于对方颈间启唇轻轻咬了咬沉烺的耳垂。
略带刺痛的感觉激得沉烺后背一紧,他立即抬手一把扣住凯莎的腰,将其锁入怀中,严肃道:“凯莎,不是这样做的,跟我学。”
沉烺重复一遍,凯莎认真思考,重新计算力量,继而再次尝试。
“这样?”
“对。”
“懂了,你喜欢这样吗?”
“嗯,不过相比于这样,我更喜欢吻,刚刚咬你耳朵是因为你的耳朵很可爱,看起来冰冰凉凉的。”
凯莎恍然:哦,原来是在耍流氓啊。
和凯莎腻腻歪歪之际,沉烺也没忘了自己的工作。
沉烺:我亲爱的护卫长哟,你在忙吗?
若宁:你这么喊我,那我忙不忙接下来都是要忙起来了,有什么需要?
沉烺: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事关我们的护卫团是否需要人员调动的。
若宁:你说。
沉烺将自己的计划和需要告知若宁:你觉得阿鸾有心退役吗?
若宁:说不好,她这人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需求,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执行我的命令从无二话,也从未听过她有任何抱怨的,我会去和她细细谈谈,需要摆明利害关系吗?
沉烺:摆不摆看你心情吧,我尊重阿鸾的想法。
若宁:明白了。
若宁知道沉烺即便是舍不得也还是会选择尊重,但愿天使鸾不要是个憨货,毕竟这样把昔日战友踹出去,把自己徒弟领进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天使鸾收到若宁的讯息后,即刻赶往对方的房间:
“队长,我来了。”
“随便坐,我有点事情想问你。”若宁抬手给天使鸾倒了杯茶。
“好的,请问是关于什么的?”
“你有想过退役吗?”
天使鸾一愣:“是我的工作要发生调动了吗?为什么?”
“不,别紧张,不是强制性调动,沉烺有心打造一支专为战争而生的战士,以此来应对未来可能爆发的环主战争。”
“很抱歉我还是不明白,这跟我的工作有什么冲突吗?作为先知护卫我必然是要为先知大人而战的,先知大人的任何决策都不应该与我的存在有矛盾吧?”
“是的,但问题是先知护卫中都是老一辈战士,你岁数也不小了,加入这次的项目意味着你要与先知同生共死,先知不退役,你就不能退役,沉烺觉得这样随意剥夺你们的自由太过独权,所以特让我来挨个问问,如果你们有其他的想法就尽量不要参与这次的项目了。”
若宁的话还算委婉,但天使鸾知道若宁是在让她选择,她一个老一辈战士,如果不是因为当年被女王特令成为先知护卫,她也不会一直服役直到现在。
对她而言,调任就意味着退休,要重新接触生人,和已经成型的团体合作,还要进行无聊的重复性工作,想想都让天使鸾感到窒息。
在沉烺身边的工作虽然也很无聊,每天除了定时换班盯着这个懒趴趴的男人外,她也没什么事干,但生活的环境是不一样的。
先知护卫群的人数固定,大家相处多年早已默契十足,若宁担任护卫长是不可能出现变动的事情,其他人也没什么野心,每天除了进行日常的训练,也就是吃吃喝喝陪沉烺聊天,天使鸾真的很喜欢也很享受这样平和的日子。
工作下来了若宁分配,若宁不在她来分配,做错了最多挨若宁冷言冷语怼两句,顶头上司沉烺根本不在乎这点小插曲。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用不着生气啊,都是小事情,东西坏了我能重造,资源不够了我也能再给你们弄来,但和气若是伤了我可就没办法了,所以大家都消消气,不要内讧,我不想看到我的团队中出现勾心斗角和相互排挤的情况。”
这是最初发生严重工作失误时沉烺的态度,他很宽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管辖人员少的缘故,那时的天使鸾就隐隐觉得先知沉烺大概要比凯莎女王平易近人得多,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
事实也证明她当时的感觉无错,沉烺确实很缓和,就如他说的,他对伤了和气这件事毫无办法,所以只要不是内部吵架,发生什么事沉烺都会笑呵呵的说:小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
不知道是生长的环境不好还是后天禁欲关出了毛病,天使鸾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没力气去追逐什么理想和希望,她只想活在自己的舒适圈里。
天宫时期的朝不保夕,三王时期的相互敌视,凯莎时期的正义秩序,无论是哪种都不足以让天使鸾觉得安心,直到她被调到沉烺身边。
沉烺很弱小,他的战斗力不过是近两年才有了明显的提高,但在天使鸾心里,沉烺一直都是一个既温柔又强大的男神。
他可以轻易洞悉一切,不用你开口乞求,只要他能处理,那你所有的难题就都不是问题。
天使鸾不喜欢总开口麻烦别人,不知道沉烺是不是知道这一点,他的帮助从来不问需要,看到了就会处理,即便天使鸾觉得她原本是想丢掉那无用的纪念品的。
这样不知算不算的是默契的举动让天使鸾逐渐有了可以与沉烺成为知己的感觉。
先知护卫团中有一个小群,其中有一个匿名发问的环节,天使鸾知道即便匿名沉烺也是知道谁是谁的,但这个匿名的功能可以屏蔽掉除了沉烺外的所有人,而她的问题本来也就是想问沉烺的。
在天使鸾荣获匿名发问频道的发问数量第一人后,她有在思考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自己这样做是否太过放纵,为什么什么问题都要发到上面去,哪怕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梦。
但很快天使鸾释怀了,她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是沉烺一直在回复啊,即便毫无意义,即便只是随意调侃,可沉烺就是回复了。
她发言说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晒晒被子,这完全是句废话,因为梅洛的天气数十年如一日,什么时候都是风和日丽,但沉烺回复了,他言:好主意诶,这样好的天气不能浪费,晒晒被子的同时还能晒晒快要发霉的自己。
她回:被太阳晒过的被子会有温暖的味道,被太阳晒过的天使也会吗?
沉烺:好问题,我试试再给你答案。
这话天使鸾本来以为是句玩笑话,直到大中午看到若宁黑着脸守在大太阳底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临时起意非要和被子一起挂晾衣杆的沉烺。
天使鸾:
若宁面无表情:“祖宗,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我在做研究。”
“研究什么呢?”
沉烺一脸正经:“太阳晒过的棉被有温暖的味道,你说太阳晒过的我也会有吗?”
“呵呵。”
若宁忽然发现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是会笑一下的。
若宁微笑:“你被太阳晒过到底会不会产生与棉被相同的味道我不知道,但你如果中暑了,那接下来几天的甜点我绝对会都给你扣掉。”
最后沉烺还是被若宁软磨硬泡架回屋里,安抚好沉烺,若宁还不忘给全员开一场交流会。
“我不知道这条匿名是谁发的,但下一次能不能在发现交流的话语中有不对劲的苗头时及时勒马,你们的先知大人思维有多跳脱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他有预知的本领,但就是乐意实践一下,所以他今天敢去当棉被,明天就可能去当炮弹,这一次我能把他带回来,那下一次他钻炮膛里怎么办?我拿什么拦,大家”
天使鸾越回想越想笑,若宁见对方笑了,挑眉:“阿鸾,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关于什么的?”
“沉烺。”
若宁笑了:“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回答吗?”
“当然,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硬让我离开,我反而觉得还不如战死一方。”
“那如果有人要摧毁你现在的生活呢?”
“不死不休。”天使鸾眸色泛起寒意,她很少这样吐露自己的想法,她确实没有什么念想,也没有什么欲望,但难得找到的舒适区,找到的安全屋,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将其摧毁,要毁,也得先从她开始。
天使鸾的话让若宁满意至极,这就够了,不是说一定要执着某一个人某一个理念才叫执念,也不是非要往上爬才叫野心,只要有了软肋,有了想守护的欲望,这就足够满足沉烺的需要了。
“我很高兴我的副手依旧是你。”
“我的荣幸。”
若宁得到天使鸾的准确态度后,立即联系沉烺。
若宁:成了,天使鸾不走,她要在先知护卫团干到死。
沉烺:!厉害啊,你怎么说服她的?
若宁:没说服啊,我跟她说明情况后,她就坦白宁死不走了。
沉烺:辛苦了,今晚晚餐给你加鸡腿!
若宁:那倒也不必,还有其他人需要我问问的吗?
沉烺:都需要。
若宁:那你还是把鸡腿加了吧。
凯莎看着沉烺笑呵呵的摆弄着通讯,有些吃味的吻上沉烺:“你在和谁聊天?”
“若宁,阿鸾搞定了,我拜托她和其他人也聊聊。”
“聊完了吗?”
“嗯。”
“那放下吧,你该只看着我了。”
凯莎捏着沉烺的下巴,眸中泛起情欲。
凯莎:跟自己都躺床上了还不专心,老男人你是真皮痒啊。
沉烺无辜:不是你说累了上床躺会么,也没说要整点啥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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